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大笑,“你语文老师要哭了...”
金慕渊一本正经,“我只有一个老师,没有语文老师。”
我点点头,“那好,替我问候你老师,就说他辛苦了。”
驾驶座开车的许同帆一脸黑线的看着后视镜。
嗯,他或许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金慕渊。
温顺,慵懒。
像刚吃饱的狮子。
可以逗。
却不能惹怒。
金慕渊有些玩味地看着我说,“你可以当面问候他。”
当面?
我刚想问话。
“砰”地一声,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金慕渊速度极快地把我稳稳揽在怀里,冷声朝前问,“怎么回事?!”
我心脏都差点窜到嗓子眼。
一只手后怕的抱着肚子。
要不是金慕渊,我估计能把肚子给撞飞了。
我的手还紧紧攀附在他胸前,西服下的肌理格外坚硬,无端的让我安心放松。
我看到许同帆下了车,然后又伸头进来说,“抱歉,爷,车子爆胎了。”
我想。
今天是不宜出门的。
我该意识到的。
可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的外出。
金慕渊的字典里,从没有退缩。
许同帆打了电话,五分钟后,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金慕渊揽着我下车时,冷冷地朝许同帆丢下一句,“自己滚。”
许同帆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直到我坐上另一辆车,车外的许同帆一直朝金慕渊的方向弯着腰,很卑微的姿态。
金慕渊从不给犯错的人,第二次机会。
一直以来,从未改变。
而我。
是个特殊。
是个特例。
特殊到,我自己都差点沉醉不醒。
等清醒过来那一刻。
恨不能,永远不醒。
金慕渊带我来的是一处算是挺偏僻的一个酒庄。
车子所过之处,我看到大片的向日葵,黄灿灿的,绿油油的,生机勃勃的。
金慕渊看我眯着眼笑了,问我,“喜欢向日葵?”
我摇摇头。
他依旧睨着我,势必要等我说出我为什么笑的原因。
我只好看着他说,“向日葵代表积极向上,看到它一直伸着脖子要日天,我表示钦佩的笑。”
金慕渊,“....”
直到我们下了车。
金慕渊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些趣味,和好笑。
服务员一直引着我们,直到进了一间豪华包厢。
金慕渊把菜单递给我,“这里很多野味,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面色犯苦地问,“野味?”
他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坚毅冷峻的五官和身后金碧辉煌的豪华包厢融为一体。
这里,才是配得上他身份,配得上他吃饭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我说,“除了龙肉,其他都有。”
我压下恶心的感受,摆手,“我不吃那些,我想吃素。”
服务员就问,“具体是哪些素菜呢?”
不等我回答,金慕渊已经把他挥手赶了出去,“所有素菜,去准备吧。”
我看了眼包厢内的装潢设计,感觉这里一顿饭估计赶上我半年工资了。
我看着他问,“金慕渊,这里不止是个吃饭的地方吧?”
他挑眉看向我,“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笑,“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型的野生动物园。
却都是待宰杀的野生动物。
酒庄后面还有个狩猎场。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
我想,下午的时候,金慕渊是打算教我射击的。
可是,没有。
我知道狩猎场,不是金慕渊带我去的,而是因为我迷路。
而且,后来我踉跄着跑出去的时候,惊动了很多动物,甚至差点被当成动物给射杀了。
那个男人过来抱着我,却被我狠狠推开了。
我那时候。
脑子里。
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
刚刚差点射中我的人。
能不能。
再来一枪。
....
正午十二点左右。
我和金慕渊吃着一桌子装盘精致的素菜。
后来,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领着个男人走了进来。
是个外国男人,一头的白发,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
他一进来就笑得很大声,眼角的纹路很深,可让他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那双蓝色的眼珠子像会说话一样,亮晶晶的。
“king,好久不见啊。”
金慕渊起身,嘴角微勾,“好久不见。”
我抱着肚子站起身,朝他笑了笑,“你好。”
这是金慕渊在美国进修时的老师,是他唯一承认的一位老师。
他介绍我时,说的是,“sheismywife.”
老师的英文名很长,介绍完之后,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好默默吃菜,不参与聊天。
他们多数用英文交流。
老师的中文说的也挺流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旁边,所以一直说英语。
可,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我也是拿过英语六级的人啊。
除去偏冷门的专业术语听不懂以外,随便一个老外跟我对话,我都可以应付的。
我本打算找个借口让他们好好叙叙,谁知道刚抬头看向金慕渊,就看他脸色一变。
我听到老师用英语说,“要不要去那边看看他们?”
金慕渊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看我。
而且。
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带着难以摸透的复杂。
我觉得他是要跟我说什么的。
可没有。
他只是朝老师摇摇头,“等会吧。”
老师笑着拍他的肩膀说,“等什么,一起喝一杯,带上你漂亮的老婆让他们看看。”
这老师估计还没喝就醉了。
金慕渊从不屑去炫。
而且,还是炫老婆。
还是炫我这样的大肚婆。
这话一出,金慕渊的脸就冷了下来,“不去。”
老师用中文很无奈的说,“大家天南地北非常不容易齐聚一堂,你不给面子。”
看金慕渊态度决绝,老师也没再说什么。
等他走后,我就拉着金慕渊的袖子说,“我在这吃饭,你可以跟他去的。”
我以为他是不想带我去见那些人。
后来才知道。
他是怕我看到一些人。
或者说。
他是怕我看到某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宰杀
我话刚说完,金慕渊就伸手拉过我说,“吃好了我们就走。”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他似乎...有些紧张。
可他金慕渊,怎么会紧张。
我被他牵着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就遇到一个熟悉的人。
邢总像是早就等在那一样,身子闲闲斜靠在墙壁上,漂亮的蓝眼睛看向金慕渊,“不打声招呼就走?”
金慕渊气息骤然冷了下来,冷声说,“闪开。”
邢总倾身靠了过来,金慕渊单手揽着我,伸出长臂把邢总拦在一臂之距。
然后我听到邢总开口说话。
说的是法语。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说的是,他已经走了。
我可以感受到金慕渊在听完邢总说的话之后就散了戾气。
揽着我的那只手些微放松。
随后他揽着我跟在邢总身后,跨了个长廊,走到一处包厢。
邢总打开包厢门,门内的聚会不是我想象中的欢声笑语,有酒有肉。
事实是,他们一群人都安静坐在那,像是专程等金慕渊过来一样。
金慕渊把我介绍给众人,依然说的是,“她是我的老婆。”
我就大方地对每个人笑,“你们好。”
在座的都是金慕渊在国外的同学,可能看到我有些惊讶,好几个人都在追问,“是真的结婚了?”
我只笑不语。
金慕渊就被罚酒。
先前的那位老师坐在最主座的位置笑嘻嘻地说,“该罚。”
我觉得邢总是故意拉金慕渊过来受罚酒的,因为邢总从带我们进来后就一直看好戏一样,抱着肩膀在那笑。
金慕渊喝第五杯的时候,被我拦下了,我朝在座的笑着说,“不如我用果汁来替他敬你们一杯。”
桌上只有红酒没有果汁,服务员用很快的速度送来一杯鲜榨的橙汁。
金慕渊没有拦着我。
他像是很享受我照顾他的这份心情,唇角微微上扬,墨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我。
我松开牵着他的手,第一杯敬向主座的老师,“老师,我要当面问候你一声,身体好吗?”
几乎是默契的,我回头看向金慕渊,他也看着我,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
金慕渊在外应该是不常笑的,所以他这一笑,座下的七八个人不约而同惊呼了声,“厉害啊。”
我喝完放下杯子,谁知道,杯子一歪,我即便反应迅速的朝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有大半的橙汁落在我裙子上。
黄色的橙汁浸染了半截白色的裙子。
凉凉的,黏黏的。
还有些酸甜的橙子香味。
离我最近的几个男人纷纷找纸巾递给我,我摇摇头说了声,“谢谢。”
金慕渊直接拉着我走了出来,“去换件衣服。”
“不用。”
我跟在他身后,捏着裙子一角,“我去趟洗手间。”
我手心微微发抖。
总觉得哪里要出事一样。
心里慌慌的。
一直低着头攥着裙子,直到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人。
我抬头歉意地说,“抱...”
歉字还没说出口。
我整个人就顿住了。
我看了看身后,又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有种未知的恐惧袭遍全身,我小声地问,“你,怎么在这?”
李浩露出比我还惊讶的表情。
他一直看向我身后,然后有些惊慌地说,“好巧。”
“巧?”我听到自己有些破碎的颤音。
李浩和我相处已有两年,我们彼此的默契程度在于只要一方说谎,另一方就能当场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