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保镖的防备,严尧轩走到璟妈妈面前,将颤巍巍的妇人扶起来安置在沙发上轻声安抚。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原本心如止水的内心突然沸腾起来,一股热气在胸腔内四处碰撞。沙发上的妇人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滔滔不绝倒出她的委屈,哭哭啼啼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格外刺耳。
她的紧盯终于引来了璟妈**注意,眼里满含泪滴的浑浊在看向她的时候顿时变得血红,里面满满都是恨意。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平静的眼眸霎时变得犀利冰冷:“不然呢,要叫警察?还是找律师?”姚婧轻轻摇头,不由得笑出声来,仿佛听到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下巴微微扬起,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世间最下等的蝼蚁一般,此刻的她又恢复成肆意张扬,骄傲的VENUS
“璟夫人,真难得世间还有像你这样单纯的人。看在璟玟的面子上,我奉劝你一句,再说那个字之前应该好好想想,你究竟有没有资格,亦或是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明明最是漫不经心,却让听的人不由得浑身发寒。
没错,就是赤luo裸的威胁。仗势欺人,狐假虎威,一向是她的特长不是吗?
乍一听到女儿的名字,璟妈妈撑在严尧轩身上,嘤嘤哭泣,声音哽咽道:“璟玟她,救了你的???????”
“我自然是知道。好吧,这句话说出来真的很欠扁,虽然很感谢,但我并没有求她救我,也并不认为璟小姐有任何的立场能够替我躺在医院里。”
“有些情况,或许躺着比醒着,更好。”
“同样的,璟夫人,我也不认为本人有任何的责任与义务在这里聆听你的教诲。至于璟小姐??????”
“够了。”
姚婧好像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看着那个胸膛起伏不定,明显在压抑着怒气的人,戏谑的挑挑眉,耐心的等着下文。
严尧轩低垂着头,碎发挡住他的双目,也遮住了里面的风起云涌。一只手扶着脱力的妇人,另一只手握拳撑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几乎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够了,这里是病房。”
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她所有的情绪悉数浇灭。眼底还留着自嘲的讥诮,她是不是该感谢他还算顾虑她的面子,没有像璟玟妈妈那样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出去。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行吗,只不过一个照面,一句话,就轻易将她努力铸造的平静打破。
最后一眼给了这个房间里最安静的主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这个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访顶峰房间。
意外看到好整以暇等在门外的人,姚婧没心情也没力气去弄懂他眼里的复杂。
“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来了多久?”
“不久,刚刚好听到某人霸气外漏的女王宣言。”
巫马凑到她身边,无视她眼里的警告,在她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带着无人知晓的珍惜与膜拜。
“V,你可真坏。”
姚婧撇撇嘴,不可置否。可不是嘛,电视剧里那些恶毒女二会做的事,她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不是该向邵大哥建议,换个角色演演。
“不过,坏的可真可爱。”
姚婧夸张的瞪大眼睛,看着笑的欢实的巫马,一副见鬼的模样:“额,这算不算姑息养奸?”
闻言,巫马笑的更加灿烂,但姚婧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姑息养奸的意思。
“走吧?????”
左手猛的抓住巫马的手臂,力气大的似乎要折断他的手腕,迈出了脚步定在那里。
“怎么了?”
察觉到姚婧的不对劲,巫马慌忙扶起痛苦的弯下腰的人,却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密密的汗珠。又见她一只手捂着腹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慌忙将她拦腰抱起,向着旁边的保安大叫:“赶快去通知医生,要叫你们邵总之前安排的,专门负责姚婧的那位,快!”
直到一行人行色匆匆的消失在转角,严尧轩愣愣收回伸出的一只手,面上的隐忍的焦虑与痛苦。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明明在你身边,却无法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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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姐腹中的胎儿本就是勉强保住的,情况一直都不太稳定,需要静心休养。这次是因为情绪激动从而引起的流产,幸好送医及时,若是再有下一次,恐怕就??????”
剩下的话姚婧没有听清楚也没必要听了,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孩子还在,因为她的疏忽差点再次失去他,而他却依旧不计前嫌的留在她腹中。
多么坚强有善解人意的孩子,却是她这个母亲更不够资格。
有人开门进来,床边的位置一沉,两道复杂的目光徘徊在她脸上,最后流连在她的小腹上,姚婧感觉的到,那里面并没有欢迎的意思。
再也装不下去,姚婧缓缓睁开双眼,被子底下的手不动声色的覆盖在小腹上,以一种绝对守护的姿态。
巫马自是将她的动作收到眼里,看着薄被中央鼓起的一团,缄默不语。
姚婧也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她一脸的倔强与戒备,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狼。巫马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说出任何对她腹中那个小豆芽不利的话,下一刻这只小母狼就会跳起来,毫不留情的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巫马笑了,是那种完全和煦温暖的笑,他不确定这其中安抚和讨好的意味有多少。姚婧怀孕的事他之前就已经知道,当时的他正急速行驶在W市凌晨的马路上,听到助理报告的时候猛地踩了刹车,锤着方向盘大骂了几声SHIT,直到刺耳的喇叭声将附近的巡警引来。
孩子的父亲想也知道是谁,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火大,那个中国小明星根本连与V并肩而立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共同孕育一个生命,简直是笑话。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其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巫马愣了愣。戏谑的勾勾嘴角,将屁股挪到床上如往常一般霸占了半张床,继续他的玩世不恭,似乎刚才那个眼神阴霾面部严肃的男人根本没有出现。
姚婧被挤到一边,可怜她们母子两个人却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床位。不满的推了推鸠占鹊巢的某人:“喂,我是孕妇哎,你的绅士原则哪里去了?”
巫马闭着眼睛哼了哼:“我对女士绅士,可不代表对你肚子里那块肉也同样绅士。”
“她有一半的机会会是小LADY。”姚婧嘀咕。
巫马想到什么突然转向她:“V你会结婚吗?”
姚婧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中国的家庭观念不就是这样,只要有了孩子,无论两人是不是相爱,都会结合在一起。”
“你电视剧看多了。我不会。”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孩子找个父亲,私生子的身份在中国不是很尴尬,会被人一辈子瞧不起。”
“……巫马,他不是私生子。”
巫马番外(1)令人作呕的家族
巫马番外(1)令人作呕的家族
按照中国的自我介绍方式,鄙人名唤巫马,复姓纪梵希。具体的英文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我记得巫马,是因为这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给我的唯一标识;我记得纪梵希,它记载着这个家族繁盛不衰的历史。尽管不想承认,我的确从这个姓氏中获益良多,比如贵族小学、精英教育以及他人的阿谀奉承……
在那个自认为有着无比高贵血脉的家族里,名字的长短与要承担的责任之间似乎成正比,尽管没有人知道依据何来。
小时候,我认为自己与家族中其他小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名字比他们长了平均9个字母,直到现在,我依旧如此认为。总不明白我那位至今身体健壮,准备迎娶第四房太太的父亲为何会将这无尚的荣誉赐予在我身上,毕竟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六个儿子,这只是允许记录在族谱上的,他们个个都比我听话,懂事到不知道青春期和叛逆期为何。
后来,一位在园子里任职了30多年的老仆人在临终前解了我的疑惑,当然,其中很大的功劳都要归结于那碗从厨房端来的肉汤。
那是一个风驰电掣,暴雨将临的夜晚,喝醉酒的公爵回到家,不知道为何与怀着近九个月身孕的母亲发生争执,一个响亮的巴掌之后,母亲便满身是血的匍匐在扶梯尽头的地上,浑身抽搐。直到后来,我通过某女人的介绍翻了几本中国的言情小说,才知道这一切是如此的狗血,可这的确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结果显而易见,我的母亲,据说一个温婉优雅的女人,她没有女主角那般化险为夷的运气,只来得及唤了声我的名字,便将生命中最灿烂的岁月定格在了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