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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记 (草灯大人)


  “啊?”苏芷呆若木鸡。
  郎君那妖冶的眉眼近在咫尺,热息迎面,仿佛一吐纳便要覆上来,交颈缠绵,上天入地。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多了一章加更诶,没有夸夸以后不加啦(傲娇灯)


第七十七章
  沈寒山不知死活地靠近她, 半点不忌惮她吗?
  他明知苏芷的厉害,却敢这样孟浪……
  疯了吗?
  还是说,他一心赴死?
  就在沈寒山薄唇擦过苏芷颊侧的瞬间,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过匕首,随后以腿臂扣住沈寒山的身骨, 猛力一翻。
  “砰”的一声动静, 上下翻转,颠鸾倒凤。
  沈寒山被她一记扫腿,压制于榻上。
  与此同时,刃面银光煌煌,凌冽袭来,堪堪贴近沈寒山的咽喉。
  苏芷动作迅捷,风驰雨骤,半点预兆都没有。
  她像是真要治他, 刀逼得很近,近在咫尺。鼻息一吐气儿, 恍惚擦过刀锋,还能吹出铮铮啸鸣。
  沈寒山连喉结都不能滚动, 她没留余地,恐有破肤之痛。
  此刻, 苏芷整个人都骑.坐在郎君身上。
  她的伶仃小臂横于沈寒山颈前, 寒着脸, 问:“沈寒山,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她是动了真火, 春风野火, 燎成火海。
  苏芷不能忍受沈寒山一寸寸逗弄, 她不可欺, 也不好欺,她势要同他说个明白。
  一次两次尚可忍耐,沈寒山总在老虎头上动土,这厮是自寻死路!
  依照苏芷二话不说就动手的脾气,她没有割断他咽喉,已经对他很好了。
  一般人见苏芷目光如炬摄住人,早该吓得瑟瑟发抖了,偏生沈寒山不信邪。
  他错愕半晌,嘴角仍是噙起浅浅的笑,如沐春风。
  他乐在其中,喜欢苏芷的靠近。
  即便沈寒山知道,她起了杀心。
  有病!
  不知他在欢喜什么,总是拿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眼逡巡她,带着暧昧不清的柔情,令她心里七上八下。
  说讨厌他吧,倒也没罪大恶极;说偏袒他吧,那这厮定会蹬鼻子上脸。
  苏芷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本来她都抽刀了,郎君欺软怕硬。只待他稍稍服个软,承诺下次不敢,她也就顺台阶下了。
  偏偏他当苏芷在玩闹,一昧望着她笑。
  恼怒,十足的愠怒。
  懊丧,说不清的怅恨。
  举刀杀人,苏芷做不出,不过是吓唬沈寒山。
  他是料准了这一点才发笑的吗?他在笑她软弱……
  苏芷愤愤然丢了刀,她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只是,苏芷刚要离开,便被一股力给拉了回来。
  等一下。
  苏芷吃了惊,瘦小的身体不住朝前倾……
  沈寒山顺势展开双臂,圈禁她,困她入怀。
  他居然……伸手抱她!
  苏芷完全没防备,一下子撞进他坚实的胸膛,与他密匝贴合。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寒山便闭上了眼,视死如归地道:“芷芷想的话,那就杀我吧。”
  “杀个鬼!我刀都丢了!”苏芷要被他一阵一阵的撩.拨话逼疯了。
  她实难咽下这口气,走投无路之下,她对准他的肩头,猛地咬了一口。
  “嗯……”细弱的呻.吟。
  沈寒山吃痛,皱起眉头。
  但他知道,眼下是苏芷在对他犯事儿,他又不挣扎,甘之如饴。
  沈寒山的皮肤很细腻,温润如玉石,几乎是吹弹可破,可见平日养得极好。
  利齿碾磨一寸,血液便裂肤而出。腥味充斥了苏芷的口腔,她心中的不忿消减不少。
  待神志回归,苏芷又有几分后悔。
  肯定很疼。
  她同他较什么真?这样上头,闹得两人都怏怏不悦。
  苏芷从未有过这样恣意任性的时刻,她也不明白,自己一向循规蹈矩,守森严礼教,为何屡屡被沈寒山一激便破了功?
  她是不是太把他当一回事了?所以总被他的亲狎牵引神魂。
  苏芷意图安抚沈寒山,她下意识探出舌尖,触了触郎君的伤口。
  吹吹……应该就不疼了吧?
  沈寒山怎不知她是心软的小娘子?正因为苏芷外厉内荏,才会被他一回回拿捏,一日日欺负。
  论坏心眼的郎君,他确实是世间绝无仅有。
  苏芷还怕沈寒山记仇呢,谁知他半点没着恼,反倒沿着小娘子的腰脊一寸寸寻上来。
  本该骂他冒犯,本该挣扎脱身。
  不知为何,苏芷没有动弹。
  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在等什么。
  最终,沈寒山温热的掌心覆在苏芷的脑后,轻轻抚动两下:“别担心,芷芷咬得不疼。”
  他的笑一如既往明媚可喜,却让小娘子的心里灌了一壶酸梅汤似的,牙尖生涩发酸。
  明明很疼吧?明明是他受了伤。
  沈寒山反倒来安慰她,生怕她介怀。
  这个人是傻子吗?
  被骂了他笑,被打了他笑,被拒之门外他笑,被辜负好意他也笑。
  沈寒山从来没有对苏芷黑过脸,也没有对她说过任意一句重话……瓷做的假人,完美无瑕至此地步。
  为什么?又凭什么。
  苏芷松了嘴,缄默不语。
  今夜,许是有暮色遮掩,天地间没有半点可以照明的烟火,足够藏匿她那脆弱的女儿心。
  苏芷闷闷道:“沈寒山,我很讨厌你笑。”
  她不喜欢沈寒山的自信嘴脸,好似他一贯运筹帷幄,能掌控一切。
  苏芷不想被他看透,也不愿被他揣测本心。
  “但是,你从来不讨厌我。”
  这是她困惑至今的问题,沈寒山故作深沉,没有回答她。
  苏芷好累。
  她软了手脚,一滩烂泥似的伏于沈寒山身前。
  霎时间,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梦,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苏芷记得,她于寒潭中下陷,不断下沉,坠入深渊,落入低谷。
  她被冷水缠着,好累好累。
  她不挣扎,放纵自个儿分崩离析。
  然而,然而。
  苏芷隐隐有一种预感——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沈寒山都会接住她的。他视她如珍宝,会把她置于掌中,一片片拼凑好。
  他接纳所有姿态的自己,不会有任何怨言。
  沈寒山熟极而流地梳理苏芷那散开的发,他想,今夜他与她该是最为亲密无间的伴侣。有夜色掩护,他能窥见她无涯的心原一隅,若是运气好,还能挤入她的心房一寸。
  是他趁虚而入吗?是他太过卑鄙了吗?
  怎样都好,阴谋阳谋,能成事的都是好谋。
  他啊,欲得到苏芷,无所不用其极。
  风声渐大,屋里又没燃炭。沈寒山怕她冷了,卷过被褥搭在小娘子肩上。
  他任她趴着休憩,甘心当她暂栖的浮木。
  苏芷有点倦怠,她缓缓阖上眼,感受沈寒山掌心的温热。
  她居然喜欢被郎君顺毛的时刻,沈寒山的手落在她的头顶与发尾,从上至下,抚平她所有因一点风声鹤唳就绷紧起的弦儿。他在哄她放松身心,不必时刻警惕,草木皆兵。
  她承他的情,背着人的时候,她也会偶尔有那么一时“疏忽”,暴露软肋。
  迷迷蒙蒙间,苏芷想,这难道就是成家的好处吗?
  夜深人静时,亲密无间的夫妻能借微弱的烛光,床头絮语,互舔伤口。
  她和沈寒山,也算这种关系吗?虽然很难启齿,但好似感觉也不赖。
  苏芷蜷在沈寒山身上,锦被子烘着她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好似浮在云端,是她前所未有的松散惬意。
  她渐渐回过魂来,觉察出此时的一丁点不妥。
  她和沈寒山,究竟是用怎样的方式在相处呢?循不得礼法,守不得规制。他们仿佛没有任何教条约束,野蛮且自在地生长。
  这样任情愫繁衍下去,会成什么样呢?
  苏芷茫无所知,她隐隐生出一股子害怕。
  她小声道:“沈寒山,你不和我说些什么吗?”
  沈寒山微微眯眸,问:“芷芷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
  只要别这样安静,别注意到她的异常。
  真的,很丢人。
  她居然情不自禁,在沈寒山面前示弱了。
  沈寒山多伶俐的一个人,当即明白了苏芷的言下之意。
  他思索半晌,和她说:“我平时居住的寝院本不是挨着你所住的闺阁,是我后来处心积虑挪过去的。”
  “为什么?”苏芷问。
  “对外说是我想观赏那一棵桃树,事实上我只是太怕寂寞了。那个院子,离你最近,晨起时,隔着墙,我能听到你舞枪弄棒的响动。呵,很有活人气儿,很热闹。”
  沈寒山没有告诉她,每每入睡,他总被梦魇纠缠,熬至天明。唯有苏芷的声音响起,能稍稍安抚他惊惧的心神,让他重新涌起困意,陷入昏睡。
  “所以,你天天缠着我,就是图我喜庆,能给你瞧热闹?!”苏芷高了声,一脸要同沈寒山争斗的气势。她吸足了沈寒山身上的精气儿,又活过来了,讲话中气十足。
  沈寒山闷笑两声:“不管图什么,都算爱重芷芷。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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