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群傻子个个好像踏青闲逛似的悠闲,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黑衣人终于再也忍不了,正冲池润嚷嚷说,“小子,想来送死就直说,少磨磨蹭蹭的。”
“送、送死?”池润神色无辜,单纯地摊了摊手坦白说,“送死确实是来送死的,不过是来送你们死的,你看我好心好意,磨磨蹭蹭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儿,既然是你们不领情的,可别怪我哈。”
“呵,小子。”黑衣人闻言,差点都给整笑了,“你毛长齐了吗?这么会说大话?”
“嘿嘿。”池润憨厚挠挠头、贴心提醒道,“我们池家人,从不说大话,不信、你试过就知道了。”
“池、池家人?”黑衣人愣了愣,心里当场就是个大咯噔,“池?迟?小子,你是哪个池家人?”
“你管我是哪个?”池润双臂懒散抱胸,“你问我就得告诉你啊?我偏不。”
黑衣人气得咬牙:“你!”
要是大雍朝名不见经传的“迟”,这小子指定是在吹牛而已。
要是那个、那个护国大将军,益阳侯家的“池”,还真……真不一定。
不、不会吧?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益阳侯全家不在京城就是在北疆,怎么可能乱跑到砚州?吃饱了撑得?
黑衣人定了定神,确信是在自己吓自己,这才放心握稳手中利器:“小子,受死吧!”
池润刚刚打算迎敌,抽空不安分地往右瞥了瞥上臂流血的郑景仁,搭话问着说:“喂,郑小将军,你还行吗?”
“不行的话、你也去后头安全处歇着,我一个人应付得过。”
“不碍事。”郑景仁看都没看自己的胳膊,“小伤而已,我与池小将军共进退!”
“赵陵承,你忍、忍着点儿……”池镜一摸赵陵承小臂,摸到一大手血迹,明显抽抽搭搭地、在给他找帕子包扎,“我不是太会,可能有点儿疼。”
“你怎么那个胳膊上还有伤!你腿、腿上也有……”池镜觉得心疼,“呜”地抹了把眼泪,“赵陵承,我没有那么多帕子了。”
“镜镜,别哭了。”三公主一脸冷静说,“皮外伤,死不了人的。”
“好了好了,不哭,镜镜听话,听话。”赵陵承轻手给池镜顺了顺毛,旁若无人着亲了亲她,“三妹说得对,我没事的,别哭,养养就好了,不疼,一点都不疼的。”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多亏了你的玉盘,你让我戴的玉盘救了我一命你知不知道?你说巧不巧?”赵陵承轻咧唇角,“这叫什么?听媳妇儿话的男人、活该命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行不行?”
“嗯。”池镜还没从噩梦里脱离,浑身发抖地点了点头,“那今晚就让溪溪做个见证,你以后要是敢有半句不听,我砍了你,跟你没完!”
正在一边低头忙着抠手的三公主:嘎?
不是,他俩腻腻歪歪他俩的呗,又关她什么事?
“好好好,没完就没完。”
“呜呜呜。”池镜还是没能崩住,趴在赵陵承胸口接着哭诉,“我刚刚、刚刚梦见你,你被人刺杀,你浑身是血……你、你不能这个样子对我的。”
“赵陵承,我不让你死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敢……我、我就把你尸首挖出来在那摆着,然后从早到晚,每天召八个、不、八十个男宠逍遥快活,故意让你看着,我气也得把你给气活!听见没有?”
“好,行,听见了。”赵陵承侧着脑袋,一口含住池镜的耳垂,“镜镜,只要你、只听你的、只喜欢你,你让我娶你行不行?跟我回东宫吧,好不好?”
“那你……”池镜信她,赵陵承话说得确实很蛊,但架不住她依然搓了搓手,磨磨蹭蹭,“算了,你还是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镜镜……”赵陵承还不依不饶,过去拉池镜的小拇指头,嘤嘤怪得不行,“你到底还要考虑多久嘛?”
“哎呀你别闹、干什么?”池镜说着往旁边挪了挪,就不让赵陵承蹭,“哪有催人答应的?你求亲还是逼婚呢?”
“我身为小姑娘家家的,这都事关婚姻大事啊,我就不能矜持矜持、稍稍羞涩一下吗?”
“那平时也没见你羞……”赵陵承趁着这会儿哄到媳妇儿了高兴,贩剑的话差点就又脱口而出,还好临门一脚时终于刹住了,“我……你说得都对,镜镜,应该的,应该的。”
“不行,我看你这嘴硬改得还行,嘴欠的毛病还是没彻底改过来,我非得想法子治治你不行。”池镜瘪着嘴,稍稍想了一会儿,“这样,以后再让我逮到你再想嘴欠一次,我就给你记下,一整天不理你。”
“啊?一整天也太多了啧。”赵陵承姿态妖娆、把身子扭成虫,讨价还价道,“不能跟你说话太难熬了,一盏茶好不好啊?镜镜?”
池镜:“……”
“淦!起开!别逼我抽你!”
“再商量商量,镜镜,一炷香,最多一炷香行不行?”赵陵承抱着池镜摇来晃去,突然发出声痛苦闷声,“啊,好疼。”
最终他们以“赵陵承试图嘴欠一次,镜镜就一个时辰不跟他说话”的条件,达成共识。
三公主就是那个倒大霉的冤种见证人。
她今晚单独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路边,已经无数次仰头看天,不明白大半夜的,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窝在客栈里陪铁柱睡觉,非得要跑在这里受这等重伤。
哦,狗都过得比她好。
“池润。”只有这时候,三公主已经穷极无聊了,才会转而看向兵戈相接中的池润,随口插上一句,“你打完了没有?还得要多久?”
这腻腻歪歪的,她都快烦死了!
“完了,这已经解决完了。”池润迅疾出手,猛地把自己眼前最后一个黑衣人肩膀捅了个对穿,顺带和郑景仁配合着留下活口,给他绑起来,“怎的了?”
黑衣人哪怕嘴里在“噗嗤噗嗤”吐着鲜血,但仍然不禁被嬉笑声吸引住了,狠狠望向前方去。
“干什么?别碰、别戳,少动手动静的。”
黑衣人:“……”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啊。
可……可恶,狗太子这夫妻俩、是在故意取笑他们吗?
不可以当众涩涩的!
汝娘的,这俩人脑子有病吧?
他们是刺客,来搞刺杀,取人性命的,这对狗男女到底知不知道?
当着刺客的面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狗太子和他女人是中毒了,还是本来就很有毒?
拜托,就不能给点对他们杀手应有的尊重吗?
池镜像是察觉到了有几道阴森森的目光直直刺向她,渐渐停止了嬉闹,扶稳赵陵承站了起来,等他们被押到面前后,指指点点着说:“看什么看?”
“一群无能鼠辈,你们想取我男人性命?杀我男人是不是?你们把我男人都欺负成了这个样子,我定然不会饶过你们!”
池镜喊话的声音铿锵冷冽、极有气场,赵陵承也可怜兮兮地往她肩上一靠,好委屈的说:“呜呜呜。”
黑衣人:“……”
滚啊,他有事吗?狗太子“呜”个什么?他绝对是在装模作样啊!
“行了,先把人都带下去吧。”
这时候天边擦亮,已经隐隐有些许蓝光。
赵陵承陪着池镜上了马车后,一路行到府衙门口,有意壮大声势,敲锣打鼓,使得临街的百姓都看见听见后,才命阿胖阿瘦大喊道:“太子殿下驾到,砚州知府石岳,出来接驾!”
“太子殿下驾到!”
“孤乃东宫太子!石岳,出来,孤这便要亲自盘问你,谎报灾情、私吞赈灾银两,账目造假,买官贿赂,借贷于百姓,刺杀储君等十余种大逆不道之恶行!”
“石岳!出来!”
“如若不出,罪加一等!”
他昂首挺胸,玉树临风、气势不凡,声音重重敲击在地面上,犹如急促的鼓点。
池镜就说赵陵承不犯贱的时候,还是洗洗能要的,仰头时不禁在薄薄的晨晖之下,看得有些呆。
朝阳给赵陵承原本就分明的轮廓,越发镀染上一层浅淡的金光。
“怎么样?”赵陵承就这还不忘,嬉皮笑脸地低头撩.拨池镜两下,“镜镜,为夫这样子,是不是戳中你心了,惊为天人?”
“起开,少得意了你,你得稳住。后头都是百姓,好不容易有这一会儿能要的时候。”
“放心吧,我稳得住。”赵陵承车辙池镜的袖子又问,“哎、镜镜,你等下想不想,去公堂上坐会儿?”
“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他理应找找机会,让镜镜看看他除了贩剑之外的另一面,说不准还能让她对自己多点崇拜。
池润和郑景仁不敢走远,几乎紧跟在池镜跟赵陵承身后,眼看着他们小夫妻交头接耳,前者一脸复杂的表情:“哎、所以,妹妹跟太子殿下这算是和……和好了?”
“应……”郑景仁同除了赵陵承以外的人都不熟,明显有些嗫嚅,“应该吧。”
然而下一刻,等他们俩齐齐抬眼看过去时,正见赵陵承趴在池镜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紧接着,原本神色轻松的池镜突然脸色骤变,直接抬手一下子、偷偷掐在赵陵承的大腿上,凶巴巴地边骂边变脸扭头,声音只够恰好让后头的俩人听到:“你滚,赵陵承,你有病吧?一个时辰不准跟我说话,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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