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流年,爱在永年/锦瑟流年错 [出版书] (曲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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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且自流年,爱在永年
作者:曲十一郎
文案:
缺少爱的女子,想要留恋,留恋那曾给予她在寂寂年少时温暖过她的男子,
他却已成为别人的丈夫,;而当那个笑意温暖的离婚男人出现的时候,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取和舍,
得与失,她站在来时的路上,回头看看,却发现此时已是归途......在寂寞流年,一场错爱之...
☆、旅途邂逅(一)
晚点的火车在深秋的凌晨徐徐地驶入杭州站,黑压压的人群把站台挤得水泄不通,因为火车的晚点加之深秋夜里的寒意让等候了许久的旅客个个心烦急燥。车厢门被迅速打开,列车员的脚还未来得及踏上地面,几乎所有的人都迫不急待向车厢快速地涌入。此间夹杂着各种各样喧嚣烦杂的声音,虽说每个人手中都攥着有座号的票,仍无法让人们从容,也许生活本就给了人们太多没有理由的急切。
对于常年行走在外的蓝色而言这早已是见怪不怪的场景,她的手上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肩上一只大的挎包,不疾不缓地跟在人群后面。但身后还是有许多刚进站的人,也许是害怕火车会在顷刻之间离他们远去,急速的奔跑,与蓝色的身体相撞,让她失去重心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后面跟上的人们神情冷漠的从她身边飞跑而过.。
一双掌心厚实的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蓝色回过头迎上一张温和的笑脸,男人的脸,站台昏暗的灯光给男人的整个脸庞晕染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他让人心生温暖。
“还不起来,嗯?”男人嘴角上的那抹笑意更深了,温和的声音映衬着他温和的脸。
蓝色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一股暖流由掌心传递而来。男人轻轻地将她拉起,蓝色向他道谢,抽回在他掌心内冰冷的手,弯腰去提地上的行李包.。
“我来。”他提起了地上的包。
男人把东西放上行李架,蓝色脱下黑色呢绒大衣挂在衣帽钩上,再次向他道了谢,便坐了下来。男人笑了笑,低头和坐在在蓝色对面的妇女轻声地说着什么,稍许,妇女站了起来向蓝色微笑,便往前面的车厢走去。他们换了座位。
“你对她说了什么了,让她这样乐意地接受你的要求?”蓝色好奇。
男人还未说话就已笑意荡漾,明亮的灯光下让他不似先前看上去这样年轻,笑起来时眼角已有了许些细纹。但是岁月好像并没有苛刻他,不能否认他是个英俊的男人,特别是那深邃的双眸和高耸的鼻梁,看上去颇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
“不用向她多说什么,因为我的位置在软坐车厢里,我想她会欣然接受的。”男人耸了耸肩,露出洁白的牙齿。
☆、邂逅旅途(二)
他的回答让蓝色感到窘迫,便不再多问,从挎包内拿出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埋头翻阅。
“我以为你会陪我聊天。”男人还是微笑着。
“为什么?就因为你为我换的坐位?”蓝色反问。
他还是只是微笑。火车在疾驶,两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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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再过半个小时就可到达宁波站,蓝色合上书。车窗的玻璃映出她疲惫的神情,头发略微凌乱,清瘦的脸颊埋在浅灰色的高领薄毛衣内,她还是那样忧伤。
窗外掠过零星的灯火,苍穹下的夜色为深秋的寒意更添几分悲怆。她好多年没有回来了,这里是她的故乡,是她的家。
家?这是个让她敏感的字眼。父母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婚了,母亲已另组家庭,父亲只身一人过着孤单的晚年生活。她只有她自己,她刚从北方的一个城市回来,过后她又会去西南地区一个偏远的小镇。有时会问自己这样的颠沛流离是所为何来,非得给自己一个理由的话就是:孤独,孤独地只好用流浪来充塞自己的人生。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孤独的灵魂被生活包裹得坚强敏感,内心深处绝决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她快速地拭去眼角的泪痕,却忘却了对面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对面的男人审视研究着她,让她微微懊恼刚才自己的情不自禁,为了掩饰,她重新拿起桌上的书。
“快到了。”男人俯过身来轻声道。
“是的。”蓝色并不抬头,同样低声回应.
“把你的电话给我。”男人还是轻声,但语气里似乎有哀求,还有命令。
蓝色抬起头,拂了拂额前的刘海笑着说:“我从没用过手机,我似乎并不像人们那样热衷于它,这东西不给人自由。”
这个奇特的女子,第一眼他就知道她独行独特,她整个人充满了忧伤,可又不止是忧伤。她身上有超强的磁场,她在吸引他,她有让人欲罢不能的神秘。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笔,从蓝色的手上夺过那本《挪威的森林》,在书的扉页写下自己的电话和名字。
“想起我就给我打电话?”把书还给了蓝色。
蓝色笑而未答。
火车在顷刻之间到达。车流,人流,各分东西。
☆、死党(一)
深夜的楼道响着寂寞晚归的高跟鞋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蓝色提着行李包的背影映照得落寞异常。凌晨三点整个城市浸透在一种诡异的静寂之中,蓝色开了门,钥匙在清冷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回音。
这个六十坪米左右的两室一厅是父母离婚前的家,母亲再嫁后,她和哥哥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在此。只是,父亲在退休后选择去市郊的老房子生活,他说,他喜欢这边悠闲自在的生活。
卧室里居然泛着幽暗的灯光,蓝色面露笑意放下行李包,她回来只有小情知道,除了她,里面的还会是谁?
“我真的是讨厌你这五年来都一承不变的不咸不淡的态度!”
卧室的门被打开,蓝色“啪嗒”一声打开客厅的灯,灯火通明下的小情正气嘟嘟地斜睨着蓝色。蓝色的眼里噙满泪水,却硬要扯开笑颜看着自己的死党——苏小情。
还是高度近视的眼镜和清秀的脸蛋,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此时正穿着睡衣,赤着脚倚在门框一侧。
“你就不能主动过来抱抱我么?”小情跺了下脚,不耐烦地说道。
蓝色张开双臂上前和她拥抱,轻轻地哽咽:“你怎么会在?”
“这几天每天都在,你只和我说这段时间会回来一趟,却又定不下具体时间,又是那不肯用手机的臭习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好天天过来,睡这里等你回来喽!”
“谢谢,你把我的房子打理的好干净好漂亮。”
因哥哥一直生活在上海,这套房子她一直交托给小情,小情是个小有名气的装璜设计师,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装璜公司。
“我是在给客户装修时偷工减料下来的材料给你把这小破家重新装修过了。”
俩人破涕为笑。
当生命中失去了亲情,弄丢了爱情,但在历经颠簸旅途之后,在深夜晚归时为自己点亮家门灯光时发现还有这么一个朋友,这种感觉让漂泊了五年之久的蓝色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让我好好看看你。”小情推开蓝色,后退一步,仔细认真地打量起蓝色。
“黑了,瘦了。。。。。。”小情哽咽了,“但是还是这么漂亮,比起以前傻丫头的样子更有味道更成熟了。”
“看看你自己,还是傻丫头的样子,还说我。”蓝色上前推了她一把。
☆、死党(二)
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过后湿漉漉的长发沾着水珠,小情在为她整理着行李,忙碌的身影不时在卧室和客厅里进进出出。
“小情,不用整得这么认真的,我只待两个星期便要走的。”
小情一怔,手中刚好拿着从蓝色行李包中拿出来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无奈地耸肩说道:“蓝色,五年了,你心里的伤也差不多治疗好了,也该停停了,回家了。”
蓝色原本明亮的眼睛因陷入回忆而变得迷蒙,小情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为蓝色将一头及腰的长发吹干。
拔了电源后,小情咕哝着:“他过得很好,赚了很多的钱,有了一个女儿,没有你的人生照样精彩,而你,却为了他远走他乡五年。”
蓝色的脸上波澜不惊,长发掩着半边的脸,一手拨开别在耳后,浅浅一笑:“傻丫头,这不是很好么?我。。。。。这些年过得也很好。”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路火车的颠簸和疲倦并没有让蓝色很快进入梦乡,身侧的小情已蒙着被子,将一条腿跨在她的身上,已酣然入睡了。
“蓝色,不要再走了。”
小情在一个转身时发出一声呓语,蓝色在黑夜里叹息,记忆总喜欢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装上发条,迅速行走。往事就是一把利刃,在每一个吞噬着灵魂深处的夜晚,将自己剜得疼痛不已,她不是不想停,走在路上的感觉已不是年少时不知愁滋味的幻想和冲动,久了,已成为一种无奈的习惯。
在多年之前,当那个心爱的男人决定离自己而去时,她毅然地背起行囊,踏上火车的那一刻便已注定自己会是如此无助地生活。为了爱情而逃避,那年二十岁,年轻的心经不住摧残,那一个婚讯,让她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