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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记 (草灯大人)


  他一点点啄吻她颊上的泪痕,那点咸涩与湿濡,他都为她抚平。
  不会太晚,不会太迟。
  沈寒山不愿她受伤,不愿她仿徨,他会救她。
  他温柔地答她:“我的芷芷,是世上最忠的臣,是世上最好的小娘子。你没有错,是天家的错,是俗世的错。信我一次,好吗?”
  “好。”苏芷微微启唇,听信了毒郎君的蜜语谗言。
  她不明白,从前无人看顾时,她分明那样坚强,风骨永存。缘何今日,一点委屈、一点小伤,她就这样无法忍受呢?
  为什么?
  苏芷不懂,她只是顺从地靠在沈寒山怀里。
  他的吻劈天盖地落下,沈寒山轻咬她的唇。
  酥、痒,心间难耐,好似鸦羽抚过,撩起一阵鸡皮栗子,令她意乱.情.迷。
  他终是没忍住,吻了苏芷。
  沈寒山哀怜她、爱恋她。
  有夜色遮蔽,夜色作掩,他们于这晚情意相交织,密不可分。
  苏芷没有推拒沈寒山,她不讨厌。
  反倒,有点窃喜、有点喜欢。
  羞吗?耻吗?
  她很难说出口。
  好在,沈寒山没有追问。
  他只是压着她的唇.舌,小意厮.磨。
  苏芷接纳沈寒山的唐突与莽撞,悄悄偷得这一寸良辰清欢。
  她忽然意识到,她是顶天立地的小娘子,也是温婉可人的小娘子。
  无论哪个她,都是很好的她。
  能诱得沈寒山从俗,能诱得沈寒山沉沦。
  有人能视她如珍宝,宠之爱之,奉于掌心。
  那就说明,她是好的,是值得被人爱重的。
  苏芷感激沈寒山,是他让她知道,她很宝贵,摔得再碎也有人小心翼翼将她拼凑还原。
  并不是碎了便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多谢你。
  沈寒山吻至情动,他松开了苏芷,眼眸满是春.情。
  他慢条斯理开口,问:“芷芷,我可以吻你吗?”
  苏芷不解,困惑看他:“你已经……”吻了。
  “再一次。”
  “唔?”还没等苏芷答复,沈寒山又碾.磨她的下颚,再次覆上薄唇。
  热的,凉的。
  两相交集,苏芷的魂魄也好似飞出九霄云外。
  她懂了,又像是哪里都不懂。
  为什么这样甜?
  为什么这样绵软?
  为什么这样无力?
  她仿佛整个人都被嵌入沈寒山的骨血之中,她挣脱不开,他死缠不放。
  有手自她后脊一寸寸寻上来,她喉间嘶哑,说不出话。
  温热一点点蚕食她的心,要把她吞尽了。
  苏芷好似泅在水中,上下浮沉。
  迷迷蒙蒙间,苏芷明白了。
  原来吻不止一次,能成千上万次。
  只要沈寒山想,他就能一遍遍亲.吻她。
  思及至此,苏芷面红耳赤,她终是落入他的圈套,受了居心不良的郎君的骗!
  好在,沈寒山意犹未尽,仍放过她。
  这不是可以拨动春心的好地儿,沈寒山不愿委屈苏芷。
  他为她理好衣襟,笑道:“幸而有芷芷伤处作掩,否则这一唇的红艳,也不知该如何同外人陈情。”
  苏芷探指,抹去唇瓣微沁出的血珠子,瞪了他一眼:“你属相是狗吗?咬我作甚?!”
  “唔,若沦为芷芷家犬便能日夜亲之近之,那沈某也甘之如饴。”
  “有病吧你!”苏芷被他这一通勾.引,总算恢复了精神气儿,她有气力同他叫嚣,同他再争口舌上风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五章
  范献近日鸿运当头, 既得天家信赖,还伺机铲除了苏芷这个劲敌。他正是春风得意的好光景,上下值走动, 足下都生风。
  他虽为内廷办差事,却不夜宿皇城之中, 唯有他当值番卫戍守后宫时, 才会留在宫中过夜。
  毕竟宫里头,各个皇亲国戚都比他尊贵,能要他的命。在这样郁郁沉沉的楼台殿阁里,多待一个时辰都是煎熬人寿,他才不愿吃苦头。
  倒不如住在外城,方圆几十里,他充大拿。田父野老都要瞧他眼色办事,他俨然是土皇帝, 乐得逍遥自在。
  毕竟他近皇家身,天王老子的派头总是学得十足, 如今照葫芦画瓢学起来,也有几分皇裔排场, 很是阔气。
  范献搜刮家私置办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宅子,内院藏满了翠羽明珠以及珠辉玉丽的美人儿。
  他想到家中享受, 心里头热乎劲儿便上来了。
  高头骏马上颠着摇着来到宅门口, 范献高声嚷了句:“门子呢?还不出来接你郎主?!”
  他今儿脾气好, 受到慢待也没有抽刀。
  喊了几句,无人应答。范献的眉峰稍皱, 怒不可遏:“死了是不是?!主子还在门外候着呢!”
  “吱呀——”厚重的宅门无风自动, 不见人影。
  范献虽吃了酒, 却不是个蠢人。
  他下马, 警惕地迈入门槛。
  还未来得及言声,两枚银光粼粼的暗器便势如破竹,朝他袭来。
  范献闪身躲避,未料刺杀之人似预料他下一步去向,早早抛掷出第三枚飞刀。
  银刃袭来的力道十足,带着呼啸风声,直击面门。
  范献躲闪不及,堪堪侧脸。
  只听得“噌”的一声,他冠帽被划开一道口子,落下一缕松散的发,稍显狼狈。
  这一动荡,把他的酒都吓醒了。
  范献再一看私宅,只觉得此处不再是神魂摇荡的红粉骷髅窝子,而是寸寸夺命的龙潭虎窟。
  他那些骁勇善战的家将呢?怎么一个都没出来护身?!难不成他们都被人降服了?
  家里……除了他,还有旁的贵主在吗?
  范献忽觉浑身发寒,芒刺在背。
  葫芦纹彩绘木雕雀替外,悬着两盏福寿图宝盖挂灯。灯罩底下烛光荧然,仿佛山精老妖睁开的两只眼。
  范献头一回在自家地盘里也生出惧意,他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落跑,却见身后的门霎时间关上了。
  他无路可退。
  可恨。
  范献咽下一口唾沫:“究竟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唯有风潇潇,月凄凄,无人应话,仿佛荒宅。
  人都哪里去了?
  范献不死心,再嚷:“皇城底下是老子的辖域,待老子一记焰火信号,城中禁军便倾巢而出,前来援助。到时候,尔等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此言一出,第一进的门屋大开,黑峻峻的屋舍内,人头攒动。
  半晌,行出一名郎君,身着梅竹纹圆领袍,肩上披一件狐毛氅衣。他长身玉立,站在台阶之上,端的是文雅风流之仪态。
  范献想观他眉眼,奈何,郎君面上戴着傩戏恶鬼面具,神秘得很,不以正面目示人。
  郎君撩袖,请范献入屋:“某可否请殿帅挪步小叙?”
  范献知私宅已是他囊中物,四面八方皆蛰伏此人的爪牙之士。
  他不敢轻举妄动,沉吟一声:“谁知你屋里有没有埋伏……”
  闻言,郎君那双凤眸微动,他笑了下:“殿帅已入虎穴,还当自个儿能逃得出吗?你若是想发讯,尽管朝天穹放焰火,某无所畏惧。”
  “你不怕死?”这话倒教范献举棋不定了,这个男人说话嚣张,难不成有什么底牌?
  “某不怕,只担心殿帅追悔莫及。”
  “我为何会后悔?”
  “某对殿帅所做恶事,如数家珍。一人独享多不好,招来一群将领,众人其乐乐亦陶然。”
  范献被他一番话堵住了口舌,顷刻间咬起牙关。
  明明他是家宅主子,却让人三言两句占尽上风。
  这人究竟是谁?!
  郎君再次侧了侧身,迎他入门:“进来吧。”
  范献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进了屋。他倒要看看,这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郎君亲手为范献端来一盏温茶,道:“殿帅看来是真不喜茶,某搜遍了府上库房,就连倒座房都巡视一二,这才搜刮出几两边角料。横竖你也不懂茶,随意吃吃吧。”
  竖子狂妄!竟敢讥讽他!
  范献抚了抚沏茶建盏,茶温正好,他心里蓦然一惊,悟出几件事来——这位郎君是知他吃了酒,故而泡茶供他解酒;而茶温适口,此人显然也知他下值时间,才能这样恰到好处备好热茶。
  他盯上他已久!
  范献沉下心来,问:“你寻我,究竟有什么事?”
  他不晓得来人底细,语气客气许多。
  总算磨温驯了范献的性子,郎君很满意。
  打狗么,总得另辟蹊径。
  郎君双手对折,揣在袖缘之中,良久不语。
  他陷在圈椅之中,虚扶茶案,体态慵懒,指尖摩挲,似是取暖,又似是故意给范献下马威,想教他难堪。
  只一点,可以确信,郎君不可一世,全没将范献放在眼里。
  少顷,郎君恩赐一般开口:“大庆八年,殿帅为求官家倚重,设下杀局,以身挡箭,命悬一线。官家感念殿帅乃骨鲠之臣,擢升你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你因一命获富贵加身,自此高官厚禄,步步登高。殊不知,你麾下诸班直本就是护卫君主安危,能容这样一条漏网之鱼近官家身,已是渎职,罪无可赦。遑论,那名内侍肯舍命刺君,也有你首肯授意……你以他家中父母性命要挟,逼他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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