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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看着白婉这几日尽为张幺妹母女忙前忙后,芸佩不免郁闷:“您自个儿的例银就这么点,替她们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对自己好点不成?”
  “晓得晓得,我保证,就做这最后一桩事。”白婉发誓。毕竟是陆松节所托,她不敢失了礼数。
  *
  马车行过积庆坊东安大街,严氏酒楼二楼雅间。
  陆松节微眯眼,确信自己没看走眼,是自家的马车。他摩挲着手中瓷盏,听旁边同僚絮语,一时失神,想起昨夜白婉于床第之间的媚态。
  其实从离府后,他便一直惦着。白婉似乎有种魔力,平时忙的时候不碰,就不记得,一旦碰了,就在脑海缭绕不去。
  “松节,老师问你话呢。”旁边的徐太安曲食指叩了叩桌面,提醒陆松节。
  徐太安年逾二十六,小麦肤色,生得周正俊朗,只是比起旁边金相玉质的陆松节,多了分洒脱不羁。
  他们是同年进士,又同为杨修的学生,关系自然亲厚。徐太安现任二品大理寺少卿,亦是寒门子弟跃龙门的典范。
  但因着陆松节白氏女婿的尴尬身份,平日几人聚会,总得掩人耳目,再三小心。
  陆松节父亲的酒楼开遍盛京,也成了他们秘密聚会的绝佳地点。
  陆松节惦着白婉,被提醒后赧然道:“抱歉,方才老师说了什么?”
  “你这人,怕不是被窗外什么勾了魂,连老师的话都不听?”徐太安禁不住摇头,“我且问你,这次回朝,怎不借机弹劾刘部堂,反倒连连夸他戍边有功,难道你做白家的女婿做久了,忘了自己为官的初衷了?”
  “老师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陆松节解释道。
  刘部堂乃两江总督刘有巽,首辅皇甫冲得意门生,而今主要负责抵御江淮等地的水匪。杨修和徐太安自诩清流一派,与皇甫党势如水火,他们以为,如今敬宗迟迟不动皇甫冲,应是顾忌牵扯南方局势。
  但陆松节这些年,没少为刘有巽提供军资和将才,这次又力赞刘有巽,推荐擢拔几名皇甫党的官员,杨修是再也坐不住了,冒着风险也要找他说道一二。
  “尚未成熟?”杨修挑眉,气得连连咳嗽,“皇甫党霸权十五年,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乃我大靖朝第一毒瘤。你还要等他们祸害到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
  陆松节状似惶恐,态度愈加恭敬:“学生知道,但大靖朝已沉疴不起,如常年卧床的重疾病患,哪能直接下猛药?革新一事真的不宜操切过急。”
  “冠冕堂皇!我看你是舍不得家中娇妻吧!”杨修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陆松节的话,“你看看你现在,还是当初我认得那个能写出《陈时弊疏》的陆松节陆翰林吗?他白氏用下作的手段逼你成了亲,你倒真陷进去了。大丈夫为国为民,一个女人算什么?何况是用如此不光彩的手段强迫你娶的女人,京中那么多贵女,你堂堂二品要员,娶谁不行?”
  “老师这么说,学生真叫冤枉。”陆松节见他动真怒,忙不迭起身道歉,“学生对那白氏女绝无私情,只是担心圣上仍有意护着皇甫冲,怕您趟浑水,望老师三思。”
  二人意见相左,饭局便进行不下去了。
  徐太安忙给杨修顺背,怕他气出毛病。
  他将一份卷宗拍到陆松节面前,像是替杨修骂他,“松节,你先别急着反驳,看看你这些年极力维护的老丈人干的好事!”
  陆松节依言翻阅,倒是桩新案子,牵扯到白氏庶子白萃璋。这白萃璋捐纳官职后仍不安生,流连花丛就罢了,前儿还仗着“朝里有人”强抢民女,打死了那女子家中老父。
  但事情很快就被白同赫动用关系摆平,犹如浮毛入海,掀不起一点涟漪。大理寺内,也只有徐太安攥着此案不放。
  白同赫利用官威霸虐平民不是一次两次,当初陆松节被棒打鸳鸯,亦是白同赫的手笔。
  陆松节不禁想起当年放榜后,他被白同赫约谈的情景。
  他坐在太师椅上,语气淡得浑无人味:“乡野村妇罢了,哪里比得上婉儿?松节,你好好想想,是要平步青云,还是为个不成文的娃娃亲和老夫对着干。”
  少顷,他又阴恻恻道,“老夫在朝日久,想让那村妇生不如死,实在易如反掌。”
  陆松节攥紧拳头,不愿再想,作揖道:“老师,太安,我尚有公务在身,恕不能相陪,先告辞了。”
  他每每想走,就会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对内,对外皆是如此。
  徐太安忍不住对着他背影讽笑:“老师啊,您瞧瞧,他现在成何体统。”
  “在矢志革新的立场上,他是不如你。”杨修捋了捋长须,无奈叹道,“但这场革新,却不能没有他。他哪里是觉着革新不好,不过不想打这场硬仗罢了。他这人看似忠良,却是只‘拙于谋国,精于谋身’的狐狸。”
  只要了解陆松节,都能觉出他的虚伪。不论他表面言辞如何恳切,态度如何谦卑,精美衣冠下,藏不住那奸猾与自私。
  可若能用好这天生英才,他便是把剑,无往不利。
  陆松节行至酒楼外,发现白婉的马车尚在长街对面。他刚看过大理寺的卷宗,心中不快,才被她昨夜行径勾起的一丝邪念,此刻已消磨殆尽,并不想和她打招呼。
  陆松节正要上马车,背后突然传来刻意掐着嗓子的温柔女声:“陆哥哥。”
  “幺妹?”陆松节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她。张幺妹和孙氏一道出来的,仍穿着早上的旧葛裙,眼角微微泛红,似乎刚哭过。
  陆松节舒展稍稍眉头,打趣道:“一日不见,怎么成小哭猫了?”
  张幺妹忸怩不语,孙氏便抢着她话头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被夫人嫌弃咱从乡下来,把婆子我好心送她的鸡蛋踩个稀烂,还嘲笑咱没见识。谁叫咱娘儿俩寄人篱下,没见过京城里边的风光……唉,有个住的地方就成了,松节,你也不必给安排那么大的宅院,叫夫人找几个仆婢捉弄我们,叫我们自个儿出来买米。”
  “娘。”张幺妹忙打断她,“您别胡说,夫人待我们已很好了。”
  陆松节视线下移,果见张幺妹手里一个米袋子。
  他凤目鲜见的露出愠意,语气也染了层寒霜:“她若真这般不知礼,便是我教养不周了。买米一事交予我,你们先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中”是“好的”的意思,是北方环京地区的方言说法。


第7章 嚼舌根
  “别介,陆哥哥。”张幺妹轻咬下唇,不安道,“夫人今儿亲自来接我,我已经很知足了。若因为我让你们闹不和,我怎么过意得去?”
  她掀了睫羽,又楚楚可怜地望向陆松节,伸手去碰他的袖子,撒娇般道:“其实是那个叫春桃的姑娘背着夫人为难我,可能夫人不知情。陆哥哥,求求你,别怨夫人。”
  她从前求他,便会轻轻摇他胳膊。但现在,陆松节总会不动声色避开。
  他唇角挑起个弧度,状似安抚。
  “好吧,你素来心善,此事就听你的。”
  张幺妹五指顿在半空,愣怔片刻才回神。她突然看到自己隆起的小腹,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是他的未婚妻。
  他虽对她礼遇有加,但态度和从前比,早已疏远不少。昨夜来了,没待多久就匆匆离去,即便从客栈那儿上朝,路更近些。
  陆松节只当没看到她的失落,复又笑道:“幺妹,大娘,我就不应说让你们自己回去的浑话,上马车,我送你们一程。”
  张幺妹迟疑不动。
  “怎么?”陆松节垂眸盯她,发现她手里有方帕子。她纠缠着帕子,偶然露出鲜明的绣图,陆松节皱眉,总觉得似曾相识。
  张幺妹这才又噙泪道:“陆哥哥,还是先送我到典当行吧。我先时初到盛京,没有盘缠,和你同行那大官便送了我些江浙的特产,我觉着这帕子漂亮,留下用了,谁知今儿夫人见着,却十分不快……许是觉着我乡巴佬,不配用这稀罕物……我不怨夫人,我只是不想惹她不高兴,让陆哥哥为难。”
  “她还如此对你?”陆松节凤眸微垂,才缓和的神色又沉下来。
  旁边的孙氏见他表情不善,忙添油加醋道:“幺妹说轻了哩,夫人对咱表面客气,背地里却让她身边的丫头笑话幺妹是二嫁妇。二嫁怎么了?幺妹肚子争气,能生养。”
  张幺妹不免抽噎,示意孙氏别帮腔,她真的不怪白婉。
  陆松节仔细审视了会,忽地攥住张幺妹手中锦帕,猫腰,替她擦了擦泪痕。
  他点了泪痣的容颜仿若含情,语气比之前更显宠溺:“不过一方锦帕,想用便用,有我罩着,她以后绝不敢说你。”
  他瞬时的温柔让张幺妹恍惚,一别经年,他似乎更光彩照人,对上那双眼眸,她仍忍不住心神荡漾。
  “可陆哥哥,你千万别告诉夫人,免得她以为我在背后嚼舌根子,给她穿小鞋呢。”
  张幺妹弱弱道。
  “好。”陆松节点点头。
  转过脸,陆松节眼底又阴恻恻的,藏在阔袖中的拳头攥得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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