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醒了,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大概......是饿醒的。梦中的景象稀稀疏疏,零零落落,她不能完整的记起梦中发生的事了,可是梦中的感觉却还环绕着她,那大概是个十分伤感的梦。人们常说,做梦不过是心有所想,诚然也是,她都与徐桤安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如梦中一般,堂都拜了一半了,徐桤安还是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这世上果真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的定局呢。
她揉了揉太阳穴,凭着习惯打开了灯,原来真的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难不成......昨天它又把秦玦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昨日的衣服,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昨晚并没有喝酒,她早就戒酒了。
她记得昨天她和秦玦回来的早,大概六点就回来了,她最后的记忆是秦玦走进了厨房,她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电视,即使那电视剧枯燥无味。后来大概是睡着了,被秦玦扔到了床上。
天蒙蒙亮,她摸了摸枕头底下,并没有她的手机。反正此时她也是睡不着了的,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去客厅桌上拿了手机,时间也不早了,六点半了。
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她怕打扰秦玦休息,所以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厨房里的电饭锅还亮着保温的灯,她好奇的走过去,难道秦玦昨日还煮了饭菜?他手艺一向不错,这下有好吃的了。
她打开锅盖,一股热气冒了出来,锅里还给她留着香喷喷的肉末粥。她合上锅盖,走进浴室,浴室的热水器还开着,昨天太过狼狈,没有洗澡,她有轻微的洁癖,此时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在一个平凡的早晨,她洗了澡,喝了粥,化好妆,便去跑步了,她一路慢跑,经过公园,路过长河看着阳光缓缓升起,昨日的种种就像过往云烟,云烟会散,郁结会开。
她早就明白,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什么是时间埋没不了的。所以她从不对过去缅怀,她会好好生活。
清晨的阳光照着街角,她走进店里,店里大致已经被整理好了。器物损坏了很多,她不得不重新购置,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毛小扬打了电话来,神秘兮兮的对她说:“师姐,你快看武阳的言论。”
她究竟与年轻人在乎的东西是不相同的。
“她又说了什么破天荒的话了,让你这样激动?”
毛小扬在电话里干笑了两声,“师姐,武阳把她发的关于你和秦师兄......那个的言论删了,关于李月下老鼠药的也删了......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
“祝你们幸福。”
“......”
“师姐,你在哪?”
“在店里。”
“反正今天放假,我下午过来帮忙。”
“行吧。”
反正她东西都置办好了,可以开业了。而且,下午她约了人,场面应该不会太平静,需要人助阵。
虽然开业的牌子挂上去了,街上也人来人往的,他们偶尔也会投来目光,但硬是没人走进来。
这样也好,难得清闲。
不一会儿,毛小扬穿得像花花公子一样,顶着一张纯真无害的脸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他悠闲的在店里头转了两圈,发现没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就去到街上吆喝了一阵,充分发挥他俊美的容颜,只可惜,只拉到了一个客人,还是一个穿着另类看起来很叛逆高中生。
再后来,毛小扬就放弃在街上拉客了,垂头丧气的推开了坐在收银台后英姿飒爽的她,独占了她宽大的宝座,打起游戏来。
“师姐,明晚我就把我那一群朋友带过来,给咱店里撑撑场面。”
陆天瑜笑笑,在心里赞叹了两声,当初不小心捡到了一个宝。
她说:“别去折腾你那些朋友了,咱们清闲清闲,也没关系。”
正在玩游戏的毛小扬端倪着眼睛望着她,“师姐,你心态真好。”
第五十四章 相约
武阳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大为欢喜。
陆天瑜打来的电话,毫不客气的约她见上一见。
既然如此,也不用陆天瑜约她去什么高大豪华的场所了,就去她的咖啡店蹭吃蹭喝吧,去顺便看上一看陆天瑜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
她走进陆天瑜的咖啡店,如她所料,店内只有鬼了,虽然这不是她的杰作,但忍不住还是要欢喜一阵的。
“快快快,毛小扬,快来救帮我,好几个人围攻我呢......”
“师姐,这盘咱们赢了!”
收银台后一阵笑声传来,是陆天瑜在笑。
这个时候她还笑得出来?她怎么能这样?不是应该满脸愁容,悲悲戚戚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或者,也应该为她店里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至少被外界的流言蜚语骂的体无完肤啊!
陆天瑜怎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风轻云淡呢?
“天瑜姐,你约我来,怎么也不来接待接待?”
陆天瑜从台子后探出了脑袋,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对旁边的小青年使了一个脸色。
“不用了给我整那玩意儿了,我怕有毒。”
“你......谁要给个丑八怪喝咱们店里头的东西!”
那青年瞪了她一眼,就又玩起了手机。
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她非得好好整治这个半瞎的小子,有说她艳丽动人的,有说她灵气逼人的,有说她婉转诱人的......还从来没有人说她是丑八怪的。
算了,她懒得跟他一般计较。
她看了看靠墙的那张小桌子,那里比较顺眼,她走到那坐了下来,陆天瑜给她倒了杯茶。
“找我什么事?”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直接开口了......武阳,你是不是跟我有什么仇恨?”
她笑了,笑得明眸善睐,“我哪里会跟你有什么仇恨呢?”
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不能对她心存意见?她抢了武夕的心爱的人,霸占着秦玦还不能由她武阳发表点意见?
“既然没有深仇,那你为什么半夜三更敲我房间的门?”
陆天瑜知道了这件事?是秦玦告诉她的?此次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武阳看了看陆天瑜,她眼里并没有愤怒,还好,应该还可以应付的来。她笑了,笑得张狂,笑到阴冷。
武阳说:“陆天瑜!难道你不知道徐桤安害得我唯一的亲人跳了河?”
陆天瑜皱眉,她说起话来有点冷酷就像秦玦一样,她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陆天瑜为什么说出如此令人生气的话来?
“因为那时你是她的女朋友!我见不得别人与他好!”
如果她姐姐还在,哪有陆天瑜靠近徐桤安半分机会?如果不是陆天瑜,她姐姐又怎么会连残存的模样都慢慢消失在徐桤安的记忆之中?连徐桤安都把武夕忘了,那她来到这世上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破坏我和徐桤安?”
“看来你也不是傻子呀。”
武阳挑着眉,气势凌人,用好像我是小霸王,你能奈我何的语气说:“没错!我就是要把你们分开,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买人勾引徐桤安的,徐桤安和那女人的不雅照也是我发给你的。”
她喝了一口茶,看着陆天瑜铁青着脸,陆天瑜瞪着她,真是大快人心啊,既然她如此生气,不如就让她更生气一点如何?
“实话告诉你吧,徐桤安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他爱的是我姐,即使她死了多年,徐桤安仍然对她恋恋不忘,你知道为什么徐桤安会和你分手和乐帘在一起么?只不过乐帘和我姐有三分神似而已......所以,你还得感谢我呢,谢谢我没有让你陷在徐桤安对别人的爱里而不自知。”
你以为深爱着你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爱你,这感觉怎么样呢?
她武阳笑了,表面笑着,如果真如她所说就好了,那她也不至于心里有着隐隐的痛心了。
坐在台子后面的小青年忽然望着她,眼里充满着鄙夷和怜悯,就像见到了小叫花子一般。
她就是如此招人恨呢,陆天瑜表现得倒是没有那么明显,虽隐藏的极好,可还是被她发现了深藏在她眼里的哀愁。她知道,陆天瑜不是个简单的人,否则怎么会叫秦玦和徐桤安都为她神魂颠倒呢?
陆天瑜说:“因为你那次没有破坏成功,所以你就让李月在咖啡里头下毒?”
李月在咖啡里下老鼠药的事,陆天瑜怎么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了呢?她是这种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人吗?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巫婆一样无恶不作,看不惯的就灭掉,想要的就得到,可她不是巫婆,不是那传说中满腹心计的怪物,她有着那可笑的人情血脉,她也有着求而不得的人。
“陆天瑜,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我是恨你,但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对付你,就像让徐桤安和你分手那样。”
她怎么会这么蠢呢?老鼠药确实是她的,是秦玦买给她消灭房间里的老鼠的,她曾经几次三番到这咖啡店里拉近和李月的关系,不就是为了日后想做点什么图个方便吗?
李月她爸住了院,她不努力的工作,反而有着闲情跑到她房间找她倾诉,她自然是要聊表诚意帮助李月的,她给了李月五万,够大方了吧,那可是她大半的积蓄呢,除了公司的那一点儿工资,都是苏幕辙给她打的生活费,她自己辛苦积攒,不舍的随意花费,怎么能白白的给李月呢?所以她对李月说,“我实在不喜欢你们老板,你如果让她吃点什么苦头,我就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我这里有好些老鼠药也用不完,就送一些给你吧,你可以拿到你们店子里或者宿舍里杀杀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