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核桃酥, 你看公文费脑子的话, 就补补。”
“这个安神香, 助你安眠的,让阿胖阿瘦给你点上。”
其实池镜当然不会告诉赵陵承,安神香是她跟三公主买檀香时、白送的。
“镜镜。”赵陵承真是感动到一塌糊涂,立即把手搭在池镜的腰上碰了碰,“多谢你,你待我真好。”
“好好一个大男人,这种做派的……”三公主撇撇嘴,属实觉得不可思议,没忍住挑挑拣拣地说,“像什么样子?”
“哎,溪溪,好啦,他最近事多,也怪不容易的,别挤兑他了。”池镜转手过来又摸了摸赵陵承狗头,“还有这个是烧鹅和肉旋,我尝了、还是好吃的,就是没吃完,给你带回来了。”
“不碍事。”赵陵承憨厚一笑,“你吃剩的我也喜欢。”
“嗯,那你就好歹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到了时辰,去跟我和溪溪,还有二哥一块用饭吧。”
“不是……不是吧不是吧?”三公主一听吃饭还真要带狗太子这个不要脸的,当即更不爽了,“镜镜,他的房钱可都是你出的,饭也要蹭你的吃,那你还找这种男人有什么用?我看趁早就……”
“赵宁溪,你给孤闭嘴!我们两口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赵陵承恨得要气死,就因为这丫头无端搞事,搅得他都没有跟池镜亲热的机会,还不如之前在南院上工时,面向池镜就是一顿委屈输出,“镜镜,别听她的,我有用的,我还是很有用的。”
撒娇装可怜是不是?谁服谁啊?
“好了镜镜。”三公主见赵陵承当众都不要脸了,那她本来就是个娇娇软软的姑娘家,当然不甘示弱,偷偷抹了两把鳄鱼的眼泪,有样学样说,“你不是刚刚答应人家,把东西放下就走,陪我回去看话本的吗?这怎么还真跟他、说起话来了?”
“你都不把人家的话、当回事了,是不是?溪溪会难过的。”三公主把眼睛都给肉眼可见地揉红了,出门就跑,“嘤。”
“啊,啊啊啊,溪溪,不是这样的。”池镜再怎么着,真委屈还是装委屈,她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的,于是她再一次选择、一拳头砸在赵陵承脑袋上,直接脱身去追三公主,“溪溪,溪溪你别跑了,你听我给你解释两句啊、溪溪。”
“……”阿胖阿瘦齐齐转移过视线,略带怜悯地看着被太子妃毫不犹豫抛弃的赵陵承,这种情况下彻底不会了,根本想不出该如何开口,“殿下,您……”
应该怎么形容呢?
他们殿下、争宠失败了?
他们殿下一个男人,居然会争宠失败了?
而且还是输给了三公主,一个姑娘家家?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越想越乱,哪哪都有透着一股子诡异在。
“不管你们的事,闭上嘴,退出去吧。”赵陵承尽管没能留住人,但起码他还有池镜剩下的吃食,干一口肉旋子又啃了下烧鹅后,恶狠狠地咬牙发誓,“孤这便抓紧时机,处理完砚州这些破事,等回了东宫后,看赵宁溪这丫头,还怎么跟孤抢镜镜!”
“好!”以郑景仁为首,阿胖阿瘦为辅的三人小组,齐齐冲赵陵承握紧拳头,“殿下,努力!”
*
“溪溪,溪溪你好了别藏了。”池镜站在三公主的房外头,不停砸门喊话,“我知道你在里头,就给我开开吧。”
池镜其实很清楚,赵陵承脸皮厚又会缠、放着不理他没什么事儿,但三公主要是伤心了,那是真的很伤心的。
溪溪从小没了亲娘,还执拗地不信、一直在为自己的细作娘亲,渐渐长得性格孤僻、生人勿近。
池镜其实也说不清楚、三公主怎么就偏偏喜欢缠上她的,可能因为没谁敢跟她似的、厚着脸皮接近对方,还跟她絮絮叨叨地说话吧。
溪溪放在现代,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很柔软很好哄的,既然都把她当成唯一的浮木和依靠,那她也得对得起人家溪溪不吝给她的信赖。
“镜镜,我跟你讲,你把我晾在一边,就顾着跟狗太子谈情说爱的事儿,我到这会儿还没忘呢。”三公主隔门喊话,整个人真的是好委屈巴巴,“反正我这会儿还是,看见你和狗太子在一块儿,我难受劲还没缓过劲来。你要是觉得我无理取闹,那你就走吧,找你的殿下去吧。”
“我又没别的意思,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玩伴,没有人陪我说话的,镜镜,我没有想破坏你们俩的意思,我就是……不想再自己孤孤单单了。我还记得那天夜里我一个人在客栈里,害怕、已经够惨的了。抱着铁柱睡觉,它、它还往我怀里撒尿,我……我呜呜呜呜。”
“别、别啊溪溪,我怎么可能觉得你烦?不烦的。”赵陵承那个狗男人即便撑死,都没三公主此时此刻在池镜的位分更重,“我知道,我都懂,我这不是都来陪着你了么?不走不走我不走。”
“那我害怕劲儿还没缓过来……”三公主目光狡黠,往外探了探脑袋,“你这些日子都不准留我一个人睡!”
“当然,那当然了,不会的!”池镜的誓言张嘴就来,绝对比渣男还要快,“我陪你吃饭陪你睡,陪你上街陪你听书去,你让我陪你什么都行,好不好?给我开开门,乖。”
“哦,你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来。”
三公主磨磨蹭蹭地起身过来,在彻底打开门,跟池镜面对面之前,洋洋自得地摆出来个茶里茶气的胜利者笑脸。
哼。
就是说,在抢镜镜这一块,狗太子那种没什么用处的臭男人,是绝对没办法跟她比的。
“镜镜。”三公主“吱呀”一声,用力推开木门,带着哭腔就往池镜的怀里扑,“我刚刚突然、又想起来我娘亲了……”
“乖,不想了,想那些干什么?”池镜其实跟三公主个子高得差不多,甚至比后者还要瘦一些,但不知怎么的,三公主就是很喜欢往她身上贴,只知道她怀里又香又软,还时时刻刻、都有散发着一种热情温暖、令人极度舒适和愉悦的强大力量在。
三公主老早知道,赵陵承那个狗太子,为什么脸都不要,也得缠着镜镜了。
跟镜镜在一块,无论是谁,她都有绝对的能力,让对方由衷地觉得愉悦跟开心。
狗太子根本就配不上、她这么好的镜镜的。
“行了,过来吧美人儿,看你那执拗的小眼神。”池镜手捧着一本《谐史》,牵着三公主的小手就往罗汉床上坐过去,“笑一个?嗯?”
“不笑的话,那我可就要发功,讲笑话给你听了呦。”
“这个故事是说,从前在村西头有一个傻子,我们就权且叫他王二麻子吧……”
*
赵陵承愤愤不平,赵陵承心里委屈,赵陵承不服。
他真傻,真的,他本来以为池镜跟他说的,赵宁溪那丫头近几日心里郁结、情绪极不好,只要他忍痛割爱,让池镜陪她去共寝两晚,说说话就足够了——
但没想到已经一连七天下来,他跟池镜别说亲跟睡了,就连拉拉小手,他多看几眼,都会被赵宁溪那丫头用自己的病症为由,强行插.入截胡。
——当用饭时赵陵承想跟池镜挨着,说两句话时,赵宁溪直接面无表情,挡在他俩人中间:“镜镜,我喜欢吃这边的虾,我要先坐这个位置。”
——当赵陵承把池镜拖进自己房里,想趁着没人亲上几口时,赵宁溪适时地直接现身在房外,冲里头喊:“镜镜,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戏的,又干嘛去了?”
——当赵陵承逮到池镜搁闹市里闲逛,想趁着人多乱乎,偷摸牵上她的小手时,赵宁溪再度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就把池镜给拽走:“镜镜你看,那边的胭脂盒似乎更好看,走,走走走。”
“……”
赵陵承从头到脚都麻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长街上,显然陷入了思考。
原来追媳妇儿并不可怕。
追不上媳妇儿也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费了千辛万苦追上来的媳妇儿,根本就连一下碰不着。
“赵宁溪这个丫头,孤真是、真是……”赵陵承要不是人品和道德感还在努力撑住,这会儿早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她什么病症,什么郁结,怎么能做到的一病这么久,看起来还一点儿事都没有的?”
你见过哪个心思郁结的人,一天天的就会往外头跑,恨不得吃八顿饭的?
你见过哪个心思郁结的人,整日里抱着他的镜镜,又跑又笑,露着小细牙嘎嘎乐的?
你有见过哪个心思郁结的人,前一瞬间还眼泛泪光委委屈屈,下一刻就眼神挑衅满脸得意的?
疯了!全疯了!
他自幼金尊玉贵、受尽荣宠,可怪不得回忆起他听镜镜给他讲些个,叫什么《吸妃传》的些宫斗故事时,他越发会觉得那么生气。
就这样,争宠失败还受委屈,这搁谁谁会不生气?
可恨池镜镜自己还身在其中,一点都拎不清,不管赵宁溪说什么都有求必应。
她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像宫斗故事里那个糊涂昏聩的皇帝?
赵陵承吭哧吭哧,啃池镜送给他,已经有些硬的红豆饼,依然气得直笑,忍不住摆烂吐槽道:“气死孤了气死孤了!孤长这么大,真是从没想过有一日,在情场上的敌人,会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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