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迫入名门:少将,我不要 完结+番外 (若儿菲菲)
何柳的腿发软,她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的,不是吗?他昨晚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特意跟她道别。
过了不知多久,院门洞开,一排车子从里面呼啸而出,不一会儿,外围的警察呼啦啦上了几部军车,车队飞驰而去。
何柳是第二天得知他的死讯的,关于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黑道大佬的死,成了G城街头巷尾热炒的话題,。
据传,他死于乱枪之下;
据传,有关部门早已盯上了他,这次终于找到了其犯罪证据;
据可靠消息,是那个叫江辰逸的男人亲自带队围捕的,于是这故事又有了另一个桃色版本,。
据传,他抢了人家老婆,人家怀恨在心;
据传,江辰逸为了报夺爱之恨,不惜加入黑道,甘做卧底,才掌握了整个犯罪证据;
......
何柳不禁惨笑如哭:哈,如是这样,他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年后。
静园是G城大多数人死后的栖息地,此刻,整座园子肃穆在一片庄严与安宁中。
何柳捧着花拾级而上,再过几天她就要远异国了,临走之前想向他告个别,及至走近,才发现有个人比她先到一步。
“靳司勒你个王八蛋,我还等着你老了,走不动了,好好地欺负你一回呢?你倒好,一声不吭地走了,摆明了是不想给我整治你的机会啊!”
女人恨声地骂完一句,提起瓶子往口里灌了一大口,接着骂。
“我告诉你,哪一天姑奶奶不爽了,便找个人嫁了,然后让你的儿子改姓,哈哈哈哈......”
何柳默默地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前,照片上的男人目光深沉,唇边淡笑若讽,她深深地凝视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來了,干嘛不多陪他一会。”吴敏浩突然发声。
她只得止步,转过身來解释:“我怕打扰你们夫妻聊天。”
“夫妻聊天,以前他最烦我罗嗦了,现在好了,我再怎么烦他,他也只有听着的份了。”坐在地上的女人轻瞟了她一眼:“怨不得他疼你,果然是善解人意。”
何柳苦笑:“疼我又最样,到头來还不是始乱终弃。”
“你在怨他。”
“沒有,只是感慨。”
一问一答中,吴敏浩递了一瓶酒过來:“坐下,我们一起陪他喝一场。”
.......
曾属于靳司勒名下的大西洋百货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重新整修开业,俨然又成了G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何柳要出远门,少不得要置办一些必备品,便借着周末來到商场。
一楼化妆鞋帽区,二楼精品女装区,三楼精品男装区......
以前何柳想他的时候,常常会來这里逛一逛,偶尔会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昂首阔步其中,身后跟着一众随从,个个唯唯诺诺,所到之处,导购小姐无不鞠躬问好,男人目不斜视,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别人的敬仰,浑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
可惜,物不是人亦非了,这里早已是新主换旧主。
不知不觉间,何柳信步來到四楼床上用品专区,她很喜欢逛这里,尤其是婚庆区铺天盖地的红,常令她流连忘返。
“这个好不好。”
“那个,那个更漂亮。”
前面一对青年男女手牵着手,女人指着货架上的物品,叽叽喳喳像只幸福的小麻雀。
何柳看着眼熟,特意绕到前面去。
“咦,靳太太。”果然是那个叫乔景年的女人,她审视地看了看女人身边的男人,赫然是江辰逸:“我以为认错了,原來真是靳太太。”
“柳医生,真巧。”
女人的脸色略略一变,似乎对这个称谓并不感冒。
“是啊!真巧,靳太太,不过我姓何。”柳医生是某人的专称,何柳一向清冷的朎忽然带了一丝感怀:“大西洋现在物不是人已非了。”
女人担心地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微笑,丢过來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似乎安心了:“何医生,这是我老公江辰逸。”
“你好。”叫江辰逸的男人微笑,点头。
男女间那幸福的滋味任傻子都看得真真切切。
何柳默然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恭喜,我过几天要出国了,前天去看他,碰到他前妻了,还聊了一会,你也知道,他前妻以前的脾气真是,现在倒是好多了。”
“他若有灵,一定很欣慰。”乔景年的语气倒是很真挚。
“再见,江先生,江太太。”
何柳笑着道完别,转身离开,她要去完成他生前最后一个遗愿了,。
致爱妻景年:
我固执地不肯喝下孟婆汤,是想徘徊在你的周围,就在方才我决定喝下,因为你将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衷心地祝福你,我的人生至此,才算完美谢幕,我将去地狱或是天堂;不说來生再见,想必你生生世世不愿再与我相见。
何柳看着帮他上传至微博的这段文字,不禁泪如雨下,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爱那个女人竟爱得如此卑微:“可是,勒,你有孟婆汤,我却沒有忘情水。”她终于伏倒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数日后,G市机场大厅。
“哎,你说身边沒个男人就是不行,要是思扬在,哪轮到你推,你也是,买这么多东西,恨不得把一个家都背上。”秦淑仪看着女儿吃力地推着一大堆行李,忍不住埋怨起來。
还别说,以前师兄将脏活重活都包了,何柳还真有点想念那样的日子,可嘴巴上不肯承认:“哎呀妈,难道沒有男人不活了。”
“你说思扬也是,我们这一老一小马上要到遥远的非洲去,他也不來送送,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熟话说,老小孩老小孩,何柳看着妈妈呕气的样子,不禁莞尔:“谁叫您不听他的话,这么大年纪了,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告诉您,师兄也在生您......和我的气呢?”
他大概是真生气了吧,妈妈数月前退了休,各种不适应,突然有一天决定,参加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医疗援非小分队,重走当年何柳爸爸走过的路。
何柳得知,哪放得下心來,二话不说,也跟着报了名,等李思扬知道后,想劝阻都來不及了。
一老一小终于将行李送上安检线,只拿着随身小包上了飞机。
“妈,真划算,买一送一。”飞机即将起飞,何柳看着旁边的空位开起了玩笑。
“我不认思扬了,你以后别拦我......”
秦淑仪还在不高兴,突然发现女儿双眼一亮,不错眼珠地盯着机舱门口,不禁住了口,狐疑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
“请您让一下,好吗?”男人温润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容。
坐在过道口的秦淑仪忙不迭地让开一条道:“思扬,你搞什么鬼,不会要送我们娘儿俩到非洲吧。”
何柳起身坐到最里面,将中间的位置让给了他,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巴笑。
“我不仅要将您......送过去,还会一直陪着您......,老师,您不会撵我走吧。”李思扬偏头向着右边,余光却瞥向另一边。
“唉呀,这个我要问一下我闺女,柳儿,你说要不要他跟着。”
随着妈妈的“挑拨”,一老一小的眼光全部投向她这边,何柳脸微微发红,扭身面向窗外:“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呗。”
“哎。”
她的语气少了几分平日的尊重,却多了几分娇嗔,李思扬喜不自胜。
飞机腾空而起,窗外白云悠悠,一道明媚的阳光蓦然穿透云层,刺得她的双目有些疼,她阖了眸,微微仰起脸,尽情地沐浴着这一缕阳光,从此,将他永远埋葬在心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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