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家,情义何其浅。
只是,秦璋断不是个会他跟前示弱之,既然他认出那尸体不是,又佯装悲不能抑,那至少证明他是拿到了玉佩。
而,势必要想出法子,撑着这条命等他来接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睡觉去了
话说,每每一到这个时候,俺的逻辑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偏偏还总是要写点有逻辑的东西……
86第八十三章 期望与现实
曾经以为,能撑住半个月已是大限,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是低估了自己插科打诨耍无赖的功力。
一个多月前,老皇帝地牢里叫仔细考虑生死问题,于是几乎是立时就同他妥协,随后便离开了那间黑漆漆的地牢,转而被关进间不知何处的破房子。
可手头的这个玉玺毕竟是个假的,就算再怎样熟悉它,也没法将这个实心的玉玺打开,更遑论是安放其中的虎符了。
因整个天下间也没几晓得传国玉玺中究竟放的是什么东西,所以便扯了个谎告诉老皇帝,那玉玺里放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纸上描了副地图,但那图上所标注位置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也无从知晓。
根据类的一般推断,们都有理由相信那图纸可能是一张藏宝图。
老皇帝也信了,并且殷切盼望着把那玉玺打开,取出里面的藏宝图,好让他派军队去挖出宝藏,以此来充实他的国库和军需。
此期间,十分努力地去摆弄这个坚硬无比的传国玉玺,老皇帝得了空就来监工,但委实没有办法将玉玺打开,因此常搞得险象环生。若不是将北斗七星锁解释得神乎其神,稍一个差池就会触动玉玺里的机关,导致藏宝图被销毁,眼下怕是已经到幽冥司那处同黑白无常唠嗑去了。
据说死了的那个“”,被风光下葬,也据说安木金与安丰祈因承受不了死而复生的又一次悲惨地死去,于是双双告了病假,将军府里修养。安木金大有要辞官的架势。可见这一死,确然是影响甚大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都是看管的得了老皇帝的许可偷偷暗示给的,大概是老皇帝要断绝巴望着逃出去的心思。
“姑娘,东面来了捷报,梁王爷又打胜仗了。”
“唔,是么。”抬眼看看眼前这个喜滋滋的小宫娥墨菊,眼见她喜不能自禁,简直比这个应该高兴的还要高兴。
十多日前,柔然忽然西犯北戎,边境上借着互市之由大肆抢掠,引发军民冲突。紧接着纥雷借口北戎伤害他们前来互市的商,率兵进犯。安木金与安丰祈闭关不出,秦璋领旨出征。老皇帝甚是欣慰,以为秦璋是要将一腔愤恨都发泄柔然头上。
北戎东临若虚山,柔然这一仗引的,也确然有些稀奇。
“姑娘,忽然笑什么?”墨菊凑到跟前坐下,这个小宫娥憨憨厚厚,自打被老皇帝发配到这个破落屋子来看顾着,反而与亲厚。她自以为是个犯了错的宫,所以言语行为上反倒没什么顾忌。
而老皇帝之所以分了这么一个宫娥来,想必一来是不怕她会说什么不该说的,二来也不怕她会替做什么不该做的。
这么一个月里,眼见着老皇帝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掉,于是偶尔就忧心于脖子上这颗脑袋还能陪伴几日光阴。
但活一日赚一日,因此每日也都过得十分满足。
将桌上描下来的图纸收了,转脸看看墨菊,“没有什么,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墨菊揉揉眼睛,“已过亥时了。”
“亥时啊,”暗自呼了口气,老皇帝已接连五日未来,看来今日又躲过一劫,“该歇着了,早睡早起,才是正经。”
墨菊忽闪着一双不大的眼,“姑娘啊,可是每日都睡到近午时才起身的,不算早了。”
打个哈哈,“要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干活么,多睡睡,不是坏事。”
墨菊苦了脸,“可是姑娘这巴掌大的地方守着,不嫌憋闷么?”
将布靴脱了坐木板床上,“憋闷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墨菊抓抓发髻,愁眉苦脸地看看,哀叹了一声才对面的小榻上躺下来。
由此可见,墨菊仍然是一分青春活泼的心性,而已渐渐衰老,面对诸如这般的逆境,时常也生不出什么感慨来,唯独是嫌弃伙食差了些。
到了转日日上三竿时候,才晃晃悠悠从周老先生那处溜达回来,将将睁开眼,就对上墨菊一张愁苦的脸。
啧,这个愁苦劲,与昨晚比着,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菊眼眶里窝了一窝泪,“姑娘……”
半撑着头,疑惑道:“这是怎的了?”
她抽了抽鼻子,“陛下、陛下他,病了。”
“病了?”顿时喜形于色,噌地从木板床上坐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墨菊讶然,“姑娘,怎么比吃着肉了还要高兴呀?”
转身提了外袍裹上,“自然要高兴,因为舍不得这颗脑袋。”
老皇帝的病虽然突如其来,但也算不上是意料之外。这么些年来,北戎皇帝体虚的传言外一直都有,只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医术卓然,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兼之老皇帝这个心思缜密,即便是重病加身,恐也会作出一副康健的模样来迷惑外。
此番老皇帝既然肯放了消息出来,就说明他的病已深。他怕是要借此机会,瞧一瞧究竟哪一个儿子能够承他的皇位,是以他这厢一病倒,北戎朝廷里定会有变数。
变数,对于来讲不失为一个机会。
军饷亏空一事发生十二月下旬,那个时候,已是这间破房子里住下的一个半月以后。
安丰祈等忽然上奏弹劾兵部侍郎嬴何,列出数条罪状,条条都足以让嬴何脑袋搬家。然军粮被调换成下等糙米,军刀用钢不合标准却是直戳老皇帝心窝的事。北戎尚武,一向军需上都是马虎不得的。
嬴何是赵王秦珏的,这个朝野上下怕是没几个不知道,于是这么一牵,自然是把许多事都牵扯出来。包括前些时候的舞弊案、卖官案,层出不穷。到了后来,干脆离谱到从赵王府邸里翻出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袍子。
然虽从未与秦珏蒙面,却也晓得他不是个急功近利的。这样低等的错误他断不会犯,那么这一系列的事就只能是有栽赃陷害。
只是秦璋尚远边境,这事合该跟他扯不上干系。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他若不坐镇均州,想来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老皇帝被诸多杂事一搅合,自然顾不上日日来督促将藏宝图挖出来。乐得清闲,没事的时候就叫墨菊替研了磨,草纸上画秦璋他们家这个庞大而复杂的族谱。
画了两天之后,果然被寻出个奇特而诡异的地方来。
皇后的儿子,秦琛。
这个秦琛实是个妙,据所知,这个十分擅长吟诗作画,书画界乃是一朵奇葩。秦琛无心于皇位,醉心于书画创作,这让他的老娘皇后苦恼不已。纵使皇后拉拢了赵王秦珏为文官保驾护航,又安插了苏姮到秦璋枕边乱吹风,但秦琛不努力,皇位终究也与他无缘。
皇后的娘家苏氏可谓是一个神秘而壮大的家族,外戚专权的史上,乃是不多见的低调霸道。
然皇后大抵也不乐意看着皇权旁落到她娘家,所以一直不遗余力地教导秦琛,巴望着他某一日弃文从政。而私下里猜度,老皇帝之所以没将这个皇后给收拾了,约莫一来是因苏氏的根基太牢固,二来是因为皇后并没有致力于将他弄死,然后拱娘家上位。
总之,推敲来推敲去,眼下赵王倒台,秦璋又鞭长莫及的情况下,获利最大的除了秦琛不作他想。
但秦琛这个实不像有魄力能干出此等大事业的,何况安丰祈也被卷里面,实不晓得安丰祈这是出于了一个什么打算。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方,就仿佛是一个被众忘却的,再没来过问,就连门外的守卫都减来减去减得只剩下了两个。
墨菊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则十分惆怅。原本以为生活里总算盼来了些许波澜,可没想到生活就是这样地不符合类想象。就已打算与老皇帝长期斗争的时候,他却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致使的许多计划都胎死腹中。
于是这间破房子等啊等,就等来了花花。
这样的记过委实太出意料,因为这么一个时刻里,按照话本子上一贯的安排,出场的怎么也该是秦璋或者秦璋是委派来的九宝,但事实上,来的却是该千里外的花花。
那日,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
月光透过漏风的木窗铺的窗前,意外地失眠了。
正自瞪着床前明月光发愣,忽闻窗外两声钝响,接着就没了声息。
然后,花花敲烂了那扇本来就十分的烂的窗子,跃了进来。
他乌黑的发上沾着片状的雪花,一身寒气地立的床前,冻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花花的脸埋阴影里,阴恻恻地一笑,他说:“阿歌,来接回家。”
裹上外袍,打着抖看他,怆然道:“为什么将那个窗子踢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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