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怕!”
“我可怕?徐桤安,你不要忘了,是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要我删除言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就要受点委屈了。”
“要我做什么?”
她忽然笑了,她要让徐桤安像她姐姐一样爱而不得,永远悲伤。“只要你和她分手,和乐帘结婚,我就答应删了言论和转发的视频。”
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呢?就赌徐桤安对陆天瑜的感情,她一定能赚到。
“你怎么知道乐帘就一定会乖乖配合你?”
“这你就放心吧,她喜欢你可喜欢的不得了。”
毕竟成功掉到徐桤安这样的金龟婿,就可以衣食无忧呢。
徐桤安闭着眼睛像是难以抉择,然后他说:“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徐桤安望着她,眼里有着愤怒和厌恶。
他还提起要求来了。“什么要求。”
“我和乐帘结婚后,你就不能再去打扰她。”
真是深谋远虑。
“放心吧,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去为难她。”
“如果她和秦玦在一起,你又想怎样做?”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徐桤安咬着牙对她说,“武阳,如果你再做出伤害陆天瑜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不顾你姐姐和苏幕辙的情面,对你不客气了。”
看吧,一个个都维护着陆天瑜呢。
徐桤安说完就走了,她感到了无比的孤独。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苦心为她着想。
她忽然想起了苏幕辙,只有他,才会偶尔的担心她吧。
那天风雨忽然飘来,电闪雷鸣,她从街上跑到房间,房间里昏黑一片,阴阴沉沉,她全身湿透匍匐在窗前,在一阵雷声中对苏幕辙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幕辙哥,我有点想你了。”
电话那边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苏幕辙说:“过两天我会到你那边来准备办一次画展,到时我就来看你。”
第五十六章 客人
毛子扬带了好几帮朋友来,秦玦也会偶尔来店里,只要秦玦来店里,她就让他坐在门口,去吸引大把女顾客。虽然生意远不如从前,但终于摆脱了庭前门院是非雨,门可罗雀草将休的尴尬局面,糊口是没有问题的了。
李如新打电话来,说李月被抓回来了,很好,没有人永远不幸,她终于听到好消息了,虽然这好消息让她百般不是滋味。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了,风越来越萧瑟,雨越来越阴冷,陆天瑜推开玻璃门,瞧了瞧大街上的景象,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阵狂风吹来,下了几滴稀疏零落的小雨滴就停了,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害怕被困在雨夜的街上。
陆天瑜倒是不急,说不定这只是老天爷给大家开的玩笑呢?
雨真的绵绵不绝下了下来,她哆嗦了一阵,真冷,她赶紧把门关上,她通知毛子扬好好去过他的夜生活,混上两杯小酒,放他一个晚上的假,别来上班了。
她愁着,望着在她门前吆喝的出租车师傅,那些人像见到了商机,都热情的拉着客。
她也该锁了门,早些回去了,要不然的士都走光了。
一个穿着棕色休闲服的男士走了进来,即使打扮的非常朝气,也掩盖不了那满腹的儒雅风味,他一身风貌,就像来自一股林间的清分,能吹散了山间的雾霾。
他点了一杯拿铁,她小心翼翼的奉上,诚心诚意祝他喝的开心。
客人丝毫不着急,慢慢的品着,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仿佛特意来她这里避雨一般。
能不能别光顾着看她,快点喝呢?他可以夜雨大雨处变不惊,她可不一样,若是下起了倾盆大雨,到时司机师傅都走光了,她可怎么回去呢?
客人终于气定神闲的跑来结账,她找好钱,以为客人要走了,没想到他主动搭起话来。
“您是陆天瑜吗?”
她诧异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认识她的人也不少:
“我叫苏幕辙,是专门画画的。”
画家?
她可没看出他哪里有半点画家的影子,除了他的气质。一般画画的不应该是留着长发,甩着胡子,性格怪异的么?
她以百年不变的官方口吻问:“苏先生,您好,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是来专门向你道歉的,我是武阳的哥哥。”
她转着灵动的眼睛,忖度了一两秒,他来做什么?还道着什么滑稽可笑的歉?
自从他亮出了身份,她的内心是不愿再与他接触的。
她微笑着,“苏先生这话有什么深意?我与您并不熟,我并不需要您说这样的话。”
“武阳的性格我知道,她跟我说了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过分了。”
陆天瑜笑笑,她不愿再说些什么了,只盼他早些离去,她好回去休息。
苏幕辙对于陆天瑜的沉默,他也不在意,他问:“陆小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人看着书生气质,不呆不傻,却甚是奇怪,问一个刚刚见面的人有没有时间?
图什么?
“您想做什么?”
他掏出手机,翻了几张画给她看,他说,“你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画?”
感情是来推销产品的。
她匆匆看了两眼,有水墨勾勒了朦胧的山水,有丹青渲染着植株的灵魂,有水彩装点着少女的笑容......
匆匆一眼,便能直击感官,引起灵魂的共鸣。
“我都不感兴趣。”
苏幕辙像收到打击一般,端倪着看了她两眼,他说:“既然......你不喜欢,我在这边将举报一次画展,为了聊表歉意,我可以为你画上一幅肖像。”
“苏先生,我们素不相识,您的画很好,我很欣赏,但我付不起您的费用。”
快些走吧,雨小一些了,否则要错过这回去的好机会了。
“陆小姐,你不必担心费用,既然是赔礼,我必然分文不取。”
“行吧......那画就是了,但今晚时间不早了,您看?”
“可否留下您的联系方式?”
她将名片递给苏幕辙,正好为她的店子打一次小广告。
苏幕辙说,“如此,打扰了。”
“哪里,您慢走。”
第五十七章 求情
时光周而复始,又进入冬季,万物蛰伏,草木枯生。还好,最近天气不错,明天就要开庭了,即使如此,她没有丝毫准备,她或许会殚精竭虑的面对着她痛心的一切。
只是她始终无法理解,李月是她曾经倚重的员工啊,竟然想要毒死她。
店内走进来一位苍苍白发的老者,穿着老旧大棉袍,提着大蛇皮袋,满脸悲容。
很少见到老人家来喝咖啡的。
老人家说着不太正宗的普通话走到前台问她:“小姑娘,你们老板在吗?”
陆天瑜很和气的说:“哦,我就是,您有什么需要的?”
老人家将袋子递给她说:“陆老板,我是李月的爷爷,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特地送给您的。”
老人家面目和善,但他是李月的爷爷,她实在不想对他满心欢喜的微笑,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有什么事情您说吧。”
老人见他不收,稍显焦急,“陆老板,你就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干菜。”
“真的不用了!我不可能收你的东西的。”
毕竟拿人家手短不是吗?
老人只得将蛇皮袋放在地上,犹豫了一阵,就说道,“陆老板,我知道,是我们家女娃子做错了事情,是她对不起你啊,都怪我们做家长的没把她教好啊,明天就要开庭了,她可不能蹲大牢啊,求你原谅她吧。”
“老人家,您还是走吧,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我是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
她说的冷漠,不再给别人不必要的纠缠。
老人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现金,那些钱皱皱巴巴,沾染了时间洒落的尘埃。老人将这些“沉重”的钱递到她的面前,扑腾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悲苦的眼中含着泪光,哀求着说:“陆老板,求您了,原谅我的孙女吧,她才二十三岁,不能进大牢啊,要不然这辈子都毁了,都怪我们没能让她多读些书,早早的就出来打工了,她才会做错事情啊,她爸爸得了癌症,现在还躺在医院等着她赚钱去缴医药费......”
老人或许历经沧桑,对孙女疼爱至极,所以不顾老者的尊严,双膝跪地,苦苦哀求,说出如此令人动容的言语。
可她早就看惯了世间太多的无常,她只能扶起老人,却不能给他承诺,甚至讨厌老人这样的行为,以自身的悲哀换取别人的怜悯。
还好店里没有什么人,否则又将刮起一场关于指责她道德的狂风。
“老人家!我敬重您年事已高,但我是不会撤诉的!您不知道,这是我历经四年,起早贪黑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才建立的咖啡馆,难道它就该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毁于一旦?您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没有?如果当初我喝了那杯咖啡,死在了这里,谁又来可怜我?难道我就活该被你孙女毒死?我的家里也有需要我赡养的父母,我就可以随意被李月伤害?您家里急需要钱,那您就该把你手里的钱收起来。您让我原谅您的孙女这是在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