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栖何处 (陆雨)

　　“三哥，你说什么啊？”秦莫漓对秦哲栖的语气非常不满。秦哲宇是二哥，难道他来找她讲话，她都不理他吗？秦哲栖太不讲道理了。
　　“说什么？你看不到我很渴吗？”秦哲栖的语气仍然是忿忿的，不理秦莫漓，转身就走。
　　“三哥......”秦莫漓抱着书包小跑跟上，正要解释什么，被迎上来的一个漂亮女生的话打断了。
　　“秦哲栖，你太帅了！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秦莫漓被迎面走上来那位女同学这句直接的表白雷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呆呆站立着半天没有反应。
　　她认得这位同学，隔壁二班的，是同学们口中的他们高一年级的级花，叫什么郑雪丽。
　　“好！”秦哲栖睨了一眼秦莫漓目瞪口呆的夸张神情，忍不住咧嘴一笑，说了个更让秦莫漓吃惊的回答。
　　秦哲栖的回答确确实实进一步雷得秦莫漓的眼珠几乎都要掉了出来。她双手紧紧地环抱着秦哲栖的书包，张着的小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真的？”郑雪丽仿佛也吃惊秦哲栖能这样爽快的回答。她听秦哲栖初中同学说，秦哲栖很难追的，以前那些女同学给他写信，他不仅不回，看都懒得看一眼，全部交给他的妹妹秦莫漓处理。
　　“你不相信，觉得是假的就算了！”秦哲栖凉凉地回了一句，抓起秦莫漓的手臂就走。
　　“不，不，等等，我相信，我相信！”郑雪丽立即跟了上来，拽住秦哲栖的衣角：“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秦莫漓看着郑雪丽拽着秦哲栖衣角的手，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堵得慌。一直，就只有她这样拽过秦哲栖的衣角。
　　“你能为我做什么？”秦哲栖扬着头，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我，我帮你抱书包吧！”郑雪丽跑到秦莫漓身侧，伸手要拿秦莫漓怀里的书包。秦莫漓下意识地抱紧书包，抬眼打量郑雪丽。
　　这个郑雪丽还真如她的名字，真是美丽如雪的样子。她虽然比秦哲栖矮一些，但整整高了自己一个头。她高挑纤长的身姿，已凸显了少女特有的轻盈曼妙身材。而自己，还是干瘪瘪的小女孩一枚。
　　“我的书包我妹妹会帮我拿的。”秦哲栖傲慢地说着，阻止郑雪丽去触碰他的书包。
　　“那......”郑雪丽收回自己的手，眼珠转了一下，又说：“那你以后打球，喝我杯子里的水吧！”
　　“我不用别人的杯子！”秦哲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除了秦莫漓的杯子，他不用别人的杯子，包括顾骁阳的。呃，用别人的杯子，想想都恶心。
　　“那，我帮你买依云矿泉水吧。”郑雪丽满怀期待地征求着秦哲栖的意见。
　　“我不习惯喝瓶装矿泉水。”秦哲栖的语气淡淡的。
　　一旁的秦莫漓听着这一浓一淡的一问一答，嘴角浮出隐隐的笑意。
　　“秦哲栖，那我能为你做什么？”郑雪丽泄气，秦哲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她怎样当秦哲栖的女朋友？
　　“照顾好我妹妹就行！”秦哲栖说得理所当然。
　　秦莫漓却再次睁圆了眼睛：三哥这话说得太不靠谱，太不着边际了。哥哥的女朋友，任务是照顾妹妹，谁还愿意做这样的女朋友？
　　“啊？！”郑雪丽果然吃惊，转念一想，立即如捣蒜般点头：“好的，好的！”秦哲栖可是好些女同学倾慕的对象，只要能作他的女朋友，照顾他妹妹有何不可？
　　顾骁阳因去了趟老师办公室，耽搁了些时间，秦莫漓他们走到校门口时，他才气踹吁吁地赶上来。
　　“哲栖，今天你的表现太酷了！最后那个进球，酷毙了！”顾骁阳赶上秦哲栖，直接朝他胸口就是一拳，表示对好友胜利的祝贺。
　　“莫漓，咱们给你三哥庆祝下？”顾骁阳兴奋地建议。他们三人从小学到中学，遇到高兴的事，说庆祝，就是到离大院不远的黑糖咖啡馆，点些饮品糕点，小坐一会。初中的时候，他们偶尔点过鸡尾酒。
　　“好啊好啊！”秦哲栖和秦莫漓还没开口，一旁的郑雪丽就欢呼出声。
　　“哲栖，这位是？”顾骁阳皱了皱眉，非常不习惯一直是他们三人的组合，突然多出个陌生人。
　　“哦，我是秦哲栖的女朋友，高一（2）班的，叫郑雪丽！”郑雪丽大方地抢先做了自我介绍，怕顾骁阳不知道他是秦哲栖的女朋友，又怕秦哲栖反悔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哦，这样啊！”顾骁阳的兴致淡了下来。没有再提庆祝的事。
　　“......”秦哲栖蠕动了下嘴角，却没有发出声音，悄悄向顾骁阳递了个眼神，说了串唇语。
　　“郑雪丽！”顾骁阳白了秦哲栖一眼，伴着唇语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提示他。这货，居然是别人男朋友了，还不知道别人名字。开始不知道就罢了，刚才别人还响亮地做了自我介绍，感情着厮根本就没听别人讲话？
　　“呃，郑雪丽！”秦哲栖摸了摸鼻子，“时间不早了，我要和妹妹回家。改天再庆祝吧。”说完暗中瞪了顾骁阳一眼。
　　“好啊好啊，你们一定记得叫上我哦！”郑雪丽没有察觉到秦哲栖刚才和顾骁阳的唇语交谈和眼神交流，依然保持着热情饱满的情绪。
　　“好的，好的。那，郑同学，就再见了哈！”顾骁阳接受到好友的目光，立即换了一副热络的语气，和郑雪丽打哈哈。心里却在想：如果这位美女知道秦哲栖根本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记不住，也不晓得会哭成什么样。
　　“哲栖，真找女朋友了啊？”待郑雪丽走远了，顾骁阳才拉过秦哲栖，稍稍避开秦莫漓，悄悄地问。
　　“是啊，怎么了？”秦哲栖不明白顾骁阳问这个问题怎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那，那莫漓怎么办？”顾骁阳觉得，秦哲栖若交了女朋友，他的病就会好了，但就会换秦莫漓病了。
　　“什么怎么办？妹妹是妹妹，永远不会变。”秦哲栖非常奇怪顾骁阳怎么提出如此诡异的问题。秦莫漓是他的妹妹，难道他是有了女朋友就不管妹妹的人？
　　妹妹又不会离开他，和他分开，顾骁阳这是瞎担心什么。
　　“哦！”顾骁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盯着秦哲栖的眼睛问：“你干嘛这么早就交女朋友？”
　　“反正都要交的。早些交了，省得麻烦。你不觉得被人偷偷观察的感觉很不舒服？”秦哲栖毫不在意地说，还反问了好友一句。
　　“也是哈！老是收情书确实是件特麻烦的事情。”顾骁阳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完全同意了好友的说法：“遇到合适的，咱也交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晚饭后，秦莫漓将秦哲栖洗澡换下的衣服洗净凉好，把课堂笔记往秦哲栖书桌上一放，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你不在这里做作业了？”秦哲栖拽住她的手，不允许她离开。
　　“我回自己房间做。”秦莫漓垂着头说。秦哲栖今天突然要交女朋友也就罢了，可和顾骁阳一路背着她叽叽咕咕的，让她心里面很不舒服。
　　“那我也去你的房间。”秦哲栖没有放开秦莫漓，拖着她的手去了她的房间。
　　秦莫漓的书桌没有秦哲栖的大，秦莫漓坐下写作业，秦哲栖就没有地方坐了。秦莫漓心里还生着闷气，将书包里的书都掏了出来，铺得满桌子都是，哪管秦哲栖有没有地方坐。
　　“我到床上看书等你。”秦哲栖不管秦莫漓是否理睬他，自顾自地钻到了秦莫漓的床上，扭亮床头灯，斜靠着翻看自己的书。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彼此浅浅的呼吸声、秦莫漓笔尖在纸张上划动时的沙沙声和秦哲栖偶尔翻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床头秦哲栖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秦莫漓的背影。此刻秦莫漓穿着低领的家居服，她后背肩颈处粉蓝色小巧的蝴蝶形胎记露了一半出来。
　　秦莫漓刚到秦家的时候，秦哲栖就发现她那块颜色好看的胎记了。但胎记长成好看得蝴蝶形状，他却是无意中在二哥秦哲宇房间里的一副画上看到的。他当时愤怒之极，要撕了那幅画，却被及时出现的秦哲宇阻止了。
　　那副画画的是秦莫漓在院子里和爷爷下棋时的背影，因为穿的是吊带的裙子，浓密的黑发被系成马尾在后脑，她雪白的肩颈部位就露了出来，秦哲宇不经意间看到那独特的胎记，就画了那副名为《背影》的画。
　　兄弟俩关着门大吵了一架。秦哲宇认为自己画妹妹的背影，没有什么错，秦哲栖是无理取闹。
　　秦哲栖就是恼怒秦哲宇老是画秦莫漓的像，吵来吵去就只能反复申明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秦莫漓是他的妹妹，是他带回来得，所以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秦哲宇争辩，他也姓秦，也和他们一样喊秦家老爷子夫妇为爷爷奶奶，所以，秦莫漓也是她的妹妹，他给自己的妹妹画像，没有任何的错。
　　秦哲栖说不过自己的哥哥，提出要在篮球场上挑战秦哲宇。说若他组织的球队赢了秦哲宇为队长的一中校队，秦哲宇就不能再画秦莫漓。
　　秦哲宇模棱两可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