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说不定会灵验呢。
他的哥哥和他的妹妹勾结在一起想要把他江景深从自己一手继承打理的商业帝国中赶出去,他的对手以虎狼之势逼近……林白羽借着江氏下跌的股票来牵制他,他……一直在孤军奋战。
温良,很累的。
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那天就要倒下了。
江景深正想要和她再说两句一一哪怕是再听听她的声音也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瞬间阴沉了神色。
“你说什么……”
老爷子……准备公开扶持江景予么……
心念电转,他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了温良一眼,见那女人依旧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突然有些心寒,却很快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压下去了。江景深,你有什么资格心寒呢。
他大步走到人面前,低头将人额头上狠狠吻了一下,女人没有挣扎,只是一双眼睛像是透明没有生气的玻璃珠,冷冷反射着如同镜面的冰光。
压下心头的酸涩,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儿,道:“傻姑娘,好好的,再等几天……”
再等几天……
也许你自由了。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温良从来没有想到这回是她见到江景深的最后一面。如果知道……也许不会那样冷淡的对他了,但是对于当时的她而言,不这样冷淡,还能如何的热情呢?走到现在,所有人都伤痕累累的现在一一人生总是一个一笔画不出的圆,永远不会知道未来在哪个方向。人们唯一能做的,是等待,看上天赐予了个人什么样的命运。也许曲折,也许有太多苦难,然而只要能一直坚持走下去的,就是最幸福,和最幸运的人。
郑翎在江景深办公室里直接扔下了一沓子文件,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江景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迎着那双焦急的眼睛,江景深淡淡抽了一口烟,目光朦朦胧胧的望向窗外,烟雾挡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出丝毫表情。
“这是最后的战争了。”
“成功的话,江景予的野心不会得逞,林白羽,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你知道失败的后果吗?你会因为经济犯罪的罪名在监狱里面度过余生!”郑翎几乎要疯掉了,他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脚踢开了碍事的茶几,连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把自己以温良的名义成立在海外的公司不断的收购着江氏的股份,不断掏空着江氏帝国的核心,如果能够将资产成功转移,江家几百年根深蒂固的企业就是江景深一个人的天下,单单是每日产生的利益就足够几个亿的美金!在美国的一名政府重要议员是他的好友,到时候在美国的势力范围内,再也轮不到谁来指手画脚,站在了那样偏离法律之外的地位,毁灭一两个人,跟本不在话下。到时候江老爷子都没有办法,但是风险和利益一样成正比!他跟本不敢确定,江家那样的大染缸牢里,对于一个背叛家族的人会是怎样的处罚!
他知道,江景深赌的,只是江景予对他的感情,和老爷子对他的不忍心。然而,这样可怕的地方,被金钱和欲望腐蚀的政客中,还有人,拥有着哪怕是一丝丝的真情吗。
北京。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双手环胸立于落地窗前,俯视着高层之下,那如同蝼蚁一般的众生。
身后站着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耳朵上叮叮当当都挂满了各色的环,他穿着普通的风衣包裹着高挑的身材,漂染过后的一头耀眼的红发在阳光下闪着湿润的光泽。
那看起来相当时尚的年轻人伸手拍了拍林白羽的肩膀:“喂,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做什么?”年轻人很是不安分的在林白羽腰上捏了捏,顿时扔掉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喷火的大眼:“妈的,林白羽,你居然给老子瘦了!是那个女人干的!要是我一定会好好把你养的胖胖的!”
墨镜下的年轻人有一张极为漂亮且表情丰富的脸。
林白羽看都没看他,一只手把人扔到了离他五米远以外的沙发上,唇角划着冰冷戏谑的笑意:“王小波,你要是再给摆出一副死同性恋的架势,老子立刻就把你从顶楼扔下去喂狗!”
被称作王小波的年轻男人扁了扁嘴巴,随即抛了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凤眼,准备电一下对方,谁知人家现在断电中,任由他抛飞了眼珠,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帮我找一个人,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你找不出来的人。”
王小波点点头道:“谁?你女人?被江景深藏起来的那个?”他不悦的挑起了眉毛。呜呜,人家才不要……
“一个……老头。白须飘飘的,而且常常在墓地出现。”林白羽仔细想着那老人的模样,却半分也回忆不起来。“在温良的墓地里见过一次……”
他知道事情之后因为好奇温良原来长着什么模样,所以去了温良的墓地前转了转,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个老人对着温良的墓碑在说话。
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前世,今生,命定之人的话。
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然而这几日,那种想找到那个人的迫切心情,却突然间疯了一般满上心头!他想向那个人问清楚,温良的重生,是为了谁?
他当真,只是这一场戏中那个最可笑的配角吗?
他相信有信仰的人能看到天堂的真迹。
看穿世事的老人,拥有不是一双人的眼睛。
那王小波的眼神却在听见那个白须老人时候突然乱颤了颤!
☆、四十四章 结束与开始
四十四章
他当真,只是这一场戏中那个最可笑的配角吗?
他相信有信仰的人能看到天堂的真迹。
看穿世事的老人,拥有不是一双人的眼睛。
那王小波的眼神却在听见那个白须老人时候突然乱颤了颤!
林白羽并没有注意到那微妙的变化,他只是淡淡对那人道:“我知道你在英国教会里的职位,只要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
那年轻男子向来漫不经心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严肃的神情:“不要试图找到他。囿于红尘中的众生,有着永远不能够窥测到的天机。林,打消你那可怕的念头。”
林白羽没有看他,也并没有听他的劝告。此刻的他,内心里燃烧着一片疯狂的火焰,至于那即将喷薄的火焰将要燃烧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温良发现最近的江景深有些异常。
喝醉酒的男人变的暴力而敏感,总是一把将她提起,眼睛似醉非醉的睨着她半晌,突然间会猛的把她身后的沙发砸个乱七八糟,如果那拳头落在她身上,怕是她死一万次都不够了。他在这时候总是一口咬住她的下唇,野兽一样撕扯着,却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在紧要的关头,放过了她。
身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过心里的痛楚,她眼角冰冰凉凉的掉眼泪,心道,江景深,我们一起去吧。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大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用桌上的水果刀,对准了他的咽喉!
她的手在发抖,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跃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能绝望到拿着刀去对着曾经深爱过的人!
但是……
只要这一刀下去,只要这一刀下去……
她和他,就都能够解脱了!
还没有等到自己的双手随着心意有所行动,身上的男人轻轻一折,水果刀瞬间坠落在地面上,他毫不费力的握着她早已瘦弱不堪的手腕,她看见了他眼底如此深刻的震惊和毫不掩饰的悲伤。
“温良,你想杀了我吗?”他脸上浮现着似有似无的飘渺笑意,藏青色的睡袍在身上凌乱的披着,映着那张略略苍白的容颜,越发显得肃穆……而沉重。
她颤抖着,语不成调。
脑海里闪过曾经想象过林白羽死亡的瞬间,当属痛的连呼吸都不能自己!
她在他面前,还有什么资本呢?
一如从前,是朵昨日黄花。
如今甚至,连为林白羽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她紧紧咬住下唇,不再看他一眼。
却听那男人趴在她耳畔,轻轻说:“温良,跟我走吧,如果最后还能……”他的嗓音带着不再掩饰的柔情,仿似就是那一年初见时分,那个黑衣少年在大雨中拿着她的伞,转身之际,
温柔刻骨的那一声……谢谢。
然而物是人非,昨日不再,他和她,又怎么能怀着同过去一样的心,来平静看待发生的这一切?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她颤抖的手,将刀递在了自己白暂的脖颈上,他的颈子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她用力一挥,水果刀被摔落在一边。
我赢不了你!我赢不了你!江景深……温良认输了还不行吗?她的眼角干涸的流不出一滴泪,只能就那么呆滞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冰冷的体温在肌肤上蔓延而开。
衣衫渐去,只剩下她一人,鲜血淋漓的,被他在床上撕裂成两半,一半在床上承受着他的行为,另外一半,在冷眼看着痛着憎恨着,慢慢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