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我分别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正在清理矮几上的烟灰缸的深酒动作一滞,随后她看向云黛,莞尔,“你高兴就好。”
“我和总编经过综合考量,决定派你负责跟跑林复君这次的全国巡签。”云黛的笑意加深,手指绞着自己的卷发,“顺便让你们借机叙叙旧。”
指尖掐入掌心,傅深酒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还有呢?”
云黛将深酒的动作敛进眼底,她轻嗤一声,“好消息嘛…公司考虑到你可能会因为私人原因而渎职,念在你是老员工的份儿上,可以格外开恩允许你离职。不用遵循三个月的离职法则,更不需要你支付违约金。”
顿了下,云黛补充,“傅深酒,你只能二选其一,没有别的路可走。当初你这个副主编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不会忘了吧?”
“云主编,我很清楚当初你给我冠以副主编的名头,不过是为了讨好我爸爸。”
傅深酒长吁了口气,笑,“我在公司实习一年、工作一年,虽然一直是个打杂的,但我还是有我的人脉和功劳。”
云黛轻嗤了声,很是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公司里的几个大牌作家,跟我关系都还不错。而且,刚好他们的合约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期了…”
威胁人,是谁不会怎么地?
深酒单勾唇角,朝云黛走了一步,“你猜,我要是离职了,会不会或多或少给本就处在危机当中的公司带来坏影响呢?”
云黛气得直跺脚,扬起手就想给傅深酒一巴掌。
深酒躲闪不及,惯性地闭上了眼睛。
但那啪地一声响过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倒是云黛,惊呼了声,声线都变得尖利了,“你是谁?敢打我?!”
心中疑惑,深酒蓦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扬起的手刚刚落回身侧。
是她打了云黛?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薄家的人动手?”中年女人抱臂而立的时候,盛气凌人。
深酒怔然,比被打的云黛还要茫然。
我们薄家?
“傅深酒,你跟我出来!”甩下这句话,中年女人转身就走了。
傅深酒看了眼泪眼朦胧的云黛,犹豫了下还是跟了出去。
深酒赶下去的时候,中年女人正在电梯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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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56.56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见深酒出来,她看了她一眼,又抬步走了。
两人最后在一家咖啡馆的角落里停下。
“太太,请问您是?”傅深酒瞥了眼安静的咖啡馆,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中年女人冷声开口,“先坐下。”
傅深酒依言坐了。
“我是薄书砚的大姐,沈弘慈。”中年女人在傅深酒对面坐下。
大姐?姓沈?
傅深酒不明就里,只礼貌颔首。
“我父亲是入赘的。”沈弘慈的声音毫无温度,“薄家的女儿跟父亲姓沈,儿子跟母亲姓薄。”
“……”深酒惊诧之余有些尴尬,所以干脆没有接话。
“像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先动手,不能让别人打你。”沈弘慈盯着她。
深酒朝她感激地一笑,心道这大姐看起来虽然冷漠了些,可还是挺会关心人的。
然,沈弘慈很快补全了那句话,“否则,会伤了薄家人的威严。”
“…”傅深酒的笑容有些僵,小声道,“哦。”
“不过以后你就不用顾忌这些了。”沈弘慈将一张支票推到傅深酒面前,“听说你当初嫁到薄家不过是为了钱。这里是五千万,给你一周的时间,想办法和薄书砚离婚。”
如果仅是钱的问题,她早就和薄书砚离婚了。
她更需要的,是薄家的权势威慑、是薄太太这个名分。
“沈小姐,我嫁的是薄书砚。所以,只有他才有资格来跟我谈离婚的事情。”深酒抬眸,凝住沈弘慈的眼睛,“其他任何人来,我都不会买账。抱歉,失陪了。”
看着傅深酒渐远的背影,沈弘慈扯唇。
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
傅深酒跟沈弘慈走后,云黛捂着被打的脸,愤愤地跑回自己的办公室,用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云黛立马放低语气,“您好,我是云黛。”
那边的女声有些冷淡,“什么事?”
云黛小声道,“林复君的真实身份我已经查出来了。”
电话那边默了下,“我要的是证据。”
云黛的表情瞬间溢满失落,但她很快振作起来,“您放心,我已经有眉目了。但是,您答应我的事情…”
“我从不食言。”
——
周六是赖床日,但深酒一直失眠到清晨,干脆爬起来洗了把脸,在空荡荡地房子里转了一圈后,她才想起今天是要请薄书砚过来吃饭的。
于是,她在脸上贴了张面膜,准备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尽管没什么可收拾的。
但是,她刚将面膜贴好,门铃便响了。
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过。
谁这么早?
深酒跑过去、透过猫眼看到来人后,惊得连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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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57.57这里就这一张床,难道让我睡沙发?
深酒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然后冲进卫生间,以光速洗了脸刷了牙,这才将门打开。
“薄先生,请进。”深酒侧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上次薄书砚不告而来,在没有脱鞋的情况下,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害她后来做了好半天的清洁卫生。
所以,前两天她专程去超市买了一双男士拖鞋。
薄书砚凝了眼那男士拖鞋,沉默着换上了。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深酒闻见一股酒味。
深酒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的步子是有些发虚的。
难道他这是彻夜应酬以后直接来这儿的么?
在深酒分神的时候,薄书砚已经径直进了卧室,并且躺在了床上。
“薄先生,这是我的床…”深酒急忙奔过去,看了一眼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铺和横在床上的那个身材过于颀长性感的男人。
薄书砚缓挑凤眸,嗓音低哑,“这里就这一张床,难道让我睡沙发?”
“……”深酒憋了憋,“那我先换个床单被套,你再睡。”
薄书砚为人考究又有洁癖,她是知道的。
但薄书砚没有回应她。
他闭着眼睛,眉心紧紧蹙着,脸色有些异样的白。
深酒觉得有些不对劲,犹豫了下还是将手覆上他的额头。
不烫。
那应该是饮酒过多的缘故。
额上微凉软腻的触感,叫薄书砚的眉触得更紧,本就有些郁燥的心头,又添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然而,在他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深酒刚巧拿开手,起身了。
这姑娘拉过一边的被子,轻手轻脚地盖在他身上后,就带上门走了。
这姑娘,不会“照顾”人。
起码,应该帮他把衣服鞋袜脱掉。
薄书砚起身,脱掉了西服外套,扯掉领带。
本来准备解开皮带脱掉西裤,但动作顿下的时候,他勾了勾唇,重新躺了下去。
—
深酒从房间出来以后,换了一双走路不会发出声音的拖鞋,然后她窝进沙发里,打开百度搜索怎么做解酒茶。
但是,有些方法看起来不靠谱,有些方法家里缺少原材料。
经过十分钟的深度考量,深酒最后烧了水,将水放凉了些后调了一杯略浓的蜂蜜水。
她重新走进房间的时候,开了灯。
薄书砚没有睡着,他抬眸看了一眼深酒手中端着的玻璃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深酒无法,只得走到他身边柔声唤他,“薄先生,我调了蜂蜜水,解酒很好的,你起来喝一点。”
屋子里静了半天,就在深酒以为薄书砚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幽幽地答了一句,“太累了,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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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58.58薄先生,我扶你起来。
他才幽幽地答了一句,“太累了,不想动。”
“……”深酒犹豫了下,转身将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深酒倾身,细白的手腕勾住他紧实的手臂,语气里似乎带着一股子的强势,“薄先生,我扶你起来。”
女人嫩软的双臂紧紧圈着他的手臂,一下紧过一下的感觉让他微微蹙眉,他单手支着床,慵懒而乏力地配合着。
等到薄书砚坐正,傅深酒这才重新端过玻璃杯,递到薄书砚面前。
薄书砚没有接,双手撑着床沿,闭着眼睛养神。
深酒抿唇,将玻璃杯凑到了他嘴边,“薄先生,喝点吧。”
薄书砚蹙眉,但还是张嘴了。
深酒急忙双手托着杯子,将杯子里的蜂蜜水缓缓倾入他口中。
深酒全神贯注地喂薄书砚喝水,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现下的距离有多近,姿势有多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