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再次联系珠儿,一起吃饭。
珠儿最近喜欢吃香锅,这时候一家她经常光顾的餐厅。餐厅的服务生好像对这个诱人的成熟女人有几分记忆,珠儿在点菜的时候,服务生的眼睛在她身上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也很羡慕,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活的这么潇洒,这么自如,这么纯粹。
珠儿要了一份双人餐,辣过,变态辣。她说自己喜欢极致,这种体验一定是非常过瘾的。我提醒她多一点素菜,不要太辣,她看了看我的肚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珠儿问我:“准备好当妈妈了吗?”
我心里其实乌七八糟的,没有一点儿头绪,心思一直还在雒敬宾身上,我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怀孕好像是我的罪过,只有得到他的首肯,我才会心里踏实。有时候也偶然想起,雒敬宾不想要孩子,那他当时为什么一点避孕的措施都不采取?
我心里犹豫,但不想怀疑,毕竟他曾经对我那么好,曾经帮我系过鞋带儿,送给我一个硕大无比的娃娃熊。
珠儿发问,我不能回避,只好强颜欢笑说:“我当然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你和王志东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啊?”
我本以为自己反客为主,可以小小地刺激一下珠儿,没想到她根本不理睬我的反击,笑着说:“你呀,就别瞎操心了,我和王志东现在都没这个打算,真的哪天想生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竟然一时语塞,也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雒敬宾闹得不可开交,雒敬宾会不会像王志东稀罕珠儿一样,到处找珠儿回家?
席间给雒敬宾发了一个短信,提示他晚上早早回家,有事情商量。
珠儿今天好像就是来质问我的,气场很大,一直看着我不说话,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菜上来之后,吃了没两口,珠儿就又说:“就算你自己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雒敬宾是否就真的准备好了呢?我看未必吧?”
我不得不佩服珠儿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我在她面前不敢说谎,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现在雒敬宾是什么态度,我心里也没底。
见我不回答,珠儿笑着说:“别瞒我,小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幸福也不是你想当然的那个样子。”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珠儿笑着说:“你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刚才在手里玩弄手机,是不是还给雒敬宾发短信呢?你刚知道自己怀孕没多久,可我看你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是不是这样?”
我竟然低着头,不想否认,也不敢否认。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这是我认识珠儿之后,和她在一起最尴尬的一天。自己自从有了孩子,刚开始心里还很高兴,可慢慢的,味道就变了,尤其是感觉到雒敬宾的态度之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没底。
吃到最后,珠儿也没什么胃口,我自然也是如同嚼蜡。
最后结账,珠儿对我说:”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你是知道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感觉你和雒敬宾之间不大对头。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如果真的事情是我预想的那样,你必须把这个孩子拿掉。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幻想,更不要幼稚!”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不置可否地微笑一番。
晚上还有地铁,我急着去地铁站。珠儿一把拉着我,不要我走,说我怀孕了,不能受累,她心疼,非自己开车把我送到了住处。
我在楼下看了看我住的楼层,一片漆黑。
雒敬宾还没有回家。那个曾经让我感觉到温暖和归属的小空间,此刻已经变得冰冷,没有温暖、没有回忆、甚至没有了憧憬。
我打开房门,打开了所有的灯,如我所料,屋里空无一人。我甚至在每个房子里寻找雒敬宾的踪影,寻找他的味道,我抱着一线希望,他一定是在某个角落里藏起来,要给我惊喜。
可是没有,这里没有他的影子、没有他的气息、没有他的味道。我给雒敬宾打电话,没有人接听,再打还是没有人接听,直到后来,竟然关机了。
我一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流泪,关了灯,一个人静静地哭泣,就像黑夜里控诉的幽灵。直到天亮,我也没怎么合眼,到最后我安慰自己,雒敬宾最近一定是在忙了,他只是不想要孩子而已,不是不爱我。
给公司请假,早上没去上班。终于有了困意,强迫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去睡一会儿。
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晕晕乎乎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晚上。看来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又加怀孕了,真的是很困。但是令我欣喜的是,雒敬宾也回来了,他伏在沙发上睡觉。
见我醒了,他过来吻我,说:“我怕吵醒你,亲爱的,就在沙发上睡了。”
这一个吻,就像拨云见日的太阳,一下子扫光了我心里耳朵阴霾。我兴奋地给雒敬宾激烈的回应,我用这种近乎饥渴的亲吻呼应着他,似乎这种痴缠是给我自己的一个定心丸。
雒敬宾也需要我,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还有手忙脚乱的急切。
我还在被子里,本来就穿着睡衣而已。雒敬宾明显来了兴致,我忍不住发出情不自禁的声音,雒敬宾好像更加兴奋了。完全放松自己,享受着我给他的快感,觉得自己作为女人,能从男人身上得到归属感,真的很自豪。女人在床上,享受的心理归属和安全感,远比身体的刺激要多得多。
雒敬宾今天你的兴致很高,或许他也是刚刚睡饱了的原因,变换了好多花样,他才尽兴。
我像一只小猫,躲进他的怀里,亲吻他的胸膛,撒娇地说:“你昨晚怎么没有回家?好讨厌,我晚上一个人好害怕!”
雒敬宾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公司要搬迁,昨天开了一天的会,晚上又开始商议搬迁的事情,后来女人都回家了,男人都在通宵工作做准备。”
我问他:“你怎么不回短信?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后来还关机了。”
雒敬宾亲吻着我的额头,说:“傻瓜,你发短信的时候我正开会呢,后来再搬东西,等我回头看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心里终于安稳点了,看来雒敬宾没有估计的躲避我,只是真的很忙。我在被子里,抓起雒敬宾的手抚摸我的小肚子,说:“我们的宝宝一定和你一样帅。”
就在触碰到我肚子的一刹那,雒敬宾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侧身翻过去,背对着我说:“小静,累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的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第二天雒敬宾气的很早,没有等我收拾好,自己就先走,说是约了客户。临走的时候,还问我,今天去不去公司?
我说,当然去啊,不去就没工资了,你养我啊。
雒敬宾笑了笑,有点儿尴尬。
出门之后,雒敬宾又回来,吻了我一下,说:“我可真想养你!”
我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孩子,偶尔这么一吻,就能开心半天。就因为这个吻,我今儿上班都特别的愉悦。
到了公司,主管问我,昨天没来,是不是病了,我本来想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她。但一想,还是不要的好,我害怕公司知道我怀孕之后,把我开了。身边这样的事情很多,女孩子在职场打拼真的有很多不平等地方。
中午约雒敬宾一起吃饭,他短信回复我说:“今天约了一个客户,谈的很好,你自己吃吧。最近可能要签个大单。”
看雒敬宾这么说,我心里也高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雒敬宾同居之后,我觉得他的事业对我一样荣耀,真的希望他能大展宏图。
晚上,雒敬宾很晚才回来,很开心,身上略微有些酒气,说:“客户谈的很成功,最近要去杭州实地看一看,那个建设项目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签过来。”
雒敬宾特别高兴,捏着我的脸蛋儿说,这笔单子可是自己从业以后签的最大的一单。我笑着说,是宝宝给咱们带来的好运气。
雒敬宾不置可否。
我能感觉到他不愿提及孩子,或许是吧,按照他的想法,现在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他不想要孩子而已。
晚上雒敬宾又蠢蠢欲动,我告诉他,育儿经上说,怀孕前期不能频繁地爱爱,会影响孩子发育的。雒敬宾听完,坏笑着看我,摁着我的头就往他下面按。我知道他的意思,看他今天这么高兴,也不想扫兴。
趴在他下面,张开了嘴巴……
之后的几天,雒敬宾都很亢奋,除了只字不提孩子的事情之外,其他都还好。我也不想扫兴,反正他在没有说不要孩子的话,我想着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温丽和红菱都打电话给我,有和我逗趣儿的,也有拿我开涮的。但总之祝福多一些。除了珠儿,其他人好像对我和雒敬宾之间的微妙关系都没有多少察觉。
珠儿有意无意地提及过几次王志东和叶茂,我都没有正面回应。我总觉得,和雒敬宾在一起后,我就是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再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呢?那个叶茂,明显对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