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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游山玩水而已,一个地方待腻味了,顺势换个风景,洗一洗眼睛。”
  江柏舟随口说来,微笑着礼尚往来地接着问,“景公子一旋身,便变作了漕司大人,不知有何公干?”
  阮木蘅听得这问话,忍不住抬起头来,正正与景鸾辞碰了个对眼,那狭长的眼中纳着一丝内火,隐隐地酝着,皮骨不笑地道,“微服暗访,体察民情,这便不是朝堂之外的人可过问的了。”
  “不敢。”江柏舟悠悠一笑,“我们与江公子三番两次相遇,甚至到泌阳都在一处下榻,私心实在觉得巧合得很,不免就斗胆探问了两句,莫要见怪。”
  景鸾辞眉心一蹙,那原本就没有笑意的脸,冷冽下来,“的确生巧,江丞相正好因为江公子抛下卫氏和江氏的婚事,发函寻人,我来泌阳就替他寻得了公子下落,想必丞相很高兴。”
  “我素来放浪不羁,家父非要捆绑束缚于我,我实属为难,也只好做不孝子逃遁到这地方来。”
  江柏舟面上笑容不变,伸手握向阮木蘅放于桌上的手,“再说,我有如花美眷相伴,已夫复何求,那郢都第一美人卫氏,便留给想要享用的人罢。”
  阮木蘅本能地想抽出,当着景鸾辞的面又抑制下来,温温和和地任他牵着,低眉之下,反而似有一丝嗔意。
  景鸾辞眼中亮起寒芒,猛地一爆,悉数又收敛起,更加肆无忌惮地盯视着阮木蘅,冷笑道,“看来江公子倒是个痴人。”
  一顿饭吃得针尖对麦芒,自然食之无味,筵席一散,阮木蘅便赶快携着江柏舟离开。
  回去后,江柏舟不胜杯酌,果然是醉了,秀丽的面容满是跎红,支着颐伏着案桌便熏然而睡。
  阮木蘅无奈不已,和婢女一起到旁边的茶水房冲泡解酒的酽茶。
  江柏舟对茶酒挑剔,婢女手艺粗鄙,她便亲自动手,泡了热茶小心地刚端出门,一抬头又见俨俨卓立的景鸾辞,竟是一副好整以暇等候她的样子。
  阮木蘅一愣,荫着她的人,衔着莫名之意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黏胶在她脸上半刻,垂眸望着那浓茶,冷笑一声,“江姑娘倒是对江二公子上心得很。”
  阮木蘅垂脸,屈膝行礼,“漕司大人。”
  让身一步正待要走,景鸾辞侧身又挡住她,“既然江公子说你我有缘,何妨闲聊两句。”
  阮木蘅将木屉借力于腹部撑住,望着脚下蹙眉,“柏舟酒后惯犯头疼,若茶凉了,不舒缓疼痛不说,他也要嫌弃不喝,我不便久留。”
  景鸾辞唇角牵出更寒的笑,“看来你对他的喜好很了解。”
  “朝夕相处多年,察言观色自然知道一些。”
  阮木蘅不想多缠,原本以为山高路远,郢都匆匆两面,相会后就是天涯各路,却不想兜转着又碰到他,脑中还乱得很,理不清。
  景鸾辞牢牢盯住她,这张脸却自始至终从没正眼瞧他一眼,不由恼恨地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来泌阳?”
  “适才听说,漕司大人有要务……”阮木蘅冷面佛似的低眸道,好似底下有什么,仍旧不抬头。
  景鸾辞耐心耗尽,啧一声,忍不住伸手挑起她下巴,却惹得她一惊,猛地退后一步,那水杯嘭地一声摔碎于地,滚烫的茶水恰好淋了两人一身。
  阮木蘅几乎是夺路而走,抱着木屉淋着茶水就匆匆回到房间。
  慌乱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手上一阵痛,原来是茶水烫到了。
  她坐下来,盯着那一片红怔怔地愣神。
  “哟!见到鬼了?”发呆时,江柏舟却醒了,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气定神闲地道。
  阮木蘅盯着他神色清明的眼睛,“你都听到了?”
  “你们闹那么大动静,我不想听到都难啊!”
  阮木蘅苦笑,江柏舟从怀里掏出一瓶什么东西,拉过她的手擦上一点,沁凉,“他既然在郢都没有将你绑回去,估摸着追到泌阳也不会强动手,你就放心吧。”
  他模糊地眯眼一笑,感叹道,“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明明强取豪夺便能手到擒来,非要拐弯抹角,求个心甘情愿,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又望了她一眼,微微地耸肩,“不过碰到如你这般的人,也只能这样,可叹啊!”
  阮木蘅陷入心绪,他说三句,她只听进去半句,喃喃道,“若有可能真是追踪我们而来……”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江柏舟插了一句。
  “那我们再去西境,不是暴露了侯获的下落?”她思索着接着道。
  江柏舟嗤笑一声,“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能不能到得了西境内还不好说。”他神秘莫测地笑了笑,闪出一丝寒意,“男人狩猎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们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逃出天罗地网比较迫切。”


第62章 跟朕回去 朕耐心不太好
  晌午过后, 昨日的车马都卸了下来,如江柏舟所言,严修与程解一聚, 确实要落脚两日。
  阮木蘅心中烦乱, 想同严修重新商议行程,没成想找遍尉府, 都不见他身影。
  回到内院,江风午睡醒了,江柏舟领着他正在庭院里投壶。
  “……脚打开,下盘要稳,不要晃来晃去的。”他踢开江风的小短腿,从后抬起他手肘, “手臂往上抬, 用手腕和小臂的力量, 瞄准了用劲射出去, 不要迟疑。”
  教得还挺像这么一回事。
  阮木蘅看他们投了两三根, 忍不住道,“这些逗猫遛狗,射鹰投壶的把戏, 你倒样样在行。”
  “过奖, 过奖。”江柏舟受用地笑着放开江风,坐回到树荫下喝茶,“没找到严修?”见阮木蘅蹙眉摇头, 笑开了说,“没找到就对了,严将军和程大人去了府衙校场,估摸着晚间才会回来。”
  “校场?”阮木蘅眉头皱深, 府衙的校场乃一州县的军防重地,虽为旧交,可带着严修去怎么说都不合礼法,不由问道,“为了何事?”
  “大概是点兵练将,切磋骑射罢。”江柏舟漫不经心地答,茶盖拨了浮沫,呷了一口,惬意地眯起眼睛。
  院子里江风涨红了脸,一边急得流汗,一边又不服输地一根接着一根投掷,奈何他手劲儿小,投出的木箭离壶口还有一截距离。
  阮木蘅便将江风往前推近一些,却仍旧难以投进,急得他直跺脚,赖在阮木蘅怀中撒娇道,“娘亲帮我,娘亲帮我。”
  阮木蘅也不是个中好手,那孔洞大小的壶口她试了没辙,三两下便没耐心了,可小家伙不依不饶,大嚷着只有投进五根,江柏舟才带着他去泌阳湖游船。
  阮木蘅眉头紧锁,朝江柏舟道,“若严将军要逗留两日,我打算带着阿风先行,待得越久,越是夜长梦多。”
  “我们一路行踪隐蔽,尚且在掌控之内,你大喇喇地和他打了照面之后离开,无异于一个带了靶子的兔子,更加好追踪,还不如跟着严将军,路途顺畅不说,天塌了还有人顶着。”
  江柏舟闲散地起身,一根根将木箭捡起来,塞到阮木蘅手里,“严将军既然将你带往西境,必定有他自己的计策,他见着漕司大人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阮木蘅想了想,她现在被动,也无他法,先见机行事吧,捏起木箭送手一丢,叮当一声竟然投中了。
  江风咋咋呼呼地喊叫起来,“娘亲,再投一根,再投一根。”
  正玩闹时,回廊处一抹玄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近,登时僵住了朝院子里望了一会儿,脸色铁青地下到台阶来。
  阮木蘅听到动静抬头,恰好就见景鸾辞寒着脸到跟前,便牵了江风垂首行礼。
  明晃晃的日头下,景鸾辞眉眼含霜,蕴着怒气盯着阮木蘅,“七月流火,你们倒是好兴致。”
  江柏舟温温一笑,“漕司大人若不嫌弃,可否赏脸一同玩耍?”嘴上说着,也没有递上木箭的意思。
  景鸾辞仍旧盯着阮木蘅露出来的雪白的额头,好一会儿冷哼一声,探手抽出她手里的箭,也不看是多少根,目光如电地瞄准了,一甩袖便猛地投了出去。
  那铜壶叮哐一响,三根木箭齐入的力道之下,壶底转了两圈,砰地打着转儿倒在地上。
  景鸾辞扫了一眼铜壶,冷冷清清的目光落在阮木蘅身上,阮木蘅仍旧侧目不看他。
  他不觉气闷异常,怒火蹿高几分,忍了再人,猛地拂袖转身离去。
  江风蹦跳拍手,围着数了数,喊道,“哦哦,六根啦,去游船咯!”
  缠着拽着江柏舟,一个劲儿地问,“可以去了吗?可以去了吗?”
  得到了江柏舟回应后,高兴地直转圈圈。
  便在晡时日斜之后,他们三人坐了马车到泌阳河。
  有江柏舟在场,鞍前马后的事自然有下人去处理,挂满了莲花灯的游船,在黄昏后驶离了热热闹闹的码头,划到河心顺水流往下飘了一段后,夜渐渐沉了下来。
  大船船头有歌女咿咿呀呀地抱着琵琶唱起了曲子,阮木蘅领着江风出来听曲儿,满腹的心事在好景好曲中涤荡殆尽。
  游船划到岸边最繁华的地带,船头的烟火便璀璨地冲向天空,水天一色的辉映下,莲花船仿若深在七彩琉璃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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