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实情,我甚至后悔那天晚上将自己的过去,包括坐台和被老黄欺负的事儿都告诉了雒敬宾。如果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是不是会好一些,他会不会通快地答应生下孩子?现在我根本不敢提过去,也不敢让雒敬宾知道我和过去那些姐妹还有来往。
雒敬宾这么问,我只是简单地说,出去玩儿了一圈儿,和同事一起吃的饭。
看着雒敬宾的行李箱和打包的东西,我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雒敬宾说:“我明儿去杭州,上次那个单子谈的很顺利,公司派我去杭州实地看看,讨论一下项目的可行性,如果可以,资金到位的话,就签约启动。小静,那可是个大单啊……”
看着雒敬宾心情不错,我也高兴,转身从衣柜里又拿出几件儿羊毛衫塞进他的行李箱里,说:“这几天温差大,你多带几件衣服,别感冒了。”
雒敬宾吻着我的手指头,说:“宝贝儿你最好了,知道了。这些天你也要在家乖乖的,不要乱跑啊。”
雒敬宾说着就顺着我的胳膊吻脖子,弄的我全身酥软酸麻,我挣扎着说让他别坏了,早点儿休息。
雒敬宾可不依不饶,抱着我说:“宝贝儿,我这次要出去很久……”
我被他弄的没办法,但心里却很高兴,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男人迷自己身体,心里总是很幸福。
等我停止了喘息,趁着雒敬宾心情好的时候,我说:“咱们结婚吧。”
雒敬宾沉吟了一会儿,说:“可是我……没多少钱啊。”
我笑着说:“谁要你的钱了?只要你对我好就行,咱俩不大操大办,先把证儿领了。”
雒敬宾许久没有说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害怕,害怕他拒绝。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雒敬宾忽然吻了一下我,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咱们去把证儿领了。”
那一夜我不知道有多幸福,漂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感觉到有了一丝实实在在的归属。要不是当时夜深了,我恨不得马上就给珠儿打电话,告诉她雒敬宾要跟我结婚!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开始计算雒敬宾离开的日子。他告诉我,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回来了,所以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就是结婚倒计时。
当天我就约珠儿吃饭,可她没空,说是晚上和王志东约了人。过几天和我吃饭,挂电话之前,珠儿对我反馈雒敬宾要和我结婚的喜讯冷若冰霜,只是淡淡地问,现在怀孕多久了,我说快一个月了。
珠儿说,哦,还能耗得起。然后就挂了电话。
期间,红红给我发过一次短信,除了道歉就是道歉,除了说自己当时如何缺钱就是说对不起我。我也没回短信,对这孩子,我心里挺纳闷儿的,那种感情又爱又恨。
约过红菱一次,她和我匆匆聊了几句就回去了,脸色发白,应该是在洗浴城待的久了,没怎么见过太阳。只是她最近心情不错,说弟弟在牢里表现还好,被减刑了。我问家里什么情况,她说都还好,就是除了他妈,身体都不好。
红菱的情况,我也不好多问,只是不知道她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她明显是生活不规律,缺少睡眠,再加上不停滴上钟、上钟,每天就没睡过完整的觉,身体显得极度虚弱。
给雒敬宾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感觉挺好的,只是他很忙,说不了几句就挂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雒敬宾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打不通了。
我有点担心,可是又一想,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顾不上充电。晚些时候他会把电话回过来给我。
晚上下班,我几乎是捏着手机回家的,生怕在地铁里太吵,错过了雒敬宾打来的电话。回家后也无心做饭,打开柜子找了桶海鲜味儿的方便面泡了,而且热水不给力,跑出来的泡面十分乏味,那种苦涩就像我现在的生活。
我还记得,自从把这里当家之后,第一次在这里吃泡面,就是雒敬宾泡给我的,就是这个味道,海鲜的味道。
雒敬宾当时,说:“小静,以后要少吃泡面哦,对身体不好的。是在要吃的话,要先用清水泡一次,不要放料包,然后把水倒掉。再泡一次才能吃哦,这样子的话,防腐剂会少一些。”
我一直记得这段吃泡面的经验,可是雒敬宾的电话还是没有来,我抱着熊,苦苦等了一夜,给他回拨了六十多个电话,全都无法接通。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想,雒敬宾之前有出差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监理工作比较特殊,会经常在偏僻的地方持续工作,那些地方的信号很差,经常打不通电话。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但是之前也有过。
我抱着一丝幻想,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醒来,阳光刺眼,可我心里满是阴霾,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个暖阳有多么惬意。挣扎着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看手机,看手机上是否有未接来电或者短消息。可是我的手机也没电了。
换了块电池,再打开手机。
等了许久,没有雒敬宾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显示,我再打过去,依旧关机。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找了一包烟来抽,虽然我暗自告诉自己,现在有宝宝了,不能抽烟,但是掩饰不住的烦躁实在忍不住,点上烟大口猛抽。很久没抽过烟了,自从和雒敬宾在一起,我尝试着忘记过去,忘记痛苦,甚至我打算和红菱她们渐渐不再来往,安心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不抽烟,不喝酒。
可是现在心里的预感和莫名的恐慌掩饰不住我的颤抖,打火机打了三四次竟然没打着,我的手一直在发抖。实在没办法,我把眼叼在嘴里,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扳动打火机,这才勉强把烟打着。
我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但是根本压制不住我内心的恐慌,我又猛抽了几口,烟头的火苗直往上窜,接着咳嗽了几声,眼泪去忍不住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我不停滴给雒敬宾发短信:“亲爱的,你在哪儿?”
“亲爱的,我想你!”
“亲爱的,快回来,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
“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雒敬宾,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为什么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对么?”
我发了无数个短信,有祈求,有等待,有期望,但是所有的短信结局都是一样的,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我又开始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还是关机,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反应。
心里的恐慌开始蔓延,没一会儿功夫,我竟然抽了将近半盒烟了,我不干再抽了,我即便再慌乱,还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相。
就在我几乎要嚎啕大哭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就想飘洋在大海里的人,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一把抓起了手机,但让我失望的,来电并非雒敬宾,而是我的上司。
上司问我:“怎么还没来上班?”
☆、54、晴天霹雳
我心里一慌说:“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就来。”
我扔下电话,那里还有上班的心思,本来不想去了,但是一想。雒敬宾的公司就在我单位楼上,虽然说我从来没去过,但是可以去打听一下啊。
是的,雒敬宾的公司肯定会告诉我,雒敬宾去出差了,那个建设单位地方偏僻。没有信号,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一丝希望,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就往出跑。
来不及坐地铁了,奢侈一把,叫了出租车,飞驰到公司。
都没来得及去单位。我直接就去了雒敬宾的公司。
之前雒敬宾说,公司搬地方了,我心想,但愿去还能看到蛛丝马迹,有个人问一声也好。
可是到了监理公司所在的楼层,情况和我想的却大相径庭。
整个公司没有搬迁,一切都好好的,前台的迎宾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其中一个有深深的酒窝。
还没等我开口,酒窝美女就对我说:“你是找雒敬宾吧?”
我诧异地说:“你认识我啊?”我心想,这不废话吗?雒敬宾每天都和我在午休的时候坐在一起喝饮料,估计差不多他们公司的人都认识我了。
酒窝美女说:“当然认识啊,你不是雒敬宾的情人吗?”
“情人?”我对这个词很排斥。心里不爽,有点儿难听,我本来要纠正,可一想。或许是我过去是个坐台女,太敏感了,人家年轻人也就这么一说而已,我不必太在意。
“是啊,雒公的情人。”另一个美女接着说。
雒公,这个称呼我倒是很习惯,监理这一行,自己人都这么称呼。
我没空搭理她们。问:“雒敬宾呢?你们公司不搬家了吗?怎么你们还没走?”
“哈哈,谁说我们公司搬了?”酒窝女笑着说。
另一个符合着低声说:“看来还真是情人,我告诉你吧,雒公回澳大利亚了,你就收了心吧,别痴心妄想了。”
我觉得自己被当头一棒,半天反应不过来,问:“怎么回事?什么?雒敬宾怎么回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