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栖何处 (陆雨)

　　于是，就有了极速成立的高一新生篮球队，有了今天下午的一场巅峰对决......
　　秦哲栖独自在床上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对秦莫漓说了这样一句话：“妹妹，以后少和二哥讲话！”
　　“为什么？”秦莫漓没有好气地反问。她不解，秦哲宇作为兄长，对她也很好的。为什么不能和他多说话？
　　“叫你少和他说话就少和他说话，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秦哲栖说不出“因为他老是偷偷画你”那个理由，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借口，只得粗言粗语地端出兄长的气势压人。
　　“哦！”秦莫漓白了白眼，不多说一个字。
　　“今天球赛，是我打得好，还是二哥打得好？”秦哲栖听秦莫漓乖乖应承了他的吩咐，又接着问。
　　“我只注意到你进球。”秦莫漓本来想说你和二哥都很出色，但一想到球场上他逼视过来的如刀剑般的目光，和他刚才的粗声恶语，立即换了说辞。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鼓掌？”秦哲栖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显然对秦莫漓的回答不满意，开始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刚刚到，都没有看清楚投球的人是谁。”秦莫漓转过身来，实话实说。
　　“真的？”秦哲栖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我才不像你，和顾骁阳说话还背着我。”秦莫漓瘪瘪嘴，说不出的委屈。
　　“我们说些男孩子的事，你也要听？”秦哲栖好心情地揶揄了一句。
　　“那，以后我和别人说女孩子的事，也不让你听！”秦莫漓脸一红，心里的气也散了。
　　“你敢！你敢背着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不让我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秦哲栖一听秦莫漓准备不让他知道她的事，气又上来了。
　　“那你还不是不让我知道？”秦莫漓不服气地嘟哝了一句。她其实也不敢真顶撞秦哲栖，虽然他没有真正收拾过她，最多是不理她。
　　“我是你哥！我在保护你，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还能有什么秘密？”
　　“三哥，我只比你小一岁多一点！我也长大了！”
　　“哪怕小一分钟也是比我小！”秦哲栖提高了声音。转而缓慢地上上下下扫视了干干扁扁的秦莫漓一圈，淡淡地问：“你长大了吗？你哪里长大了？”
　　“我......”秦莫漓气结。她确实哪里都没长大。初中的生理课说，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进入青春发育期了，第二性征会慢慢显露出来了。可是，她不仅没有拥有其他女同学有的“好朋友”，她连初潮都还没经历；也别说有其他女同学那样的嫩肉包，她连旺仔小馒头都没有。
　　秦哲栖和顾骁阳都“蹭蹭蹭”地不停地长了，越长越高大，越长越结实，越长越帅气，只有她，原地踏步，还是原来的小矮子。那天在大院里碰到快步走动周颖，她都明显地看到周颖胸前那对欢脱的小兔子了。
　　她除了头发越长越浓密、越长越黑、越长越柔顺，真的哪里都没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秦哲栖答应郑雪丽作他女朋友的第二天早上，秦莫漓刚踏进教室，就听到同学们都在津津乐道“篮球王子与级花交往”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甚至在老师进入教室后，关于这一话题的热烈讨论都没有停息，转成了老师背后的窃窃私语。
　　昨天那一场球赛，无疑是秦哲栖的成名之战。他毋庸置疑地被冠以了“篮球王子”的桂冠，扬名整个一中。获得如此殊荣的秦哲栖快速交了女朋友，女朋友还是级花级别的美女，当然是劲爆的话题了。
　　和秦哲栖他们一起读过初中，又一起升入一中高中部的同学议论得最为热烈。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连情书都让妹妹帮筛选的秦哲栖，真的交女朋友了。
　　第一节课后的课间十分钟，二班的郑雪丽款款走进一班的教室，当众递给秦哲栖一盒系着粉色丝带的心形巧克力，秦哲栖也毫不谦让地接下后，这条爆炸性的新闻终于被彻底坐实。
　　“哲栖，好东西分享分享？”同桌的顾骁阳将手臂搭在秦哲栖肩上，眨着眼睛，睨视秦哲栖手中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好！”秦哲栖顺手就将巧克力塞给顾骁阳：“见者有份！”
　　“哇！GODIVA的巧克力呢！哲栖你真大方！”顾骁阳夸张地惊叹着，将盒子打开，把巧克力一粒不剩地分给了周围的同学。他自己倒是留了一粒，但居然没有给秦哲栖。
　　“莫漓，接着！”顾骁阳将空盒子随意往课桌上一丢，扬起声呼喊坐在教室第一排的秦莫漓，要把手中剩的最后一粒抛递给她。可他的手手臂仅仅挥舞出一个极小的幅度，又猛然顿住，垂了下来，突然醒悟似的对着秦莫漓的背影继续喊：“哦，骁阳哥忘了你不吃甜食。那就不给你了，浪费多可惜！”
　　埋头看书的秦莫漓腹诽：骁阳哥，你就演吧。她不吃甜食，不知是谁在她家，要抢她的白糖拌西红柿，还一个劲的赞叹：莫漓，你的这个西红柿甜得真爽！
　　“嗨，美女！莫漓妹妹不吃甜食，她哥也不吃，咱就笑纳了哈！谢谢！”顾骁阳嘻嘻哈哈地说着，将手中的那粒巧克力高高垂直抛起，待他仰头伸手去接时，已有其他同学在半空中将巧克力劫去。
　　“哈哈......”围在他们三人身边的同学大声哄笑起来：“吃巧克力喽！”
　　顾骁阳分完一盒巧克力，上课时间也就到了。
　　郑雪丽娇羞地看了秦哲栖一眼，才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神情，踏着铃声回了自己的教室。
　　秦莫漓漠然地看着郑雪丽的背影，心里疑问：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吗？
　　与她相隔了三排的顾骁阳和秦哲栖也在交头耳语。
　　“哲栖，不会心疼那盒巧克力吧？”
　　“我又不吃甜食！”
　　“吹吧。你不是经常分莫漓的西红柿吃吗？”
　　“刚才不是你说的我不吃甜食吗？”
　　“切！心疼女朋友了？”
　　“没有感觉。”
　　“当真？”
　　“你自己交一个不就知道了？”......
　　第二个课间，秦莫漓双肘支撑在课桌上，掌心托着腮，盯着教室的大门处，心想：作为礼尚往来，秦哲栖该到二班走访郑雪丽了吧？也不知他会带什么样的礼物。
　　她没有看到秦哲栖出去，倒是又看到了郑雪丽进来。让她想不通的是，郑雪丽这次进来，直接走到了她身边。郑雪丽不是来找三哥秦哲栖，是来找她的。
　　“莫漓，你三哥不喜欢吃甜食吗？”郑雪丽用身体将秦莫漓挤进去了一点，自己紧挨着她在空出的一小截凳子上坐下，斜眼偷看着秦莫漓，郁闷地问。
　　郑雪丽回到自己的教室后，越想越不对劲：怎么说那盒巧克力都是自己送给秦哲栖的第一份礼物，他就算不喜欢吃，也不应该任由顾骁阳分发个一干二净啊。是她的礼物挑选得不对，还是秦哲栖对她没有意思呢？可是秦哲栖若对她没有意思，干嘛要答应自己作他的女朋友？
　　那就只有自己的礼物挑得不对了？
　　郑雪丽整整一节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秦哲栖和那盒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巧克力。那还是她缠着父亲，让父亲在国外的朋友帮买的。
　　思前想后的郑雪丽终于回想起昨天下午她问秦哲栖，作为他的女朋友，她可以为他做什么时，秦哲栖说的那句话：“照顾好我妹妹就行！”
　　秦哲栖的意思，是不是一切都要以他妹妹秦莫漓的喜欢为导向？
　　顾骁阳也说，因为莫漓妹妹不吃甜食，所以她哥哥秦哲栖也不吃。
　　郑雪丽越想越郁闷，越想情绪越低落：秦哲栖是让自己作他女朋友，还是作她妹妹的保姆啊——照顾好他妹妹？他那么宝贝他妹妹？
　　“呃，我三哥，我三哥确实不太喜欢吃甜食。”秦莫漓不忍打击郑雪丽，想了想，才说喜欢分食她的白糖拌西红柿的某人对甜食不感兴趣。
　　“那，那你三哥喜欢什么？”郑雪丽讷讷地问。
　　“我三哥喜欢看书。”秦莫漓老实地回答。她三哥秦哲栖不喜欢看教科书，但是喜欢看那些从爸爸书房里拿出来的那些厚厚的重重的书。
　　“你三哥喜欢看书？！”郑雪丽吃惊地问，不相信地睁圆了眼睛。据她打探来的消息，秦哲栖从初中开始一直就泡在球场上，靠他妹妹秦莫漓的笔记和作业应付差事般地混日子。
　　“我三哥就是喜欢看书。”秦莫漓没好气地白了郑雪丽一眼。她不喜欢看到郑雪丽质疑秦哲栖的表情。
　　“哦。那你三哥喜欢看什么书？”郑雪丽收起吃惊的表情，好奇地问。秦哲栖那样心思根本没有放在书本上的人，喜欢的是不是市面上那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啊，若是那样，礼物就好办了。
　　“三哥看的书很深奥。你弄不懂的！” 不是秦莫漓鄙视郑雪丽的智力，她确实觉得，作为全市重点高中中的重点班——一中高一（1）班的学生，也没有人能看得懂秦哲栖看的那些书，更不说普通班的郑雪丽了。而且，她还无意中听同学们议论，说郑雪丽是靠父亲资助了学校某某栋大楼的建设，学校才网开一面录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