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繁踉跄了一步,“不,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敢这么做的!一旦我入狱,千石集团的股票会…”
“您别忘了,您早已被千石除名。”顿了下,薄书砚补充,“即便是有损失,我也承担得起,这还请您放心。”
薄青繁愣了许久,这一切来的太快,没有一点点征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和薄书砚斗上一阵子,她以为薄书砚不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狠。
原来薄书砚早已经在背后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对了,还有点东西想给薄女士看看。”薄书砚又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一些照片递给薄青繁。
薄青繁只瞥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没有接。
她知道薄书砚想要传达给她的是什么真相,而这些真相,刚刚她已经在王泽炜的手机里看过了。
见她不接,薄书砚淡然地将文件袋收回来,“我会给薄女士你留十天的时间享受享受自由的生活,十天以后,所有的证据,将由王泽炜先生亲自递交给检察机关。”
薄青繁的神情猛然僵住,看向王泽炜。
王泽炜想要避开薄青繁的视线,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只得侧身站着,垂首看着地面。
他想跟薄青繁说:不是他想要背叛她,实在是他不敢拒绝薄书砚。上次他想要伤害傅深酒却没成功、他从医院逃跑以后很快就被薄书砚的人捉住了。薄书砚只问他想不想活命,而他…当然想。
薄书砚也看向王泽炜,笑,“王先生,您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王泽炜捏了捏拳,在薄青繁的视线里朝薄书砚点头,“记得。”
薄书砚很满意,他垂颈抽了一口烟。
烟无缭绕而起的时候,薄青繁咽了咽口水,低低地叫了声,“砚砚。”
砚砚。
呵呵。
薄书砚眸光敛戾,将视线移到薄青繁脸上,“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伤害,这种滋味,我不想让您错过。薄女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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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226结局5:要么让她走,要么我带梵梵离开。(8000+)
眸光敛戾,薄书砚将视线移到薄青繁脸上,“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之人伤害背叛、伤害,这种滋味,我不想让您错过。薄女士,一切都该结束了。”
薄青繁在这时候,反而是率先去看了眼那辆被约翰安排过来的垃圾车,然后笑起来,觉得这样怪异又幼稚的场面一定是在梦中才会出现撄。
“砚砚。”薄青繁指着那辆过于干净的“垃圾车”,笑,“你用这种小孩子才玩的幼稚把戏来阻止我搬进去,现在突然又告诉我你要让王泽炜告发我,你说我是该信呢、还是不信呢?”
薄书砚低头抽烟,不说话,也没给出任何回应。
倒是一边的约翰叹了口气,走到薄青繁身边低声道,“薄女士,要不您自己离开这里吧,一旦闹僵了,对双方都不好。”
薄青繁猛地偏头,瞪了约翰一眼,“薄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国狗来插手!”
听到这句话,约翰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薄书砚抽烟的动作却凝住了。
王泽炜在这时候过来,焦急而又小声地在薄青繁耳边道,“繁姐,这并不是一辆真正的垃圾车,你……”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阻断了王泽炜接下来的话。
薄青繁对着被打的王泽炜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最好把我给你的所有房产地产全都整理好送还给我。偿”
王泽炜咬了咬牙根,捏拳,“繁姐,不仅仅是我名下的资产、就算是你名下的资产,也全都转给薄暮寒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薄青繁闻言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看向薄书砚,“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嗯?!”
说着,薄青繁就要朝薄书砚扑过去,却被约翰展臂轻易地挡住。
被王泽炜背叛、所有的资产和地位全都被架空,薄青繁终于情绪失控,开始断断续续地骂一些难听的词语、还伴随着时不时的低叫。
薄书砚闭了闭眼睛,不耐的情绪渐渐到达顶峰,他正准备说话,垃圾车的驾驶座上一直坐着的那个人突然推开车门下车,向薄青繁走来。
薄书砚看到这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帽子的女人,眸光蓦然一凝,看向约翰。
约翰咽了咽喉头,叹了口气后垂下了视线。
那女人走到薄青繁身边后,用双手挽住了薄青繁的胳膊,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薄青繁的神情一僵,反应了一会儿后才看向身边的女人。
沈弘慈摘下脸上的口罩,也摘掉了帽子,然后看向薄书砚,“书砚,让我带妈走,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雁城,不会威胁到你的幸福。”
薄书砚却看着约翰,不发一言。
约翰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银发,也不再掩饰自己背着薄书砚联系沈弘慈的事情,“其实沈小姐已经到雁城好些天了,我们商量出这个办法,是想等薄女士自己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沈小姐趁机就带着薄女士和她的行李去云城。薄,我们都不想你们闹得太僵,你们毕竟是母子。”
“约翰建议我用这种方式偷偷地将妈带走,但我还是想要征求你的同意。”沈弘慈顿了下,语气间充满无奈地继续,“书砚,我们是一家人。”
听见“一家人”三个字,薄书砚轻笑了笑,但仍旧没说话。
沈弘慈叹了口气,转向薄书砚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深酒,语气柔和,“小傅,最近过得好吗?”
深酒愣了下才答,“还好。”
沈弘慈给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那男助理立刻过来,站到了薄青繁身边。沈弘慈则绕开薄书砚,停在傅深酒面前。
“我去幼儿园见过梵梵,那孩子长得真好看,又聪明。”沈弘慈笑,满眼羡慕,“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有你和砚砚的福气了。”
她满满的怅惘,让深酒的心拧了下,到底是对她的遭遇有些同情的。
深酒以前听人说起过,沈弘慈十几岁的时候意外怀孕、因为不敢告诉当时非常严厉的薄青繁便一直躲在国外。等到薄青繁发现的时候,沈弘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将近6个月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建议沈弘慈将孩子生下来,但薄青繁坚决要沈弘慈拿掉。
那次手术出现意外,不但沈弘慈的孩子被拿掉,连她的子宫也被迫切除……
沈弘慈似乎也回忆起这段往事,嘴角那点笑容充满苦涩,“小傅啊,我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了这些年,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
其实从沈弘慈走向自己的那一刻,深酒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想让自己帮着劝薄书砚,让薄书砚答应她带着薄青繁离开。
深酒抿了下唇,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沈小姐,我相信五年前的事情你很清楚,当时如果没有出意外,薄董事长是希望我……死的。”
沈弘慈很平和地点点头,“我知道。那件事情,我是完全知情的。”
深酒控制不住地嗤笑了声,将自己那被沈弘慈握着的一只手抽了回去。
沈弘慈落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着深酒的眼睛,“小傅,以前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我在这里正式地跟你道歉。”
这道歉因为突如其来而显得怪异,深酒的长睫闪动了下,抬头看沈弘慈,笑,“沈小姐,你没必要为了说服我而跟我道歉。就算你不说这些,我也不会让薄书砚真的将薄女士送进监狱。因为那样痛苦的不仅是薄女士,还有薄书砚,也还有我。”
像是早已料到傅深酒会说这番话,沈弘慈笑着摇头,“小傅,其实我那次去Q市找你、发现你确实还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遗憾,而是欣慰。从那以后,我对你的愧疚之意越来越明显。所以后来每一次薄女士想要伤害你的时候,我都替你挡了回去,否则你回到雁城以后,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许绾轻和闫修了。”
深酒一怔,细细想了下沈弘慈的话。
回到雁城这几个月以来,来自于薄青繁的阻碍,确实是少得几乎没有。
见深酒不说话,沈弘慈继续,“薄女士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说到这里,沈弘慈看了眼薄书砚,“她只是做了太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用正确的方法来弥补,只知道用强硬而又错误的方法来弥补。就像这次她非要搬进你们家,不过是用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方式,想要融入你们。”
“沈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劝薄书砚让你们离开,你不用再说这些东西来敷衍我。”深酒对沈弘慈的说辞,根本不愿相信。
“小傅,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你可见过她再切切实实地想要伤害你?”沈弘慈顿了下,“她毕竟老了,恍然发现这世界上自己能够真正依靠的亲人几乎没有了,所以才想要搬进来和你们住在一起。”
“即便是现在薄女士有所改变,那也不能磨灭她以前对薄书砚做过的事,也不能磨灭她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深酒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到底因何要与沈弘慈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