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果然是冷血的动物。”
江景深冷笑着。“还好我从来没有对你期待过。”其实,就算是不承认,也不能否认那个事实一一他确实那样期待过的。
“江景予,我认输。”
“我败给的不是你,而是你恬不知耻的趁人之危。”
“你以为我失去一切了吗?寰宇的资产一半已经被我转移国外了。”
“你要告诉谁呢?检察官吗?别说笑了。”
江景深冷淡的笑着,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再也不见,哥哥。
江景予看着江景深离去的背影,突然蓦地抽了口烟。
江景深,不错,我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说给谁,不是因为担心寰宇声名受损,而是因为,你是我弟弟。
古家的小子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不把你拉下去,他怎么会罢手?到时候两家真正在商界打起来,只能搅和的国内经济翻天覆地。只有当寰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你,你的哥哥才有能力在凶猛的敌人的冲击中保全你。
想到那个江景深痴心恋慕的女人温良,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也不能让她再影响江景深了,改天该寻个空当,把人弄回古家那小子身边去。
当初去杀温良,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对于江景深的影响太大,谁知道,能牵扯出身后这么多的事情呢,看来,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四十五章 离开他
第四十五章
温良再一次见到江景予,恍然之间,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温小姐。我想关于我弟弟,有点事要找您谈一下。”真是令人熟悉的开场白。
当初,也是这样的一个晴天,好像,是她的生日吧。呵呵,时间久了,几乎都记不住了。
这个人轻轻松松的走进她的人生,临了了,给撕扯的粉碎,如今,找顾云岚来,又是来做什么呢?
温良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她低垂着眼睑,再也没有曾经被庞大的气场吓的说不出话来的那种感觉。
男子淡淡一笑,斜挑着眼睛,瞳孔乌黑地睨视着她,道:“怎么不泡杯茶来?当初的那杯茶叶,我可是怀念了好久呢。”
温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江景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那个死掉的女人吧?”
“这不是你能关心的事情,我今天来,是来帮你的。”
“帮我?”温良冷笑,晃了晃手心里的细碎链子,眼波里折射着讽刺的光芒。
她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可能,我绝对不想和你们江家有任何瓜葛。”
“这个呢?你有办法弄开吗?”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
“林白羽你知道是谁吗?”男人见这样的话题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了,突然间诡谲一笑,转移到了那个人的身上。“他的身价,可不比景深小。古家和江家不同,树大根深却把自己藏的密不透风,没有人能知道这个家族在国家行政中心中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因为它从来都没有真正发作过。”
“那孩子小时候被亲人陷害,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被赶出家门,如今因为你而选择回去,走进了他一直不屑和鄙视的泥沼,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吗?”
“我曾经打算杀掉你,也这么做过,只可惜,连上天似乎都不想让你去死,所以,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呆在那小子身边,我不会在对你做什么的。”
“江景予,你没有权力随时决定别人的人生。”温良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将身子往床上缩了缩,直接蒙上了被子。“你弟弟要回来了,快些滚吧。”
也许我是想离开……但是,江景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这个世界上,除了林白羽,她已经不知道要再相信谁了。
江景予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那被子蒙起来的一团,突然道:“温良,到现在,已经有不得你了。”
温良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却见江景予背后出现了几个黑衣保镖,上来就和揪小鸡一样把她给抓起来,一脚踹开了房门,就把人扔进了车厢中去。
她到这时候才发现,束缚她的链子,早已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
她这才开始真正的正视起了他的话语,她抬起头问他:“江景予,你真的要将我送到林白羽身边吗?”
却见那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男人一个回头,盯了她半晌,突然从容的笑了。“会的,不过不是现在,等过几天……总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温良此刻脑袋已经转的像陀螺一样快了,如果江景予说的是真的,那么林白羽现在可能就和江景深大动干戈了,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天林白羽伏在她耳边说的话!
“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江景深……究竟是怎么输的……”
所以,江景予,是打算用她来威胁林白羽吗?
她嘴唇动了动,终于憋出了两个字:“小人!”白长了一张君子脸!
“承蒙夸奖,现在就委屈温小姐能在寒舍多住一段时间了!”温良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心间急跳,这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吗?
“喂,我不去!你放我下去!”
“温良,江景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现在的他,单凭着寰宇一半的资产,只能勉强在国外立足,不过,这反而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江家的人都需要一次毁灭性的磨砺,才能真正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
“没明白吗?这句话的意思?”江景予皱眉看她,似乎为她的智商大感鄙视。
“就是说,江景深没有能力从我这里抢回你,林白羽,暂时不会知道你在我这里,所以你,只能安分点呆着,懂?”
温良却是被刚刚那几句话给惊了。江景深……
难怪那几日喝酒越发的频繁……到底,走到这步田地,竟是因为她?
本来,不是不干她的事吗?那个人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只是,怎么就感觉心情这么沉重呢?
江景深那样骄傲的人,骄傲的女人都不屑于去找同一个,她跟着他那么长时间,对于他,她清清楚楚,这样的失败就如同拿把尖刀戳碎了他的骄傲,能割的人五脏六腑都是淋漓的血。
“他……还好吗?”情不自禁的,问出了这样的话,却问出之后就很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温良,你居然,还有心情同情他!明摆着给身边的人看笑话!
果然,迎上了那人饶有兴致的眼神:“温良,我是该说你傻还是怎样呢?他那么对你了……
你还有心情关心他?”
男人笑着摇摇头,没再看她,她却能敏感的觉察到,这个人一定在心中为自己弟弟的魅力暗自感慨一把了。其实……真的不是旧情难忘啊……这样被误会……真是让人无语。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江景予看着身边一直垂着脑袋的女人,他修长的手里,握着足以致命的刀刃。
轻轻的,只要他轻轻按下去,这个女人就完了。
不是第一次杀她了。
他淡淡笑着,将手心里的刀刃收回去。只要她不节外生枝,他便不杀她。
“小心……”
“砰!”
司机尖叫的同时,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防弹玻璃瞬间被击得粉碎!
“妈的!”司机大骂了一声,胡乱骂了一通,会头冲着江景予道:“先生,不好意思,没料到他们敢走这条大道来!”
国道一般是一个城市的门面,管制森严,鲜少有不法分子们敢在这条路上作孽!
“小张,一把枪够吗?”江景予却是一派悠闲的道,“别伤了我的车子,挺贵的。”
温良瞥了眼他的那辆大众……嘴角抽搐了一下,呵呵,真是贵呢。
然后她惊奇的看到了只有电影中才能看到的镜头,司机小张瞬间化作了特种兵,一枪枪噼里啪啦的打出去,从翻滚到站立瞄准简直一气呵成。
对面只剩下了几具躺尸。
小张一身狼狈的钻进车里冲着江景予道:“先生,这些人怎么办?”
“不用管了。”
至少派他们出来的人会处理的。
温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惊悚的一幕!江景予看着她的模样,突然道:“不用好奇,这种事情,一两个月就有一次。”
不分地点,不分时间,来势汹汹的杀手。
作为江家的长子,他被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不能像江景深一样随心随意的活着,他只能这样坚持着挑起着副沉重的黄金锁链。
他的仇人多如牛毛,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他之所以活到现在,只不过是逼得自己身边,哪怕连个普通司机都有着不逊于特种兵的身手罢了。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没有生存的资格。
父亲交给他的,便是人生最为残酷的游戏规则。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则,习惯了两害相衡取其轻,早就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感情这回事。
这个女人不一样,从第一次见她,就像是花丛中的圣徒,干净,没有背负一丝丝的罪孽。
她甚至,连憎恨都不懂。甚至会关心伤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