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不会,背弃太子殿下的。
*
“什么玩意儿?”砚州知府石岳打着哈欠,大半夜收到加急来信后,直接给吓醒了,“那个姓沈……沉沉沈的毛头小子,他不是什么监察御史,他是太……太子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麻烦大了。”石知府袜子都穿,光着脚在地上不停转圈,“他若根本不是个七品小官的话,之前所谓的什么贪财、好色的,岂非全都是拿来试探本官的?”
“毛头小子!实在可恶!”
“完了,本官听闻,太子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乌七八糟的心眼比谁都多,不行,他万一察觉到什么……不能就这么等死。”石知府脊背发凉,头上差点冒火,把着信件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眸光一闪,“对啊,他只是沈城,在砚州、并没人知道他是太子。”
“只要……只要出个意外,让他背着沈城的身份,彻底死在砚州,此事、此事就能解了!”
石知府喘着粗气、匆匆忙忙想完这些后,根本管不了别的,拽住身侧的师爷就喊话说:“快!快点,快找人来,今晚就把事给办了!”
“大人……可今、今晚会不会……”师爷愣了愣,显然有些迟疑,“太仓促了些?”
“仓促什么?你懂什么叫夜长梦多?”石知府一刻都快站不住,抬脚踢到师爷大腿上,“赶紧去,就趁今晚,找到那个姓沈的在哪,务必在天亮之前,把人做了!连同他那几个随从一起,听见没有?”
“多晚一个时辰,我就得多受一点煎熬,万一这事捅到陛下那里,我才是死定了!”
“是,小的遵命!”
*
赵陵承正巧赶上这天夜里,池镜被三公主缠着一起睡,没空搭理他,只能自己躺在窄床上看房顶、数镜镜。
等他觉查到不对劲,有空分心时,突然见房内在暗夜里、从窗外蹿进一缕诡异的白香,飘飘荡荡地游走在其中,四处弥散。
赵陵承急忙捂住口鼻,悄然坐起身,再度侧耳听见,有人从外头锁死房门,在泼什么东西的声音。
一簇火星子远远地隔着门划过,随即被丢在地上,瞬间野蛮生长、膨胀出犹如巨龙的滔滔火光,舔舐着木门,发出“噼啪”利响。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等会儿事成之后,把尸体带回去交给大人。”
石岳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想把他给活活烧死?
赵陵承取过来长剑,刚想冲出去,就听见郑景仁提刀一下把锁头劈开,带着两个横斜在外的尸体进了门,脸上沾满黑灰:“殿下,末将来迟了,您没事吧?”
“没事。”赵陵承上下打探了郑景仁后,往他身后一探,“就你自己?阿胖阿瘦呢?”
“殿下不必担心,他两个都无大碍,只是多吸了些迷香,多晕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赵陵承点点头,这才因中了一点点迷香,身子站立不稳,有些心慌,“阿仁,先下去……”
“殿下小心!”
郑景仁持刀挡在赵陵承身后,为他当即抵住黑衣人从房顶上飞跃而下时的偷袭,剑刃和刀锋相碰处,白光乍起。
“殿下,末将在这断后,您先走!”郑景仁又一个奋力举刀,试图孤身拦着越来越多,再一再二,渐而变成十几个黑衣人的攻击,“殿下,您去隔壁街上,找池小将军!”
“走?”其中之一黑衣人冷笑出声,“太子殿下,可太遗憾了,今日,您和郑小将军,一个也走不掉。”
“少废话!”赵陵承边拔剑边骂,“孤不爱听乌鸦乱叫,你把嘴给孤闭上!”
“好,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杀!”
郑景仁和赵陵承为了能施展得开,纷纷从客栈长廊上跳了下来,落在青石板路上,跟刺客交战。
只可惜赵陵承本来武力是在郑景仁之上的,但他被这些狗东西算计,分神中了迷香,又一运功下来,即便已经应付着杀了不少刺客,但手臂和背上也已经受了伤,身形乱晃。
“不愧是堂堂太子殿下。”黑衣人都禁不住称赞道,“中了这迷香还能撑这么久,难得一见。”
“少废话,等过了今晚,孤让你们把这狗屁迷香拌饭吃!”
“死到临头了……杀!狗太子快撑不住了,杀他!今夜就要他狗命!”
其余的三四个黑衣人得令后,全都一股脑地去攻击赵陵承,即使被郑景仁拼尽力气分走两个,但架不住剩余的已经对赵陵承使了杀招,步步围攻。
赵陵承头脑越来越变得昏昏沉沉,脚步虚浮得厉害,郑景仁心里再急,可他冲不过去,只能平生第一回冲破社恐,嚷嚷大喊出来他这辈子最长的一句话:“殿下,您不能倒下,您不能有事,您想想太子妃,想想您的镜镜!您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追上的媳妇儿,不能不要了!”
“您撑不住她可就嫁给别人了!”
“镜、镜镜。”
赵陵承低声嘟哝了下,只一抬眸的功夫,就有个黑衣人举剑冲上前,直接朝赵陵承的胸口要害处刺进去。
郑景仁吓得脸都白了:“殿下!”
黑衣人洋洋得意,心知只要他这一剑刺下去,狗太子必死无疑,是以他无比自信地找准地方,猛然就捅。
但谁知他这大力一剑意料之中戳到赵陵承的胸口时,听到的不是兵器戳进皮肉的响动,和飞溅出来血液的鲜红,反而像“叮”的一声,居然就这么从他手中飞出,把剑给弹了出去。
重重弹了出去!
黑衣人:“……”
草,怎会如此?
长剑“咚”然摔落在地,黑衣人乌漆嘛黑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了地。
他骇然瞪大眼睛,只觉在这一瞬间,对毕生学到的所有功夫和人生,全产生了怀疑。
汝娘的,为什么?
狗太子身上已经有伤,绝不是穿了软甲的,为何只有胸口那一块、强攻不破?
难不成,这狗太子那颗心、真的冷硬如铁,或是练成了什么邪术?
凡人的兵器,难以取他性命?
郑景仁惊了,喊话的黑衣人惊了。
余下在场的黑衣人全都惊了。
只有赵陵承如梦初醒,他意识清明之后,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之处。
那里挂着的,正好是池镜才送他不久,还非要逼他挂在脖子里的玉盘。
足有两个碗大,四斤重的玉盘!
呜呜呜呜呜呜呜,他的镜镜!
作者有话说:
刺客们:草?草草草!还带这么玩的?
镜镜:那什么,我就是想整你,我……我也是无意间,不小心美救英雄的,别、别感谢我。
承承:呜呜呜呜老婆,我就知道你爱我!
晚上接近零点有二更嗷!
? 127、杠精蓄力127%
“赵陵承!”
赵陵承头疼得整个人差点裂开, 却晃晃荡荡,在差点就栽倒下去的时候, 听见这么声心疼里夹杂着哭腔的叫喊。
“镜、镜镜……”
他勉强挣扎了下, 凝神捂住头抬眸往前,正好对上池镜穿着秋香绿色的口红,一路小跑着朝他扑过来, 也不知道是否是幻觉,只摇头提醒说:“你别、先别过……危、危险!”
“站住!”正围攻赵陵承的黑衣人见状后, 也是恶狠狠地拿剑对准池镜, “臭丫头, 你来干什么的?想找死是不是?”
“少放屁,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反正你很快, 也没机会开口了。”池润偏不能容忍有人敢侮.辱池镜, 口头也不行, 当即拔刀挡在她身前, “去吧妹妹, 你就放心去找太子殿下,这有二哥在,谁都不会有事的。”
“你别光说大话!”三公主杵在池镜后头跳了跳,“看着招数点儿!”
“哦。知道啦!”
池润过去以剑刃为盾,跟郑景仁汇合到一起,护住池镜好能安全跑到赵陵承身边去,前者还有空插话说:“太子殿下, 您说、我这妹妹大半夜不睡觉, 非得哭着说做噩梦想您了、硬拉着我出来找您, 我实在没办法, 哎、管不了,以后还是交给您了。”
“放心,孤既然叫你一声二舅哥。”赵陵承擦擦他那只没沾多少血迹的手,才去摸池镜的头,“孤这辈子,都不会辜负镜镜的。”
“好,既然这样,妹妹信,我也信。哦,对了,殿下,我还有个事儿请求……”池润扯起闲篇来,根本就没个完,转头又嬉皮笑脸地叫了叫赵陵承,“能不能劳烦殿下记一下,这回救您的人里可没有我大哥,等回宫了论功行赏千万别带他,省得我爹天天唠叨,说我不如他。”
“行。”赵陵承这会儿刚哼哼唧唧跟池镜抱上,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说什么他都答应,“孤允了。”
“好嘞!”池润愉悦地拍拍手,“多谢殿下了!”
“你还贫你还贫嘴?”三公主瞪眼嚷嚷着说,“你少说点废话,赶紧做正事能死?”
“嘶,急什么嘛。”池润不以为意地耍了两下刀,“溪溪,你还站那里干什么?还不去跟我妹妹两口子凑一块去躲着?”
“你敢叫本公主……”三公主跺跺脚还想吵,又怕连累池润分心,只好被他护着奔了过去,“你等这事完了,我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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