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迫入名门:少将,我不要 完结+番外 (若儿菲菲)
女人神情若疯,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文尔雅,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靳司勒身形晃都沒有晃一下,只是淡挑眉梢:“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平复你心中的怨,那请便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殊不知,他越是云淡风轻,她越是恨得牙根发痒,一声凄厉,女人挥舞着手术刀捅了过來。
夜,静谧,手术刀刀尖直插他的心脏部位,血流了出來,白色衬衣上的艳红迅速扩散。
何柳呆了,她并沒用力,也沒想到会刺中,毕竟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刀。
“你为什么不躲。”何柳“啊”地一声松了手,脑海里乱轰轰的,双手抱着头,犹是不敢相信,这一刀真是她刺下去的。
唇边笑容淡淡,堪与天上的一弯疏月,靳司勒低下头看了一眼,微叹道:“不够狠。”双手缓缓握住刀柄,一边叹一边用力。
何柳清醒了一点,揪住衣摆准备撕下一块先帮他止血,再去医院处理。
听到“噗”地一声,液体喷洒而出,溅了她满身,部分落在脸上,滴到唇边,腥甜的味道她太熟悉了,猛然抬头,只见手术刀已完全沒入他的心脏。
“我......欠你的,还了。”唇边微笑依旧,一句话还沒说完,人咚地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何柳呆若木鸡。
“勒,你这是干什么。”下一刻,她如梦初醒,随着凄厉的一声,何柳扑倒在地,一边实施急救一边大哭:“勒,你不要有事,不然我也不活了,勒,坚持住,大伟,快打120。”
省人民医院心外科手术室外,本院心胸外科的最强阵容已整装就绪。
“你别进去了。”伤者被推了进去,何柳却被师兄挡在了门外。
她一把抓住对方:“师兄,求你救活他。”
从手术室的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起,何柳便靠在对边的墙上,入定一般盯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二个小时......
刀尖直插心脏右心室,血呈喷射状外涌,这是心胸外科最凶险的外伤,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随时都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怎么还沒出來,小李是不是手艺回潮了,援朝,赶紧去联系北京的专家,一定要保住我老大的命。”靳家老爷子早坐不住了,拐杖在地上一顿一顿地,在寂静的走廊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靳家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哄,才将老人给劝住了。
“司勒他怎么了,人在哪里,是死是活啊!”刚刚静下來的走廊又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女人嚷嚷着奔了过來。
不用看,何柳听出來了,是他前妻來了。
“又是你,小妖精,你怎么不去死啊!”她自顾伤心欲绝,压根沒注意到女人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上來便抓着领口,扬手就是左右开弓,一边扇一边咬牙切齿:“我跟你说,我男人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抵命。”
何柳本处于半昏半噩状态,被人家又打又骂,越发痴了,任由对方作贱,毫无还手的意愿和能力。
倒是靳家人看不过去,上來拉扯开了,他前妻的手一松,她的身体失了支撑,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漫长得令人心焦,眼看六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沒有出來,走廊上的气氛越來越凝重。
就在大家快要等得崩溃的时候,门口上方的红灯蓦然熄灭,那一刻,何柳的心仿佛从嗓子眼里蹦了出來,一口气差点沒提上來。
“靳,你肯定沒事。”她打完气,从地上爬起來奔了过去。
手术室大门徐徐开启,手术床载着伤者被推了出來,她扑过去:“勒。”
第二十九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手术成功,你可以安心了。”连续六个小时超强度的抢救,李思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老爷子在家人的搀扶下过來了:“小李,我孙子活了。”
“是,老将军,他跟您一样,生命力旺盛。”上次老爷子的手术也是李思扬主刀的,老少两人相处不错,他难得地表现着风趣的一面。
“靳司勒,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死,我跟你沒完。”吴敏浩冲了过來,看着病床上还毫无知觉的人恨声不已。
何柳听到他性命无虞的那一瞬间,浑身一松,冷汗从毛孔里恣意地冒了出來,她默默地退后,直到他在家人的围拥下推出视线。
男人用这样狠绝的方式还了欠她的情,两人再无瓜葛,互不相欠,对她而言,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
高干病房布置得像五星级套房,朝阳透过窗帘,床头的鲜花恣意怒放,到处透着生机勃勃。
靳司勒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喃喃:“这是哪里,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放心,像你这种人,阎王爷也不愿意收。”一声嘲讽从一侧传來。
大概麻药刚刚过性,身体尚感觉木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他略略吃力地转动视线,看到一道穿着白大袿的身影立在床畔,温润的脸庞上,少见地带了一丝情绪。
“谢谢你,李医生。”靳司勒知道自己的伤情,能活过來真是奇迹,面前这个天使一样的男人功不可沒。
白衣人半天不语,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向窗外,表情平静如潭:“你知道吗?某一刹那,我的脑海里突然崩出一个念头,李思扬,只要你的手微微地抖一下,甚至沒有任何人能够察觉,躺在手术台的这个恶棍便再也不可能为害人间了。”
他的声音也出奇的平静,仿佛不是在讲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刻:“至多算是一个医疗事故吧,不对,甚至连医疗事故都算不上,心脏破裂导致大出血,手术成功的几率本來一半对一半。”
“你和她都是天使,果然连害人都不会。”靳司勒的表情比站着的男人还要平静,要知道在那一段时间里,他相当于走了两次鬼门关,可生死对于他來说,从來只是一场游戏的两个极端。
李思扬收回目光,神情若缓:“靳先生,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以后别再招惹她了。”
“不会了。”靳司勒答得飞快,只是因为伤情吐字很吃力:“不过,这话你还应该跟你师妹说一遍。”
“不用他转告了,我都听见了。”话音未落,从门口传來一声,何柳接着走了进來。
李思扬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何医生,病人交给你了,他的状况不宜激动,谈话时间也不宜过长。”见她点头,便出去了。
何柳走到病床前,男人鼻孔里插着氧气管,脸色失血性卡白,眼神略略有些焕散,失了平日的飞扬跋扈。
“108床,我是你的管床医生何柳,从今天起直到你出院,你的治疗事宜都归我管。”本來安排了别人,可是她执意向师兄请命,她要籍此证明,她已经将他埋葬在了心灵的最深处,轻易不会触动了。
靳司勒吃了一惊,她叫他108床,真是好笑,而且听着怎么像在叫号子里的犯人,在别的病人也许沒什么,他不是“做贼心虚”吗?有点抵触也在所难免。
“柳医生,那就麻烦你了。”她公事公办,他更是掩藏心绪的高手,两人便客客气气地扮演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何柳摁了一下呼叫按纽,很快进來一位护士小姐:“何医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现在给他做常规检查,你记录。”
说完,何柳俯下身來,开始量血压,测体温,一边检查一边报结果,指尖偶尔触碰在他的皮肤上,那森森的凉意令他心口一颤。
她似乎变了。
披肩直发绾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减了几分清丽与时尚,显得成熟多了,别具一种知性的美丽,表情淡淡的,唇紧抿着,令她看上去严肃有加,亲和不够。
他其实很喜欢她笑的样子,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扬,像弯弯的月牙儿,放射出温润的光芒。
靳司勒突然明白,她最大的变化是什么了,眼前一双漆黑的眸,失了往日的温度,实在像极了冬日的夜空上,那一帘残月发出的孤独而清冷的光辉。
他倏地收回视线,不忍再看。
“好了。”何柳检查完毕,直起身來,一边收拾一边吩咐:“病人目前还处于危险阶段,实行特级看护,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因为心如止水,所以步履从容不迫,她想,她成功了。
刚走了两步,门被人推开了,接着一道傲慢的身影现身房间,经过她时,吴敏浩双眼一瞪:“你还敢出现,要不是老爷子拦着,你这会只怕在号子里呆着。”
“吴女士,我是否应该进号子,你说了不算;但这里是医院,请你放尊重一点,不然我可能以扰乱医院秩序并且不利于病人治疗为由,恳请病人家属限制你进入。”何柳回身,直视对方。
果然,吴敏浩呆呆的看着她。
确切地说,这个一向嚣张的女人是被她眼底的那股直透心扉的凉意给惊到了,一时忘了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