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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滴答,滴答。
  秒表上,时间一点点倒流。
  “在我把你当成复仇的工具强迫之后……”
  保镖走上前,给了他脸颊一拳。
  谢斯止的头被打歪到一侧,唇角渗出血。
  他吐掉那口血沫,仍散漫道:“……你在心软些什么?不会在怀念我对你做过的事吧?怀念被我一件件剥光,按在床上、浴室、镜子前……怀念我无视你的意愿,把你当做泄.欲的玩具……”
  他语气里满是羞辱。
  昏暗的光影下,许鸢眼眶又红了一圈,紧抿着唇。
  谢斯止恶劣地笑:“要哭了?真无趣,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谢盈朝:“无趣?”
  “远不止,懦弱、心软,在床上僵得像块木头,如果不是你把她放在心上,我根本不会碰一下。”
  谢盈朝:“为她孤身留在瓦巴城,为她在赛诺集市挡枪,也是因为我?”
  “你说那个啊……”谢斯止笑,“一只猫养久了都有感情,何况人?如果她死掉,我在N国的夜晚,不是会很无聊?”
  谢盈朝平静的脸色融了一抹阴翳。
  滴——
  秒表的倒计时结束。
  “时间到了。”
  许鸢没有通关,保镖把她拉起来。
  谢盈朝:“隔壁准备了一间囚室,在这里,你能听到一切。”
  他声音虚渺,犹如地狱飘来的背景音:“这场游戏,现在,才算开始。”
  谢家人的基因里不仅有一样的冷酷,更存了一样持久的报复心。
  ——那年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他从来都记得。
  谢斯止刚才还淡然的眼眸,瞬间沉下来:“谢盈朝,你不会以为,这样做伤害的是我吧?”
  男人低头,拨弄腕上的表带:“很早之前我就教过你,成为强者最先要摒弃的就是爱。”
  “你没有受教。”
  谢斯止削薄的唇绷出一条冷冽的直线,眼里的光乌漆漆地压了下来。
  对于他卸去伪装后真实的愤怒,谢盈朝很满意,他淡淡地说:“现在,你的软肋,我知道了。”
  深夜里,一道震耳的声音忽然炸响。
  刹那间,地动山摇,囚室顶部簌簌掉下来一堆细碎的石块。
  ——是炸药。
  紧接着,据点的警报声拉响——有人入侵。
  作为金斯莱家族实际的控制人,谢盈朝必须亲自去处理。
  保镖推他离开囚室。
  许鸢则被暂时关在了这里。
  一时间,囚牢里只剩下两个人。
  谢斯止抬起头。
  许鸢仍握着那根冰锥,眼圈泛红。
  在保镖粗鲁的拉扯间,她手臂和脖颈留了几道红痕,映在白净肌肤底色上,叫人心疼。
  她走到他面前。
  他正要说话,她却甩了他一记耳光。
  谢斯止被她打得脸歪朝一边。
  他静了一会儿,舔去唇角的血渍:“只有把气撒在我身上,谢盈朝才不会为难你,你越表现得不在乎我,他越……”
  许鸢打断他的话:“你真是个混球。”
  怎么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出那种话?
  ——嘲弄而恶劣,散漫却逼真。
  就好像——玩具、泄.欲、无趣之类的词是发自他的真心,将她的人格和尊严漫不经心踩到了地底。
  “我是个混球。”
  谢斯止看着她,没有辩驳,“可你爱我。”
  许鸢的指尖因他这句话而轻颤起来,越发觉得他是个混蛋了。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他的每一处伤口,新旧交叠。
  医生每天治疗,伤口没有溃烂发脓。
  可皮肉掀起的模样也实在恐怖,一道道创口、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他抬起头,用漆黑、湿漉的眼睛凝视着她。
  “要拿到谢氏的军.火工厂,必须经过我本人的授权,没得到想要的东西,谢盈朝不会杀我,你现在要保护的是自己,明白吗?”
  许鸢没有说话。
  “怎么被他找到的?”
  许鸢仍没有开口。
  谢斯止眼圈有些红,又问:“他有没有伤害你?”
  许鸢不懂。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打乱人生轨迹、被迫卷入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个人。
  怎么谢斯止反倒看上去比她还委屈?
  许鸢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肩背,纤细苍白,像只飘荡在风里,随时会破碎的纸风筝。
  谢斯止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她没有被人伤害过的痕迹。
  他目光一寸寸划过,又一寸寸低落,除了她冷淡与平静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许鸢问:“到底为什么一个人来瓦巴城?”
  明知危险,却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孤身踏足,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谢斯止没有回答:“谢铎已经到了,对方手里握有人质,没摸清据点内的情况,他不便出手。”
  许鸢反应过来:“外面的声音是他?”
  “那是我与他的约定。”谢斯止轻声说,“许鸢,低一点头,我有话要告诉你。”
  他眉眼里隐约带着一点少年时独有的烂漫。
  只是很久没睡好,眼下两道浅黑的眼圈清晰可见,脖颈上,还有几个细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注射针孔。
  见许鸢盯着针孔出神,他无所谓地笑:“只是一些让人精神清醒的药物,再靠近一点。”
  许鸢弯腰。
  “你到底要说……”
  谢斯止吻住了她。
  许鸢的瞳孔蓦然放大。
  唇舌间交缠着血腥的气味,许鸢本能想躲,却被他用牙齿勾住唇。
  谢斯止的吻总带有一些强迫的意味。
  唇瓣相贴,许鸢无可避免想起从前。
  ——他的吻,如一朵燃着烈焰的玫瑰,以霸道又毫无章法的方式,在她肌肤之上燎原。
  他用唇、用舌、用齿,堵住了她的呼吸。
  被他吻着,令许鸢有种坠入即将喷发的火山,末日降临的毁灭感——滚烫而炙热。
  从前是,现在依然。
  他吮着她柔软的舌尖,几乎侵占了呼吸的每一寸。
  胸腔之中都弥漫了谢斯止的味道,还有一点,他鲜血的气味。
  许鸢站不稳,跌在他怀里,手腕被他拷在椅子上的手握住。
  ——骨骼分明,却冷得她一颤。
  谢斯止将一颗坚硬的东西送进她嘴里。
  在许鸢回过神之前,他按住她手中的冰锥,刺进自己的大腿,只留一截木柄在外。
  两人离得太紧,灼热的鲜血一滴不落地溅在了许鸢的衣摆上。
  谢斯止松开她,脸颊苍白。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笑吟吟看着她:“真甜,我想了五年。”
  重逢后第一个吻,和他夜夜梦里回味的,一样甘甜。
  许鸢指尖被血染红,呆呆看着插在他腿上的那根冰锥:“谢斯止……”
  囚牢的门打开,谢盈朝的保镖去而复返。
  他们意识到不能把许鸢关在这里,将她推出囚室,关在了隔壁。
  所有人都离开后,许鸢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红白相间,躺在她的掌心。
  ——一颗他染血的臼齿。
  洁白的牙齿里镶嵌着一个极小的像金属一样的东西,许鸢意识到,这是一个微型仪器。
  她所在的囚室与谢斯止紧挨,墙壁上有气孔相通。
  “谢斯止——”她喊他。
  隔壁,他应了一声,声音微弱。
  “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过了会儿,低低地问:“旁边有窗吗?”
  许鸢环顾四周,在角落的墙壁上方看见了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
  “有的。”
  “窗外是什么?”
  许鸢踩着椅子趴上窗沿。
  月色里,沙漠无垠,在沙漠边际,有一汪清澄的湖水,水面映入月光,清透明亮。
  “沙漠,还有湖。”
  “月亮呢?”
  “也有。”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谢斯止——”许鸢又喊他,“你说话……”
  囚室外有人守着,她无法问臼齿的事,最想问的也不是它。
  谢斯止受了很多伤,流了很多血,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掉。
  真奇怪,明明是个混球,明明总惹她生气,明明不久前,才给了他一记耳光。
  ——可她的心还是会为他而疼。
  谢斯止没有回应。
  许鸢的心脏倏然缩紧,像被一只手捏住,短暂地无法呼吸了。
  “我很疼。”黑夜里,她听见他低弱的气音。
  被攥紧的心脏落回了原位,许鸢松了口气,背靠着离他最近的那面墙:“我还以为你不会疼。”
  “很久没有疼过了。”
  “很久是多久?”
  许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闲聊。
  只是觉得,这样冷的囚牢里,如果谢斯止就此没了声音,她今晚大概都会睡不着。
  “上一次……”他想了想,“是你对我开枪那天。”
  “活该。”许鸢抱住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取暖。
  “可我不后悔。”他这样说着,语调也毫无悔意。
  许鸢静了静,忽然问他:“到了约定的期限,你真的会遵守承诺,放我走吗?”
  谢斯止笑了。
  许鸢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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