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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娇 [强推] (南川了了)


  “蓁蓁”是他的独一无二,亦是他那种非同常人的掌控欲的具体体现。
  姚蓁泪流满面,心痛的几近麻木,唯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
  她好恨自己,为何一时心软,没能在有机可乘之时,早些除去宋濯!

计逃
  暗门内外, 一片寂静。
  谭歇侧耳听了一阵门外动静,看向身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姚蓁,轻声道:“殿下, 人走了。”
  姚蓁眼眶通红,闻言轻轻颔首, 垂着眼帘,用手帕揾去眼角未干的泪,轻声道:“多谢大人。”
  谭歇轻轻一笑:“不必。”
  以防万一, 二人并未多说什么,又静默一阵,确信门外没有人声后,姚蓁抬眼看向谭歇, 眼眶中又晕开泪光。
  想到方才所闻,她打了个寒战, 轻声道:“谭大人。”
  谭歇同她清湛眼眸对视一瞬,快速的别开眼:“殿下请讲。”
  姚蓁敛着眉眼, 抚着腕骨上宋濯为她戴上的玉兰手链, 深思一阵,缓声道:“方才殿中对话, 大人也悉数听到了。如今我身在宫中, 犹如身在囹圄。这重垣叠锁的深宫,令我窒息, 我一日也不愿多待。岭南战事又迫在眉睫,还望大人……望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助我出宫。”
  她摒弃“本宫”的自称, 用“我”来称呼自己, 字句哀哀戚戚, 眉宇间缭绕着淡淡愁绪,犹如袅袅雾气凌波,令人望之生怜,心中触动,不会有人不心软。
  谭歇面色松动,沉吟片刻,缓声宽慰道:“宋大人方才所言,似乎并未承认拦截信件之举,许是中间有所差池?”
  姚蓁闻言,眼中泪光更甚,低声道:“他……我了解他。他是真的想要掌控我。”
  谭歇不知想到什么,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姚蓁方才有些六神无主,因谭歇在身边与她一同经历,故而下意识同他求助。见他如此,她的心绪渐渐平静,在心中酝酿着主意。
  她虽娇柔,但并不柔弱,到底是出过宫、见过血的公主,并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心性坚韧,犹如霜雪中傲立枝头的梅花。
  在谭歇沉默的短短瞬间,她已经做好许多种打算。谭歇若是肯助她,这最好不过;若他不愿,她便另寻方法。
  虽这般想着,她仍不禁用希冀地目光望着谭歇。
  谭歇迎着她的目光,轻轻颔首。
  姚蓁破涕为笑,含泪道:“多谢大人。”
  谭歇看向姚蓁身后的暗门,又是沉思一阵,道:“出宫之事,且待日后慢慢商议。公主当务之急,是先回到自己的寝宫,以防首辅前往查探。”
  姚蓁面色一凛,沉声道:“好。”
  暗门后连着幽邃的密道,昏暗窄小。二人不必出暗门,顺着密道便可离开议政殿。
  谭歇在胸口摸索一阵,摸出一张火折子引燃,火光勉强可以照亮前方的路况。火折子很快熄灭,这短短的空隙,他迅速将路况记下,而后引着姚蓁过密道。
  进入密道后,姚蓁脑中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一些,后知后觉想起,谭歇为何会出现在偏殿里。
  于是她边摸索着前行,边问道:“谭大人为何出现在偏殿?”
  谭歇护在她身周,嗓音沉沉:“臣前夜留于议政殿值夜,今晨忆起有私物落于殿中,故而前来取。但身子有些不适,稍作停留,未曾想……”
  后面发生的一切,不用他说,姚蓁亦知晓。
  他这话挑不出错处,历来惯有内阁学士守夜的先例。况且姚蓁望见他时,他的确面露倦色。
  彼时两人面面相觑,她竭力示意他莫要出声。
  也多亏那时,有谭歇与她同处在殿中,不然她听到那些对话后心神大乱,说不定现今已被宋濯发现。
  如若当真被宋濯知晓她在,那必然不会这般容易的应对了。
  密道低窄,姚蓁身量轻巧,行走时还算自如,谭歇身量高,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走着走着,路途有些不平,空间也愈发窄小。
  谭歇虽有心搀扶姚蓁,但终究是君臣、男女有别,便低声提醒,让姚蓁揪住他的衣袖,以免摔跤。
  黑暗中难以视物,姚蓁摸索着拽向他的袖子,却不当心将他袖中的一个物件碰掉,骨碌碌的滚了两圈。
  谭歇肩宽腿长,有些不好俯身。姚蓁听音辨认一阵方向,俯身去捡,摸出是他的腰牌,便顺势塞入他的袖中。
  她的手肘碰到谭歇的手臂,谭歇忽然痛极一般轻吸半口凉气——剩下半口,许是意识到失态,被他忍住。
  姚蓁眉尖微蹙,察觉到不对。
  待又走了一段路,隐约能望见出口的光亮,她偏头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谭歇没说话,须臾,姚蓁又问了一遍,他才道:“嗯。”
  他一个文官,何来的伤?
  姚蓁见他态度遮掩,很快想到之前他替她寄出的信,心中明白了大半,小心翼翼道:“是因为寄那封信吗?”
  “不是。”
  姚蓁狐疑地看他一阵,深吸一口气,不再追问,同他分别。走出密道后,抄近路回到嫏嬛宫。
  -
  嫏嬛宫中一片祥和的静好,宫人各自做着分内之事,丝毫未受到议政殿中风风雨雨的侵扰。
  姚蓁危坐在桌前,面色平静,心中则是一片混乱,睁眼闭眼,眼前来回交替着温情的宋濯与强势的宋濯,令她的脑中撕裂一般的疼,喉间发堵,眼眶不禁又泛红,像是洇开浓郁的桃花色。
  但她必然是要离宫了。
  上一次离宫太过匆匆,故而很快被宋濯察觉、继而追上。这一次,她得仔细规划逃离之计。
  宋濯既不允派兵前去临安支援,便由她逃离后,执兵符前往相助。
  她心烦意乱的坐了一阵,殿门外,有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倾轧过来。
  姚蓁一下便听出这脚步声属于宋濯,心中一紧,收了眼泪,背脊挺直地望过去。
  宋濯亦正望着她,目光清沉。他的眉发漆黑,显得他的肤色格外的冷白,姚蓁望见他,心中发颤。
  及至近了她身侧,宋濯眉尖几不可察地轻蹙一下,望向她绯红的眼眶:“怎么哭了?”
  他的指尖抚上姚蓁的眼角,玉石一般的冷。姚蓁被凉的抖了一下,摇摇头示意无碍,抓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她满是关切地抬眼望着他,眼波潋滟,像是一汪清泉,摇摇晃晃地沁入人心尖。
  宋濯沉沉注视着她,长睫轻眨一下,淡声道:“许是晨间风凉。”
  姚蓁低下头,忍住恐惧,将他的手拢在手心,为他暖手,睫羽垂落,掩盖住眼眸中的情绪。
  宋濯没有制止她的动作,空着的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颌,凑近观她一阵:“为什么哭?”
  姚蓁心中一紧,知晓方才的含糊并未糊弄过他,暗道,糟糕。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自然躲不过宋濯的视线。
  宋濯长眸微眯,捏着她的长指稍稍用力:“嗯——?”
  他方才在议政殿中同人对峙,满身戾气,如今周身气势仍隐隐约约地压迫着人。成日同他相处,姚蓁已然习惯他的气息,因而面色还算平静,眼睫扑簌两下。
  余光望见桌案上平铺的一册书,她红唇微张,吐出又轻又软的一个字:“……疼。”
  宋濯指下,她雪白的下颌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碾碎的花瓣的汁水晕染在上。
  宋濯松了点力道,边看向桌案,边淡声道:“又不是在同你行房,疼什么。”
  姚蓁一听这话,脸上立即滚烫着泛红。即使同他做过亲密之事,她仍受不了他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这些话,羞恼的将他的手抚开。
  宋濯望见桌上摊开的话本,眉梢微挑:“看话本看哭了?”
  姚蓁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仍作出不大好意思的模样,从喉间溢出一声轻若蚊蝇的一声:“……嗯。”
  宋濯将那话本拿在手中,却没有看,而是对她道:“讲来听一听。”
  姚蓁庆幸自己昨日看了几眼,回忆一阵,柔声讲给他听。
  待她讲完,宋濯翻开书页扫了两眼,神情专注,像是在考校她一般。随后他将话本放下,姚蓁便知,这便算是将他糊弄过去了。
  橘黄的日光渐渐白炽,宋濯挑起一缕她的发,低醇着嗓音问她:“今日去我那吗。”
  他眸中闪着奇异的光晕,姚蓁岂能不懂他话中之意,眼波潋滟一阵,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柔声道:“我不想去……可以不去吗。”
  宋濯不置可否,而是低声问:“为何不想去?”
  姚蓁是真的不想去。
  但她定然不能说是因惧他才不想去,红唇翕张一阵,面露惧意,吐出一个人名:“那日,宋太傅……”
  宋濯便知她在怕什么了。
  沉吟一阵,他安抚般抚了抚她的发:“没事的,蓁蓁。”
  姚蓁掀起眼帘看她,眸中泛着楚楚的水光,长睫沾湿,眉尾泛红,像是要哭了。她拉着他的袖口,撒娇一般的轻轻摇晃,柔声同他商议道:“过几日再去,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真心流露出几分对他的不满,红着眼,委屈巴巴的控诉:“你太……你太不知节制,我歇息几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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