段慕鸿死命推他,发了狠的咬他嘴巴。可被他用舌头强势的推了回去。嘴角被她的利齿磕破了,傅行简在亲吻的间隙笑了笑,心想母狼就是母狼,亲一下都要给你挂点彩。可她越这样傅行简越喜欢。不野的他还不要嘞!
他在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好眼光,忽然□□一凉,傅行简暗叫不好,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觉一记撩阴腿踹了上来。他这次学聪明了,一只手探下去生生按住了段慕鸿正要飞踢起来的膝盖,同时用另一只手将这狠角色的脖子卡在墙上,低下头气喘吁吁道:“为了你自己以后的幸福,雁希,要踹别踹这儿。”
段慕鸿也被他挟制的气喘吁吁。怒发冲冠的卡在墙边,她的眼睛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嘴里一叠声嚷嚷着你下贱你不要脸你王八蛋,傅行简听着听着就笑了,怀疑她把自己长这么大学的脏话都用在他傅某人身上。段慕鸿骂到最后不解气,脑袋一歪就咬在了傅行简手腕上。傅行简防不胜防,嗷的一声总算松开了她。
“段慕鸿你属狗的啊?”傅行简哭笑不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得,都咬出血了。
“你才属狗!”段慕鸿得理不饶人的对他反唇相讥。“成天跟着我的屁股后头跑,你究竟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跟你相好。”傅行简厚颜无耻的说。他可是清河富家公子里出了名的一霸,往日里对段慕鸿装的人模狗样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高兴。
“我是个男的!”段慕鸿压着嗓子冲他怒道。“你想消遣,上琼枝阁去!”
琼枝阁是乐安最大的青楼。傅行简却摇了摇头道:“那些庸脂俗粉我嫌恶心,我只想跟你相好。”
“况且,你跟别人装也就罢了,在我这儿,咱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你那包药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女的。你可以继续装。可我想跟你好的心不会变。”
段慕鸿不说话了。她低下头靠在墙上,幽幽地叹了口气。过了许久她唉了一声,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你图什么呀······”
“我图你好看。”傅行简立刻敏捷的跟上。
段慕鸿一下子又恼了,狠狠踩了傅行简一脚,把他踩得嗷嗷叫。她转过身,气呼呼的往前走着:“我好看,好看也是给我夫人看的。我是个有家有室的爷们儿。我好看,跟你这个登徒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就是想跟你好,你好看当然跟我有关系!你就算真是个带把儿的我也认了!反正我这人认死理!”
他跟着段慕鸿嘁嘁喳喳的说了许多骚话,段慕鸿一概假装听不见。幸好段家的人都走了。院子里也没有下人。不然传出去,光天化日之下清河首富之子对着个有家有室的公子哥儿求爱,听上去像什么样子!
段慕鸿一言不发的把他送到街口,就不胜其烦的将他塞进车里去了。转过身,她毫不留恋的就要走人。傅行简连忙从车窗里探出身子道:“雁希,往后想做生意了就找我,哥哥带你赚成山的银子!”
段慕鸿终于回过头来,眼神复杂的望着傅行简,仿佛想要猜透这人究竟是个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傅行简满怀期待的等了半天,最后只听到她轻声道:“离我远点儿罢!同我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你不会安宁的。”
她说完便走了,头也不回。傅行简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刻冲着她的背影嚷嚷:“我不稀罕安宁!我就喜欢鸡飞狗跳!雁希,要是有人为难你,一定得叫人去清河给我送信啊!”
“住嘴吧你。”段慕鸿无奈的嘀咕道,走了。
傅行简心满意足的坐进车里,觉得自己今天收获颇丰,他相信自己和段慕鸿过不了多久,肯定还会相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得说一下,女主和小孟是纯友谊哈,没有百合线2333333333
第22章 解密
段老太太得到了郎中妙手回春的施治,总算没有一口气别过去死掉,被段家人带了回来。郎中严厉斥责了段家人居然把年龄这么大的老人家抬来抬去,不怕老人家病重吗?段家人一拍脑袋,送医这主意谁出的?有人想到好像是段慕鸿暗示大家把老太太送医馆的。可又没法指责段慕鸿。所以想了半天,一群心知肚明的人直觉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弄了一肚子的闲气。
与此同时,段慕鸿照顾了一会儿老太太吃药,讨足了对方的欢心,便带着茜香和一个叫丹青的小厮回了自己的院子。孟若湄和谢妙华还在等她吃晚饭。段慕鸿洗了手,坐在桌前喝了口汤,这才舒服的长吐一口气,回过头来苦笑着对母亲谢妙华道:“今天多亏了母亲您提前跟秀芝通好气儿,将那账簿藏在大账簿里。不然看叶云仙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架势,怕是恨不得连根房梁都不给咱们这一房剩下!”
谢妙华却说:“这事儿还是老天帮忙,让咱们白白得了秀芝这个强助。若不是叶云仙前次去帐上要钱出言不逊得罪了秀芝。她也不会帮咱们。所以鸿儿啊,娘总跟你说与人为善。你原先还不信。可你瞧,这叶云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嗤——娘,您呀······”段慕鸿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不信啦?与人为善,我不是一直按您教我的在做吗?不过叶云仙这事儿,原来您不知道啊?哪里是因为什么叶云仙出言不逊得罪了秀芝······叶云仙那种人,精明的像条狐狸。秀芝是老太太陪房家的姑娘,又是如今府里的管家。叶云仙怎么可能对她出言不逊!”
“鸿儿姐姐的意思是······”一直在听故事的孟若湄咬着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段慕鸿和谢妙华,杏眼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我的意思是,叶云仙不是因为这个得罪了秀芝,秀芝还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跟叶云仙反目。说什么礼数讲究的······其实不还是因为银钱的事?”
谢妙华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望着坏笑的段慕鸿:“鸿儿,你就别卖关子了,跟娘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对呀鸿儿姐姐,究竟是为什么呀?”孟若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段慕鸿一下。
段慕鸿向两边的母亲和孟若湄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奇闻怪事,我就是沿着母亲说的东西往下又深挖了一点点——二叔输掉的那三间铺子里,秀芝入过一注子钱!”
“原来是这样!”孟若湄忍不住大笑:“那说到底,原来还真是因为钱的事儿呀!”
“我怎么会骗你呢湄儿?”段慕鸿说。“当初爹爹去世,老太太让二房管家。叶云仙管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各种手段笼络各房和老太太那边。别的不说,单秀芝就分了咱们在西坪五十亩良田呢!不过后来叶云仙又想法子给要回来了罢了。”
“五十亩良田?”谢妙华大骇然。蹙起眉头恨声道:“刨去这些年老太太和老二因为各种事情卖掉的田亩,家里的地早就不复前几年而三百亩的盛况了。如今这整个老大房,咱家同老太太和二房加起来也就不到两百亩,叶云仙就敢拿出五十亩去行人情?她是真不把段家当自己家啊!”
段慕鸿对母亲做了个不知可否的表情,接着说道:“叶云仙为了笼络秀芝,也让她在铺子上投了钱,好等一年到底了得红利吃。铺子前些年挣了不少,估摸着秀芝也分了不少。可如今二叔不成器,把铺子都输给龙五了。秀芝嘴上不说,可心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且不说那被叶云仙又弄回去的五十亩地,光是那间货栈去年就给家里赚了两千两银子。秀芝分的不说多起码也有个三四百两罢?就因为二叔豪赌,她平白少了三四百两的花头。换做谁,恐怕都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这样看,叶云仙也真是狂妄,”谢妙华道。“家里这些年其实早就不指望那些地了,谁不是指望你父亲留下的这三间铺子直接赚钱划得来。可叶云仙竟然敢把段百山输了铺子这事儿完全压下去。除了秀芝和他们两口子之外谁都不知道!······这胆子也是够大的。”
段慕鸿和孟若湄对视一眼,心中都对谢妙华的看法颇为赞同。孟若湄轻叹一声道:“娘,从前我在我家里时,只道我家那个贱人欺我生母早逝,做的事端的是一个胆大妄为。现如今到了家里见了二奶奶的做派,才知什么叫做家贼难防!您老这些年受累了·······唉,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家门不幸,出了败类,”谢妙华叹道。“上头明面上当家说话的老人又心思不正,偏心小儿。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可不就是会弄出这种烂事来。湄儿你记住,往后你和鸿儿若是当了这个家,可千万别学他们鼠目寸光,败落了家计。”
她仰起脸,望着墙上亡夫段百川的画像一阵唏嘘:“天可怜见,鸿儿她爹好不容易靠着数十年艰辛和摸爬滚打,又是吃苦受累又是走南闯北,为着振兴段氏门楣,把自个儿读书求学的路子都给亲手斩断了。苦心经营这些年,好容易又让段家中兴起来。没成想他这才走了几年,二房又把家里弄到如此境地,唉!”
长身玉立的段百川头戴唐巾,身披襕衫。手持一柄书写着“以诚至臻”的折扇,静静的伫立在画间,典型的儒商形象。他带着悲悯的微笑俯瞰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仿佛也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