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得试试,你的腰肢可否跟你的嘴巴一样硬。”靳渊随口一说,右手一带揽了一把温听的腰肢,轻轻一触就放了开来。
纤细柔软,不赢一握。
靳渊点评,“手感不错。”
温听懵逼着一张脸,恍然间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靳渊口头上调戏了她,然后又揽了下她的腰,随后,好像还点评了下手感?
温听这一日出了凤栖阁,风筝没放成功,惊吓倒是受了不少,头重脚轻地说:“我突然有些头疼,想必是吹了风受了凉,就不打扰靳相赏风赏花赏风景,先回宫歇息了。”
靳渊不说答允也不说不允,只是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温听,直看的她心跳加速视线乱瞟,方才开口道:“刚刚不是还说风不大,怎么突然就头疼了?”
这话也只是随口一说,也不待温听辩驳,便又转了话题,“常代给你扎的这风筝,好看是好看,但是实用性不强。你身子娇小,体力不济,这风筝又太大太重,不等你将风筝放起来,你体力便该耗尽了。”
温听听着靳渊的话,又回想了下她刚刚放风筝时候的情境,确实如此,遂点了点头。
靳渊说着话,从温听手中接过风筝,也没见他跑出多远,仿佛只是随意摆动了下手臂,那只又大又重的风筝便稳稳飞上了天空。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线,确认那风筝不会掉落下来,方才一步步退回到了温听身边,“其实风筝好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它对你来说太大太重,你便无法让它随意放飞。而它对我来说,甚至构不成重量,所以我只是稍加摆弄,便可以让它按照我的想法来飞翔。”
温听听的迷迷糊糊,感觉靳渊说的是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又好像只是随意打个比方。
可她跟他之间,跟这个比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
“而一旦风筝线崩的太紧,只要稍稍给它一点压力,”靳渊说着话,手指轻轻一动,风筝线不知怎么就断了,那只画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风筝便飞远了,“它便会脱离我的掌控。”
“我的风筝!”温听失声惊叫。
“抱歉,我赔你个别的吧。”靳渊看着风筝消失的方向,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温听怔然半晌,叹了口气,“罢了,飞走就飞走吧,反正它对我来说太重了,不适合我。”
“我给你搭个秋千吧,在这个地方,位置正好,太阳晒不到,又能看到最美的风景。”靳渊嘴角含笑,比划着跟温听商量。
温听想起幼时她伤了腿,只能在府中行走,表哥为了哄她开心,也是这样比划着说给她搭个秋千。虽然后来秋千没有搭成,她的腿就已经好了。
但那对温听来说依旧是一道温暖的回忆。
于是她也嘴角含笑,欢快地应和,“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jio得这章,很甜(掐腰)
第19章 宁枳(10)
声声这个称呼,于宁枳来说十分陌生,于云端来说,却是许多未曾听到过。
温听大名刚定下来的时候,大哥外出回来,刚好听到这个名字,笑着说:“温听?那不如小名就叫声声吧,与大名刚好相合。”
温父温母一看,确实很适合,何况这个乳名叫起来很温柔,特别适合女儿家。
于是乳名就这样定了下来。
会用这个乳名称呼温听的,除了温父温母和温家大哥,就是后来寄住在温家的表少爷,谢祥。
乍一听到这个称呼,云端觉得很不可思议,尤其那个从人群之中挤出来的男人,虽然已经有五年未曾见过,云端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表少爷!
“表少爷您还活着!”云端神色激动,先一步走了过去,正好挡在了谢祥和宁枳的中间。
谢祥有些尴尬,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直接推开云端去找宁枳,只好随口应付着云端,“是啊。当日我恰巧有事外出不在府中,隔了两日方才回到扬州城。听闻温家出了事,一个活口都没留,我…”
说着说着,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险些落下泪来。
云端也跟着落了泪,“我和小姐那日也偷溜出了府,结果一回去,只看到满地的尸体。表少爷您既然还活着,这些年都去了哪,怎么也不来找我和小姐?”
“这…”谢祥有些迟疑,又抬眼看了看四周,忽觉场合不对,赶紧对着裴沛行了个礼,“少爷,属下今日得见表妹,难免情绪失控,还望少爷海涵。”
谢祥以前就在马场做事,裴沛盘下马场后,谢祥也顺势成了他的下属。且谢谢此人才华出众,又很会做事,不过短短几日,便成了裴沛的得力属下。
裴沛乍然听闻宁枳居然是自己得力属下的表妹,惊喜异常,哪会计较他的小小失礼,急忙抓住机会向宁枳示好,“温听姑娘,此处人多口杂,不宜叙旧。你跟你表哥也许久未见,想必是有许多话要聊。这样,我们马场有专门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还在整修,难免乱了些。要委屈下姑娘了。”
之前出声呛宁枳的女子一听这话,刚想开口阻拦,身边丫鬟赶紧拦了下,她只能不甘不愿地隐下了到嘴边的话。
温听略一沉思,便对着裴沛行了个礼,“有劳裴公子带路了。”
“姑娘客气了。”裴沛赶紧相扶,再次被宁枳避开了。
“那好,我也跟着一起过去吧。”薛朝不待旁人说什么,顾自做了主。
裴沛张了张口,想说这是别人的家事,薛朝作为外人跟着去不太好,宁枳已然点了点头,“多谢宗主。”
他遂又闭了嘴,很是气恼,却也无法。
裴沛在前面带路,云端等不到安静的地方,一直缠着谢祥问这问那,宁枳倒是异常冷静,与薛朝走在最末。
“如何?”薛朝低声问宁枳。
两人怕前面的人听见这边对话,挨得极进。薛朝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很好闻,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心理话随口便说了出来,“你用花瓣洗的澡么?好香。”
这话着实有些孟浪,但薛宗主一身正气,且表情十分正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别的深意。宁枳横了他一眼,却到底没有拉开距离,只是自觉忽视了这个问题。
“他话里漏洞太多。其一,那日若是早就定好要出城办事,云端不可能不知晓。而如果是临时起意,依照他和温听的关系,就算再急,恐怕也会过来告个别。”
薛朝瞬间听懂了宁枳话中的含义。是啊,如果过来告过别,怎会没有发现温听不在府中?只是薛朝发现宁枳这话说的奇怪,仿佛她和温听,是不同的两个人。
薛朝神色复杂,并为挑明她话中的歧义,只是继续问道,“那其二呢?”
宁枳继续说道:“其二,当日府中焦尸,是云端一具一具确认过的,共计七十六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既然谢祥当日不在府中死里逃生了,为什么温家的‘人’,会都在呢?”
这是一个明显的悖论,但云端是个单纯的性子,不会去想那么多细节。加上与云端多日相处,宁枳几乎可以断定,真正的温听也是这般性子,估计注意力大多会放在表哥死而复生这件事情上,再被谢祥稍微一忽悠,温家灭门那件事,可能会就此揭过了。
薛朝看着前面那个温文儒雅的背影,“那就得去问问那个死而复生的温家人了。”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宁枳依旧拧着眉,“如果说谢祥是今日偶然发现了我和云端,我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可若是他早就知道温听和云端还活着,却一直没有与她们相认,为什么时隔五年之久,又突然要制造一场偶遇呢?”
“别想那么多了,”薛朝很自然地揉了下宁枳的脑袋,“与其在这里揣测他的意图,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好。”宁枳应着,那会客之处,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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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沛将人带到地方,吩咐仆从送上茶水糕点,就自觉地走开了。临走之时,几次三番给薛朝使眼色,希望他跟自己一起出去。奈何薛朝巍然不动,淡然地坐在宁枳身边喝茶。
裴沛咬碎一口银牙,却也无法,只得自己出去了。
一瞬间,屋子里只剩下宁枳薛朝,以及云端和谢祥四人。
谢祥看着并肩而坐的宁枳和薛朝,一方面暗自有些紧张,一方面竟诡异地觉得两人相当般配。
他今日和宁枳的相遇,确实不是偶遇,而是他精心策划过的。在他得知浩气盟剿灭了当年灭了温家满门的土匪,而宁枳居然搭上了浩气盟后,他隐隐觉得不安。
温听和云端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即便她们后来流落歌舞坊受了些苦,谢祥觉得她们本质如此,就算变了,也不会变到哪里去。
就像今天刚刚见到他的云端,虽然喋喋不休地询问旧事让他有些尴尬,但是只要好好应付着,就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她也不会多问。
他觉得宁枳也是如此。
可结果,从见到他开始,宁枳就异常平静,一句话也没说,一个眼神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