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扔掉手机,在床上的一角拿起那个玩具熊。
这个玩具熊,我一度认为是雒敬宾的化身,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抱着玩具熊睡觉,也是这个玩具熊,彻底融化了我。
我甚至记得我和雒敬宾第一次做ai的时候,我把自己释放的那么彻底,那么纯粹,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把全身心都托付给一个男人。我可以让他兴奋,我可以让他满足,我觉得做女人真好。
可是现在呢,玩具熊就像个笑话,它在角落,安静地看着我,表情好像在看着我发笑。
我终于怒不可遏,拿起玩具熊,用剪刀把它剪得支离破碎,看着玩具熊在我面前化作一缕缕布条和棉花,我觉得终于可以发泄了,我很过瘾,玩具熊就好像雒敬宾,被我剪得粉碎!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发泄。
起初,我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而且声音嘈杂,好像有很多人。
我侧耳聆听,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珠儿、丽姐、红菱和少华在门外大声地喊:“小静……小静,你在吗?”
我听见她们熟悉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孩子,听见了家人的呼唤,又一次哇地哭了出来。
听见我的哭声,门外更加急了,珠儿和丽姐杂七杂八地说:“小静在里面,你在里面就好,快给姐姐开门。有什么事千万别想不开,有我们在呢!”
红菱和少华也嚷嚷着说:“小静,快开门,是不是雒敬宾那王八蛋欺负你了?”
红菱更是急性子,说:“砸门!”
我打开房门之后,整个人的最后一丝意志轰然倒塌,她们四个人扶着我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满屋狼藉,她们好像知道了一切,尤其是珠儿和丽姐,很老道,这一切仿佛就在他们意料之中一样。
珠儿和丽姐一左一右坐在我沙发上,安慰着我。丽姐甚至跟着我哭泣,珠儿坚强一些,只是不住地摇头,不住地叹息。
红菱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少华烧了一壶热水,给我倒了杯热水。
珠儿说:“快三天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一开始打电话,无人接听,后来你直接摁掉了电话。我们发短信都不回,我就知道出事了。”
红菱说:“是啊,我们都急死了,多亏珠儿之前开车送你回来过,知道你公司和你住的地方。我们去了你的公司,说你已经离职了,最后找到了这里。”
我心里不知道该悲痛还是该庆幸,悲痛的是我被人骗的如此彻底,可是庆幸的是,我竟然有这么多人牵挂。
尤其红菱和少华,竟然从洗浴城跑出来看我。
丽姐问我:“看你这起色,没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
少华去厨房给我下了一碗面,可是我说什么都吃不下去。
珠儿拉着我,说:“你TM的给我振作点,天塌不下来,不就这点儿破事儿吗?你不说我都能猜个七八成!”
我和雒敬宾的事,珠儿和丽姐知道的比较多,红岭和少华知之甚少,但是眼前这一幕,大概她们都猜的差不多了。
我也顾不得面子,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包括到后来,雒敬宾的公司和我的公司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被玩儿了,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每天穿着皇帝的新装洋洋自得。
“那孙子真去澳大利亚了?”红菱听我说完,气不打一处来。
少华比较实际一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说:“还真TM是啊,除了几件儿破衣服,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留!这家电估计是房东的吧?”
我点了点头。
珠儿这时候说:“你这点儿事儿,算个屁啊!当年我怀着吕军的孩子,可是他还和表字睡在一起!”
珠儿说道这里,好像很自然,一点儿都不在乎红菱和少华现在的职业。其实也是,大家都习惯了,就珠儿自己,之前也是经常出台。
珠儿继续说:“我知道当时吕军的事情之后,闹得比你还凶,我自杀了两次,都给救回来了,我差点儿把房子给烧了。当时我都把吕军当我的未婚夫了,你呢?该生气的是雒敬宾那孙子的老婆,你呀,给别人戴绿帽子了,想开点儿。”
从反映上看,丽姐比较平静,想必是知道珠儿之前和吕军的事儿。少华和红菱更是一脸的茫然,可能她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珠儿之前的往事。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照顾我才是第一位的,她们也不好多问。
珠儿接着说:“我当时和吕军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个月,整个就是撕逼大战,我打的他鼻青脸肿。他都不敢还手,我甚至叫人捅了那个表字,后来差点儿坐牢,花了很多钱才摆平。到最后我麻木了,也想明白了,老娘赔了老公还花钱,不划算,既然是野鸳鸯,就让他们去吧,成全了他们也好。其实啊,吕军和那表字也每个好结果,玩玩也就算了!”
珠儿说:“不过我后来的确是刺激挺大,放纵了那些年,不得不说和吕军是有关系的。”
到最后,珠儿说:“你才经历这些事儿,就这么死去活来的,太不值得了。你这算什么啊,我告诉你,小静,人都是在逆境中才能成长。在顺境中,没有谁会成熟。只有吃一堑长一智,吃亏了,人才明白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你也别太消沉了,该怎么还得怎么过,不就是个男人嘛?赶明儿,:“姐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温丽也接上话了,说:“这事儿啊,你还得看开些,无非就这么回事儿。你要是之前多谈几次恋爱,就懂了,无非就是同居无果嘛,怕什么?我今儿也给你说说我的事儿吧,之前一直没说过。要我说,珠儿都不算什么。”
温丽说道此处,表情十分落寞,低着头抽噎了一下,说:“当年啊,我也就你这么大的时候,遇见个做小生意的男人,名字就不说了,没有意义,其实名字我都差不多忘了。我当时才来打工,熬过了最艰难的几年,手上有些积蓄,年龄也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自己觉得熬过了最无奈的日子,就是要考虑个人问题和生活了。然后就遇到了他,比我大五岁。对我很不错,照顾的无微不至,我没几天就融化了。”
温丽说道此处,不忘自嘲地一笑,说:“小静,我当时对他的迷恋啊,可以点不比你对雒敬宾的少,姐姐相貌、身材也不差,那时候也是初尝男女滋味,就跟着魔了似得,他每天都缠着我要,什么花样都玩儿遍了。现在想想,竟然不比你们出去伺候客人省心,可笑的是我当时竟然心甘情愿,而且觉得自己有魅力,能把自己的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说到这时候红菱和少华忍不住笑了,她们知道温丽之前也是出台的。
温丽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可是话匣子打开了,也不好收着,继续说:“那时候啊,周末我们经常在家里一做就是一天,除了吃饭就是在做。我和他什么都玩儿过,现在说出来啊,还真怕你们这些小年轻,笑话姐姐老不正经。”
珠儿打断了温丽,说:“别扯淡了,谁不知道你床上无敌,你看阿文,被你三天就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们今儿是来劝小静的。”
珠儿说完又拉了下我的手说:“还好你没事,可吓死我了,我生怕你想不开,做傻事!”
“就是就是!”温丽赶紧接着说:“我当年啊,就像一个玩物,让人家玩遍了全身,怀了人家的孩子,还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积蓄双手奉上。”
“啊?”说道此处,我有些动容了,之前就听到过丽姐被抛弃这件事,可是还是没多少详细的描述。现在听到了这些,才算有了点端倪。
丽姐接着说:“很吃惊,对吧?还有更猛的呢,他说要做生意,以后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要我辛苦出去工作,我开心极了。把自己的积蓄全都给了他,还自己借了我身边朋友、姐妹的很多钱给他,我一心想着从此以后可以安心做个阔太太,在家里享清福。结果呢?”
红菱和少华一听温丽这么说,接口道:“不会吧?你有这么傻?”
“那不是傻!”温丽接着说:“人啊,见识比知识重要,见过的世面多了,你的气场、底气、智慧、决心都会增强,我当年就一个农村孩子,靠着肯吃苦,不服输,攒了点钱。没见过什么世面,哪儿知道世上男人有这么坏。我把钱借给他后,他说是要去进货,然后就跟小静的雒敬宾似得,没影儿了,我竟然傻乎乎的等了大半年。”
温丽虽然说不介意,但终究无法释怀,说道此处,还是难掩心中的哽咽,眼睛里还是有些泪花出来了,说:“我那段日子,被追债的人踏破了门。后来实在没办法了,租的房子交不起房租了,我就住在燕郊的地下室,那时候那一片可是荒芜的再不能荒芜了,哪儿有现在这么多人?”
温丽抽了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喝了杯热水,接着说:“那狗日的,现在化成灰我也认识。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的死活,死了倒干净!我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过不去了,小静和珠儿,比起我当时来可好多了。小静无非就是付出了感情,觉得自己敞开心扉,却遭到了欺骗。珠儿无非就是到了结婚的地步,被伤心了,甚至有些觉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