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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女官 (汤丸)


  卫峥木然僵硬的脸上出现些许惊讶,愣了良久才带着一丝难察的喜悦应声:“是!”
  晚膳时分,连槿端着饭食如期而至。祁珣听得她的脚步声,忙侧身躺下假寐。
  “殿下,用膳了。”连槿看着祁珣侧卧着的身形一动不动,心里蓦地涌上些许不安,赶紧上前走近榻旁,抬起手背触碰他的额头,触手是正常的温热。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伸手探向祁珣放于内侧的手腕。可她的手将将伸出,就被一股猛力一拽,她整个人就直接翻倒在另一侧空余的床榻上。
  “你!”连槿又惊又气地看着压着自己眉眼狡黠的祁珣,那日在浴池中发生的一幕又不自觉地浮现在她眼前。她没出息地又是一阵面红耳赤,低着头奋力挣扎,想摆脱此刻的尴尬。
  “啊!疼!”祁珣在她头顶急吸了几口气,极是好看的眉眼全蹙在一起,看得直教人不忍心。
  连槿咬唇瞪着他,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却不敢再有动作,“殿下有吩咐,也不需如此。”
  祁珣看着连槿那酡红无措的面容,这几次受得憋气也在瞬间荡然无存,笑得很是得意,“我若不是这样,你肯听我说完么?”
  “殿下误会了,您若有吩咐,奴婢定是洗耳恭听。”连槿垂下头,不敢再与那双足以令人陷进去的幽深眼眸对视。
  祁珣却不让她得逞,将她的下颚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正色道:“你上次说要留在我身边,可是真心?”
  连槿红着脸垂下眸子,“奴婢所言,句句出自真心。”
  “如此甚好。”祁珣幽黑如寒渊的眸子中,现出点点亮光,“我思前想后,如今在我身边倒也缺个位置,且等闲人不能胜任,不知你可愿意。”
  “愿听殿下安排。”
  祁珣微微勾起唇角,笑得迷惑众生,“做我的侧妃。”
  连槿惊愕地抬眸望去,能在那片无尽的幽黑中,看到那个小小却一脸惊惶失策的自己。
  她干涩地笑了声,试图来化解眼下的无措,“殿下又在捉弄奴婢了。”
  颚下传来一阵疼痛,她被迫对上那双幽暗中跳跃着星星焰火的难测眼眸,感觉自己几欲被那片幽深给直直地吸入,神思不由得恍惚。
  眼前的男子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做我的侧妃。”
  “若是奴婢成为了殿下的侧妃,对殿下的帮助能甚于当下的话,”连槿一眼不眨地回视着他,“奴婢愿意。”
  “但,奴婢不认为一个出身卑贱的罪臣之女,站于殿下身后能为您提供丝毫裨益。”连槿的下巴微微使劲,挣脱了那只霸道手的束缚,轻轻笑道:“相较于成为殿下后花园中可有可无的一朵,奴婢更愿意成为殿下离不开的左膀右臂。”
  祁珣定定地看着身下舌灿莲花的女子,哂哂一笑,却是愈笑愈冷:“你这般为孤着想,是在可怜孤?!”


第38章 . 无心 久陷宫闱之人,都是没有心的……
  连槿在祁珣居高临下的冷冷俯视下, 既无法摇头否定,又不能点头承认。如他这般疑心重,自己断然否定他肯定不信;但若是承认, 此时自己正处于砧板之上,激怒他的后果无法想象。
  就在她犹豫他冷笑的对峙中, 二人鼻息相闻, 咫尺相视, 气氛却僵得仿佛呵气成冰。一声稚气的童音恰恰打破二人间几欲凝固的空气,“姐姐,娘亲唤你呢。”
  二人循声望去, 只见秦五娘的小儿彦郎站在门外, 一双黑珍珠似的大眼睛看得愣愣的。
  连槿赶忙趁着祁珣分神的空当, 也顾不得他背上的伤, 将他推至铺着被褥的床侧, 亟亟起身红着脸朝彦郎应道:“麻烦你了,姐姐这就去。”
  待连槿踉踉跄跄地出门后,祁珣才咬牙切齿地从床侧挣扎起身,却看见彦郎仍然站着门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祁珣瞥了这个总角小童一眼, 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你若是敢将你看到的说出去,我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听懂了吗?”
  彦郎歪头想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朝祁珣咧嘴一笑:“叔叔放心, 我不会将你喜欢姐姐但被姐姐讨厌的事情说出去的。”
  祁珣一怔,这小子说得都是什么啊!
  “娘亲说,叔叔生病了需要多休息。叔叔歇息吧, 我不打扰了。”彦郎说得一板一眼的,走前还朝祁珣甚是礼貌地一揖。
  祁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转身离开,哭笑不得地喃喃自语:“凭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成了叔叔?”
  连槿整了整有些乱的头发,深吸口气换上淡淡的笑意,才跨入正屋。
  却见秦五娘手持线香,恭谨地跪于香案前,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悲喜难辨。
  连槿静静候在一旁,等秦五娘将手中的线香插于香炉中后,她才出声问道:“五娘,你唤奴?”
  “七姑娘来了。”秦五娘朝连槿招手,示意她走近,目光却落在案上端放着的灵牌,“这是位去世多年的故人,她本有个女儿可惜失散了。若是还活着,也该有你一般大了。”
  秦五娘哽咽阵阵,一脸悲戚之色又诚恳万分地望着连槿:“我知道这个要求许是过分了些,但眼看她的忌日又将临近,不知能否请姑娘以女儿礼,代为上柱香,以解故人膝下寂寞?”
  连槿身子一震,眼眸不自觉地看向那灵牌,却见做工精细的牌位上,金字描画着寥寥几字:“独孤氏女云芳位”。
  独孤云?连槿暗自回忆了一遍,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连槿却也未将异样显露于脸上,她朝戚戚然望着自己秦五娘点点头,“承蒙五娘收容多日,举手之劳怎能拒绝?也许,”她朝那个牌位凝眸看去,心中汨汨流出的熟悉之感愈是浓厚,“这正是奴与这位夫人的前世因缘。”
  连槿捧着一束线香,恭谨跪下,在那萦绕的淡淡的烟气中,闭目低声道:“女儿不孝,此时方来拜见,望母亲大人恕罪。”说罢,便俯身磕头,触地有声,一气呵成。
  秦五娘站在一旁几欲垂泪,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将涌上喉咙几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下,侧过身喟然不已。
  连槿行完礼才恭然地将手中的线香插上,抬眸又看了眼灵位上的几字,像正被母亲的柔和目光悉心爱抚,心中只觉得分外的温暖与安宁。
  她默然的闭上眼,手指轻触着那微凉的檀木灵牌。
  您,真是我的母亲吗?
  入夜,连槿再如何不愿面对祁珣,也得去收拾方才被她遗留在屋中的碗碟。
  她垂着眼,尽量离床榻上远远的,却发现那些饭食几乎没怎么动过,眉头不由得蹙起。
  “殿下若是觉得饭食不合口,奴婢这就去另准备。”连槿垂着头低低出声,转身便走,却听得背后冷冷传来一声:“你今晚收拾好,明日一早离开。”
  连槿自从见到卫峥,就知离他们回宫不远了,但却没料到会这么快。
  “可殿下的伤……”
  “孤自有分寸。”祁珣半倚在榻上,半阖着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疲惫与疏远:“孤乏了,你下去吧。”
  连槿一如既往地恭谨应下:“是。”
  待退出,连槿才敢回头看向那尚亮着微弱烛光的窗口,胸口有着微微的疼痛。
  她涩然笑着收回目光,这样的距离,便已足够了。
  翌日,天尚蒙蒙亮着。
  连槿已搀着祁珣,悄悄步出秦家的院子,没有惊动屋中的任何人。
  秦五娘的身份不明,不让她知晓自己离开,对彼此都好。连槿在屋中留下了身上的几件首饰,也抵得上这几日的饭食住宿钱了。
  二人走在茫茫晨雾中,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祁珣轻咳一声,“向北走,是座县城,江陵就在城中的县衙里。”
  连槿面对眼前的分岔路口,迟疑了片刻,才询问似的看向祁珣。她对方向素来不是很敏感,在宫中迷路的次数也不少,眼下实在没有信心不将他带入歧途。
  祁珣皱眉地指了指右侧,眉宇间尽是讽意:“就你这样,也能当孤的左膀右臂?”
  连槿没有直接回应他,只是淡淡出声:“奴婢听秦五娘说,在离此处五里外的霜河上,有座仅容一人可过的小桥,唤作‘花桥’。”
  “顾名思义,花桥之上及其四周,定是繁花满地,落英缤纷。但它名字的由来,却不是因为繁花之景,而是因为一位花姓儿郎。”
  “他与心爱的女子相约桥下见面,女子迟迟未来,却逢河水上涨,花郎为了不失信约,抱柱溺亡。”
  祁珣冷笑一声,“你是欺孤寡闻不成?你若想讲尾生抱柱的故事,何须冠上‘花桥’之名。”
  连槿转眼看向祁珣,轻然一笑:“原来殿下也知道‘尾生之信’,那又为何理解不了奴婢之愿?”
  “奴婢既然答应了殿下,愿意留至殿下身边,助殿下登极,那奴婢便将如尾生花郎一般,不失信约。”连槿笑容中有些苦涩,“等殿下心愿达成,奴婢还是得出宫的。殿下侧妃的尊荣,奴婢无意攀附,也无福消受。”
  “你以为我允你侧妃之位,是为了令你封口?”祁珣似嗔似怒地反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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