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色长发随风飘起几缕抚在我的脸上,柔滑的带着淡淡香气。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我想,拥有如此悦耳声音与柔顺长发的女子,必是一位灵气隽永的美人,她拥有一双狡黠纯净,灿若星辰的双眸。
那个如清溪潺潺的声音还在继续,却比刚刚多带了一份耐心与温柔:“小朋友,告诉姐姐,你从这个故事里领悟到了什么?”
与一个连语言组织能力都不齐全的孩子讨论“领悟”这个词未免为难了些,周围人却无一人提出反对意见,均是兴致勃勃的盯着着这一大一小,似乎想知道下一刻,从这个年轻的少女口中会听到怎样风趣的言辞。
“第一,不能独自一个人到危险的地方去,家里人会担心。第二,要保护动物,不能伤害它,不然它的家人也同样会伤心。知道了吗?”
小男孩懵懂的点点头。抚在他脑袋上的白皙的纤细的手掌满意的轻拍了一下。
这是一个令人赞赏的聪明女子,她用最简单的解释,将深刻的道理印在孩童纯真的记忆力,比学堂里的循循教导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正如那孩子的祖母所说,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这就是他们初始时的样子,与后来的张扬肆意的她有很大的不同,但却有本质上的相同。
这是一段很美丽的邂逅,为了让那份美丽持久下去,我选择在她的下一站下车。她到站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容颜,那是一张纯东方面孔,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如他想象一般的美丽灵动,却又矛盾的有一份沧桑之感。
她的出现让我改变了亚洲人五官不如西方人立体深邃的看法。看着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出口,我心中突现一个想法,如果有可能,我想邀请这个女孩子做我的专属模特。
我在兰斯的一个小镇下车,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待了将近半个月,后来继续捻转了几个小地方。最后一站,我被一大片薰衣草田深深迷住,在那个美如幻境的地方,我看到了那抹时常伴梦的身影,她穿着白衬衫,白底碎花小裙,背着手慢悠悠的穿梭在及膝的花田中,成为紫色花海中最俏丽的一副风景。
那是一个纯净的灵魂,我不敢上前打扰。
自那天以后,我便闭门不出,直到大赛截止的前一天,带着图纸风尘仆仆的赶回巴黎。
有心的人应该猜得到,那片薰衣草田便在她生活的小镇上,亦是她和别的男人相拥而吻的那张照片的背景。没有人这件事也没有人能理解我当初看到那张照片的心情,震撼、讽刺还有难以名状的复杂……
理所当然的,我在那届大赛上一举成名,在母亲生前的同窗好友,也是如今赫赫有名的设计师的帮助下,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虽然只有小小一间房,算着他不过五个人,但心是满的。
他设计的一批新的试装需要找一些模特拍摄。他们给的薪水低,找来的都是一些为了赚经验的学生。来到协和广场上的摄影地点,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她,黑眸黑发在一群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中格外显眼。
东方人,尤其是没什么背景的东方人,在这个种族意识强烈的国度,必定要遭受一些歧视和不公平待遇。她面上总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不满,不论是面对同事还是负责人,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既没有不忿也没有刻意的讨好,有的只有置身事外的平静。
拍摄技术后我将她请到办公室:
“如你所见,我们的条件并不如其他的工作室。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签你做巫马工作室的专属模特。薪金按照工作量和同水平价位结算。”话说出口,我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荒谬,她大概也是如此觉得,留下会慎重考虑的话便起身离开。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石沉大海,也许会成为她下一次笑话的题材,故事结束时她会问,从这件事里领悟到了什么:一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你不认识的人;二是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办不到的事不要轻易许诺。
所以当她再度坐在他面前要求签合同的时候,他心中的震惊恩想而知。于是,在那个孤注一掷的建议提出一个星期后,她成为我工作室的第一位专属模特,同时带来的还有十万美金的投资,据她的话说就是给别人打工打烦了,想自己做一次老板。靠着她的信任和那十万美金,我们撑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后来,我知道那是她在中国的父亲给的安家费。
随着我和V斩获的荣誉越来越多,工作室的的规模也越来越大,由最初的四人发展成四十人,四百人。我注册了公司,起名W?Y,巫马的W,姚婧的Y。这个公司,无论发展到何种程度,始终都有她的一半。
她就像一颗深海珍珠,经过打磨越发变得光彩照人。凭着独特的气质与风格,迅速在西方人主宰的模特界占据一席之地,升级为一线、超A。
名声总是伴随着麻烦,尤其是在以青春为主食的模特界。越来越多的人将主意打到她身上,谈生意的时候,那些脑满肠肥的资本家总是有意无意向我透露对VENUS的兴趣。后来,干脆频频在媒体前显示暧昧,试图将她包装为自己的女人,以为这样就可以省去麻烦,可终究是天真了。
第一次以W?Y的名义单独举办了秋冬发布会,我因为心情格外激动多喝了几杯,幸好因为迫切的想要跟V分享这次成功,没有将她忘到脑后。
她躺在地上,嘴巴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身上的红色礼服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身上覆盖着一个满是横肉的半裸身体。
那一刻我只觉得体内封存已久的嗜杀统统涌了出来。我的意识被她凄厉的哭声换回,地上的人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顾不得理会他是死是活,迅速跨到V身前,将西装披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将缩在角落里的她紧紧拥进怀里。
遗憾的是那个人没有死,落了个半身残疾,他身后所代表的势力开始疯狂报复,W?Y资历尚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不知道为何,一直等着看我笑话的父亲出了手,尽管我是反对的,终究还是选择了接受。作为交换条件,我为他保留了一个要求。
V受了很大的刺激,连续一个月每晚噩梦不断,她不让我告诉她母亲,也排斥去看心理医生,我每天陪在她身边,心疼愧疚的无以复加。她是坚强的,也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软弱,一个月后,她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只不过身上多了层保护色。
就在我收到V出车祸的消息匆匆赶回的前一天,久违的父亲第一次光顾了我的办公室,同来的还有几位素来眼高于顶的长老,他们来兑现当初我欠下的那个“要求”。
他们希望我重回家族,代替他接任家主。原来,经过八年无节制的斗争,偌大的家族除了我再无男儿。
“呵,你们不介意,我没有生育能力?”
是的,在我开枪杀死大哥的那一晚,我失去了给任何女人幸福的权利。
(自制小短文,不喜误入 )sunshine小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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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朵向日葵都有属于她的阳光,而每一束阳光也都有他想要照拂的花朵。
“嗨,小跟班,又来看你们易大少啊?”
翁晨也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问这话,忘了从什么开始,只要有易阳的地方,几乎都会在十米之内发现那个瘦弱的身影,不说是必然事件,怎么也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
每一次看到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他都忍不住上去逗两句,看到她鸵鸟似的缩着脑袋,心里就有一种成就感。按理说向她这种类型的女孩最能勾起男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的保护欲,却不知为何在他这里就是不奏效。
莫小葵充耳不闻,压低脑袋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又浓又密的睫毛乖巧的垂在眼睑下方,在瓷白的皮肤上落下两片阴影,及腰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偶尔有一两缕随着清风调皮的抚上她的脸颊,她今天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安静站在墨绿的枝叶下,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翁晨看呆了,反应过来揉了揉鼻头,将球抛给场上懒洋洋的易阳:“我说易大少,小跟班什么时候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易阳微微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就你这眼神,母猪在你眼里都是花姑娘。”
一个掏心球重重抛来,翁晨差点儿没英年早逝。
左手臂上搭着HugoBoss灰色马甲,右手握着矿泉水,迎着震天的助威声,莫小葵站在人群外,隔绝了整个世界。突然察觉到一束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瞥一眼那个无论何时都耀眼夺目的人,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脚尖磕着地面。又想起那个被问了无数遍的问题,阴影下的薄唇无奈的撇撇,如果有可能,她巴不得离那个魔头远远的……
哨声响起,比分定格在30比0,的确是那个人的风格,决绝狠戾,自大无比,从来不知道给别人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