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划过那张被他咬出血,还沾着血迹的红唇,杨广凑过去啄了一口道:“不过是几天没见你,想不到四嫂你比以前更泼辣了!”
杨广嘴里的四嫂是别人,正是杨勇的第三个填房王良媛,原是在她削发为尼的那天,杨广早已命人用各种好处打通了庵里的人,不但让他进出尼姑庵都不会有人拦阻,就连“请”王良媛出来,也都有人接应。
王良媛迷离着双眸,媚眼如丝,“泼辣?还不知道是被谁,啊!被谁害……唔!害得!”话语因为面前男人的动作变得支离破碎,在短暂的痛楚之后,升起来的是难以言喻的快.感。
杨广靠在她肩膀上嘿嘿直笑,身下的动作愈发地猛烈。
“为什么……突然,嗯!那么急着……呃……要见我……”这次见面的突然,以往他最短也要十天才会见她一面,而这次三天前两人刚见过他又来找她,而且那次……
“你,不怕,啊!被你的娇妻再次撞见而……唔!嗯——”
那次当他们在假山后翻云覆雨的时候,萧美娘和她侍女的声音就出现在假山的另一边。她不会相信聪慧如萧美娘不可能不知道她和杨广之间的苟合,之所以选择不说也是为了要保全他的名誉,加上她刚怀有身孕,更不能冒着滑胎的危险而置气。
将心比心,没有一个女人有那个肚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又是当着自己的面做,所以她很确定萧美娘早已派人在暗中监视她了,就如那几个站在门外守夜的丫鬟。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报复的快感在体内恣意流窜,那么的强烈那么的噬魂,几乎要把整个灵魂吞灭。她抬起另外一条腿紧紧环住杨广精壮的腰,下面不断地收紧、再收紧。
“唔——”杨广不悦地皱起了眉,那种被窒息包围的感觉差点就让他泄在她里面。但是他不想那么早结束,他体内的邪火还没有得到平息,特别是想到恪靖那婀娜多姿的背影,那火热的枪又一次粗大了起来。
王良媛的双手抱住杨广的脖颈,仰高了下巴感受着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本以为她收紧下面会让他兵败,却未料更加勾起了他的征服欲,那种不服输的霸占,跟以往床笫之间的他完全不同。
这种场景很熟悉,熟悉到让她心底的恨意汹涌翻腾。心底知道今夜的他为何会这么的反常,也知道无论她这么套也不会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甚至她开始不介意这种想被妓女一样对待的事多来几回,以此好来增加她内心深处的仇恨,摧枯拉朽,越烧越旺,直到完全喷发的那天。
即便肉体背叛她的意志承接着他所给的极致的愉悦,她的意志也如黑夜里的母豹,窥伺并慢慢接近猎物。
第九十八章九 :
近半个时辰的荒唐,两人最终在书房的长桌上结束这场欢.愉,即将要结束时,杨广是提着利剑出来将热流喷薄在王良媛的身上的,对他来说,他可以有女人,但是他绝对不能让他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怀孕。所以即便是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也会将剑放到显眼的位置,以此来提醒自己。
穿上衣服,他回头看了眼还躺在书桌上颤抖不已的女子,嘴角上扬。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雄风的威力,都会无比的自豪。
昏黄的烛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待热潮过后,王良媛缓缓起身,赤脚走在地上,每走一步,双腿不仅打颤,还能感觉到有黏糊糊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
杨广半倚在陈旧的虎皮软塌,戏谑地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一点都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仆人来报,说外面有娇娘子恭候多时,杨广挥挥手,示意仆人去请。
“呵呵,看你那样子,很想见娇娘子是吧?”面对王良媛投过来的一瞥,杨广扬唇轻笑,“差不多……也到了该让你们见面的时候了。”
王良媛走过去,顺从地坐到他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枚香吻以示她的感激。
娇娘子这三个字,是她常常听杨广说起的一个神秘人物,她知道能被杨广利用的人要么有一定的姿色,要么有一定的才华,可这两类人都只是暂时使用,最长也就十个月。而真正能留到最后的是才貌双全之人。而娇娘子从他第一次提起到现在,差不多快有两年了,足以可见对方是属于后者。
而且有次,他无意透露她认识那个娇娘子,这就令她对那个娇娘子更好奇也更上心了。何况杨广还说过,在走向帝王的旅途上,除了她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娇娘子也是。
到底是哪个女子,可以成为让他一直使用的关键人物?
嘴巴突然被咬了口,她抬起头,见杨广不满地瞪着她。可是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太子下落不明或者说已经不在人世,他距离那个宝座只是一步之遥,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到时要什么有什么。
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就算是不满也不应该是他。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琉璃相撞的叮当声被风一波波送进来,兰花的幽香在空间里弥漫,即便只是见到了那只白嫩的手,也能想象得到手的主人的惊艳。
确实很惊艳,惊艳到她都差点惊叫出声了!
见到站在书房中央,对杨广请安的女子,她冷笑。然后在女子起身看过来时,她看到她眼里的震惊和慌张。也看到女子红唇开阖几下,透过嘴型她知道她无声喊她——姐姐。
晋王府的大门外,两台轿子已经恭候多时了,同样都是面无表情穿灰色布衫的男人,同样形状的轿子,不同的是坐轿子的人。
云昭训走得急,在书房里,她极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关注杨广所讲的内容,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她一直知道杨广准备向她引荐一个女子,她也清楚晓得杨广的女人并不是如外界所看到所知道的,只有萧美娘一个,更或者说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将她弄到手,哪怕是府上的某个宫女。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曾经与她共伺一夫过的姐妹——王良媛。
“姐姐,我们多日不见,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妹妹我呀!”灰群的裙角在夜风中摇曳,王良媛一手扶着门框,一只脚踏在门外,娇笑着闻道,“姐姐是愈发美丽了,也难怪晋王会对姐姐这般上心呢!想当初太子殿下都那么宠爱姐姐,何况是他弟弟呢?”
几句话将云昭训说得脸色苍白,王良媛在心底冷笑:到底是从小就被宠大的千金小姐,都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一点点事就慌了。杨广用这样的女子,还真是……
未等王良媛评价完,云昭训已经恢复她原本的淡漠,以手指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勾到耳后,盈盈一笑:“姐姐也料想不到,以为妹妹早已看破红尘,原来只是换种身份活着而已。”
说是活着,其实王良媛知道她想要表达“苟活”,只是出身和休养都良好的她,用不了这样低俗的词。连用词都怕玷污她的高贵,如此的人,真叫人想踩之踏之。
“姐姐说笑,妹妹虽命贱,但也有晋王殿下怜惜,也是上天对妹妹不薄,不像姐姐,同时有两个男人为您倾倒,还依然能保持这股高风亮节,真是羡煞旁人!”
云昭训倒抽了口冷气,嘴皮子上,她是永远斗不过王良媛的,曾经元氏还差点被她气晕过去,自小就被教导女训的她怎么会是王良媛的对手?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云昭训身边的丫鬟提醒道。
话飘进王良媛耳中,她脸上的笑容更是扩大了些,上前几步赶在云昭训进车厢时开口,“娘娘?是哪里的娘娘?是东宫太子殿下的那位美艳受宠的娘娘呢,还是晋王府即将暗地里送进门的娘娘?”
王良媛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云昭训的肩膀为之一震,她挺直了背脊,脸上却是红一阵才一阵。若不是夜色的掩护,她早已被对方耻笑个够了!她知道,此刻王良媛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得意的。
拢在宽袖里的素手紧握成拳,待平息了内心的波浪后,她才同丫鬟一起进了车厢。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马车,王良媛回到她冷若冰霜的脸,眼里闪着狠毒——很好,竟然连云昭训都牵扯进来,接下来还真是好玩得紧了!
马车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车厢内很平稳,一点都没有颠簸,一盏小灯坚韧地驱散这黑暗,照在云昭训神情复杂的脸上。
“娘娘别同她一般计较,奴婢听说成姬的死也是跟她有关。”
云昭训抬起头,只见丫鬟双手捂着嘴,一副说错了的懊悔样。“这里没有外人,你只管说。”
“奴婢也是听成姬的贴身丫鬟说的,说有次成姬不小心听见兰胥苑传来那种声音,也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只属于王爷才能穿的靴子和衣服,后来那丫鬟才知道,衣服正是晋王的。”
“刚好成姬是拿一篮子好吃的去探望王娘娘的,估计王娘娘也知道自己与别的男人苟合被撞见了,就起了杀意吧。”丫鬟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