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如其来的、突兀地、硬的东1西抵到背上的时候,深酒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薄书砚的手臂却在这时穿过她腋1下,五指将其抓1握。
深酒一下子就靠进了他怀里,失却所有力气。
“在这里面试试?”他又低又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蛊惑人心。
深酒去推他的手,却完全没力气,“你别……闹,我……唔……”
……
……
等两个人终于“洗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在床上耳鬓厮磨了又一两个小时,深酒却越来越清醒。
她缩在薄书砚怀里,闻着薄书砚身上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华欧公司的近况。
薄书砚闭着眼睛,手指间把玩着傅深酒的头发,回应的都是很简短的话语。
深酒起身,看了眼窗外的熹微晨光,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和薄书砚在一起,谈论的总是该怎么走出困境,该怎么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的话题。
现今许绾轻和闫修都没了,薄青繁也被沈弘慈带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王泽炜也因为吸毒而被抓……这雁城,突然就清静下来了。
她和薄书砚的话题,终究从那些轰轰烈烈变成了生活里最无聊的琐事。
深酒突然很不习惯这样的改变,觉得生活好像在转瞬之间一下子空落了下去。
这真是一种变太的感受。
薄书砚听到傅深酒的叹气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将自己的唇停在她额上,“小酒,怎么了?”
深酒笑着摇头,“没什么。”
薄书砚敛眸想了下,“翟大哥家的那位也回来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把梵梵接回来,好吗?”
深酒愣了愣,好像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见深酒不说话,薄书砚低头来看她。
深酒的眸光闪烁了下,“其实我早就想把梵梵接回来了,可是又担心……”
意识到自己失言,深酒没有说下去。
“担心我没有做父亲的经验,不能好好地和孩子相处?”薄书砚淡然地补全了深酒未完的话。
深酒抿了抿唇,“那倒也不是。梵梵那孩子话少,很多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你也是一样的性格,我怕到时候把梵梵接回家以后,你俩大眼瞪小眼,没什么交流,反而会因此给你们各自造成心理负担。”
薄书砚想起那次在沈言宵夫妇所举办的宴会上的事情,不自觉地笑起来。
深酒觉得疑惑,撑起身体看他。
薄书砚将眸光转向深酒,但仍旧维持着笑意。
深酒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笑了一会儿,深酒趴到他胸口问他,“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自从薄女士离开以后,就没见你这么开心地笑过。”
薄书砚伸手替深酒撩了撩她脸颊边的一束碎发,“也许我和我儿子相处起来,会比预期的结果要好。”
深酒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来,“我可还记得那次在翟家,就因为你和梵梵单独呆了一会儿,梵梵后来抱着我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
薄书砚脸上滑过不自然的神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不会了。”
深酒笑,“周末的时候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接梵梵回家。”
“接儿子回家,必然是有空的。”薄书砚答。
……
……
周六,翟家。
翟老太太看到一屋子的礼品和院子停的那辆崭新的豪车,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深酒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偷偷地捏了下薄书砚的衬衫。
薄书砚其实更不擅长这种场面,喉结滑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几个人就这么坐在安静得诡异的客厅里。
“苏姨,很感谢您这几个月以来对我儿子的照顾。”到底是薄书砚率先打破了沉默。
翟老太太的脸侧在一边,当做没有听见。
深酒和薄书砚对视了一眼,斟酌了下用词后也开了口,“老太太,以后我会随时带着梵梵过来看您的。”
“对了,苏姨,我在蓝湾给您留了一套房子,已经做好了最基本的装修,您要是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搬过去。”
薄书砚这话一出来,不光是翟老太太惊讶,深酒也很惊讶。
微微勾唇,薄书砚捏着傅深酒的手,对翟老太太恭敬道,“我考虑了许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感谢您照顾梵梵的这份辛苦,所以就留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给您。要是您在这清静的地方呆腻了,偶尔过去住住也可以调节调节心情。”
翟老太太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挤出点笑容来,“听说你们安家的房子也是在蓝湾?”
深酒立即点头,“是的,老太太,我们也在蓝湾。”
翟老太太的脸色缓和许多,对薄书砚道,“我听说蓝湾因为地段和住宿环境太好,房子都俏得很,听墨霆说要是找不到机会,有钱也难买到,你是怎么一下子拿到两套的?”
薄书砚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直接的回应,而是道,“年轻的时候爱闯荡,现在有了家,反而更加渴望能够重温小时候那种远亲近邻的感觉,所以一开始就在蓝湾留了几套房子。您一套,霍靳商一套,给梵梵的舅舅也留了一套。”
深酒愕然转头看向薄书砚,脱口问出来,“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薄书砚只是笑。
翟老太太沉吟了下后又恢复到平素严肃的状态,“你的心意我领了,房子我也要了,过两天我会让墨霆把房子的钱转给你。”
薄书砚在正想说话,翟老太太又道,“不过,我不能让你们把梵梵接走。”
☆、227.227结局6:深酒非常清楚——霍栀,离崩溃已不远了。
翟老太太沉吟了下还是恢复到平素那种严肃的状态,“你的心意我领了,房子我也要了,过两天我会让墨霆把房子的钱转给你。”
薄书砚正想说话,翟老太太又道,“不过,我不能让你们把梵梵接走。”
深酒一愣,反应过来后率先侧首去看薄书砚。
薄书砚轻捏了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后转向翟老太太,但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撄。
翟老太太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你们也知道靳商那孩子前段日子出国了。”
听到这儿,深酒大概明白了翟老太太的意思。
“自从靳商走以后,栀栀那孩子的心性一直都不稳定,连带着恋恋也跟着受罪。”翟老太太摇了摇头,叹气,“栀栀也是造孽,没个娘家人不说,现在霍家老婆子一死,霍家也没个人管她了。”
被翟老太太这么一说,深酒想到霍栀、不由得心中酸涩,低下头轻吐了口气偿。
翟老太太将深酒的反应看在眼中,缓了缓语气,“不过砚砚、靳商对我来说都跟墨霆一样,都是我的小辈,是我的亲人。既然霍家人不管霍栀,那我这个老婆子就有责任和义务来照顾她和恋恋。”
“谢谢您,翟老太太。”深酒不由自主地轻声说了句。
翟老太太放下茶杯,看着深酒,“你如今也该改口叫我一声‘苏姨’了。”
深酒耳朵一热,莫名有些紧张,一时叫不出口。毕竟,她至今都没有过要叫“薄青繁”一声“妈”的想法。
翟老太太似乎也没等着要深酒的称呼,她的视线在薄书砚和深酒身上扫了一圈,“我之所以不让你们接走梵梵,是因为我打算这两天就把恋恋接回来,让栀栀那丫头缓一缓。有梵梵在,恋恋这个苦命孩子也不至于太孤单,好歹能活泼些。你们要是把梵梵接走了,恋恋天天对着我这个老婆子,我怕对她的性格影响不好。”
深酒想了一下,问翟老太太,“但是我还是担心,如果把恋恋接走了,栀栀她会……”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翟老太太懂了深酒的意思,她沉吟了下问薄书砚,“蓝湾的房子装修了多久了,现在达到入住标准了吗?”
薄书砚点头,“我从Q市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动工装修,到现在已经完工了近五个月了。另外,为了方便入住,已经在房子内部做了专业的处理。”
翟老太太点了点头,考虑了下后对薄书砚道,“这样,你让人收拾收拾,过几天我带两个家里的工人住进去,顺便把栀栀那丫头和恋恋也带过去一起住,方便照顾。”
因为事关霍栀,薄书砚一直没什么兴趣发言,倒是深酒看到翟老太太这样宅心仁厚,忍不住又轻声叫了句,“苏姨。”
她这一声“苏姨”,让在场的两个人都稍稍愣了一下,转眸看向深酒。
深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苏姨,有您这样的长辈,真好。”
这是最直白又最真实的感情表达,由衷而发。
深酒拥有着那样的母亲和父亲,连童年都蒙罩着灰暗。
她嫁到薄家以后虽然和薄奶奶很和睦地相处了一段日子。但自从她回到雁城,薄奶奶便再没给过她好脸色。
至于薄青繁,更不用细说。深酒在她手里吃过的苦,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