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们的刀剑随即招呼而上,玄衣公子拨开刀剑,朗声笑道:“你们一帮子人对付一个老汉臊不臊得慌呀!”
护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理亏,在众人无声的注目下无奈放下刀剑。
“这老头是个奸细!”楼梯上的汀阳郡主不依不饶,“把他送官去!”
谢罗依好奇地看向她,这位小郡主倒是没受迷药的影响。
玄衣公子朝汀阳郡主的方向望过来,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汀阳郡主的脸瞬间就红了,说到一半的话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小公子,老汉我愿意随您去见官。”灰布老汉垂死挣扎,他知道自己若是被玄衣公子带走,必定没命。
汀阳郡主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跟在身边女扮男装的侍女,可惜那侍女刚要出手搭救,大厅中突然传来一声空灵的叹息。
这声叹息,叹得所有人心肝发颤,潸然泪下,不知道怎么了就勾起了一番伤心往事。虽然每个人的伤心往事不同,但伤心都是真的。
学艺不精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所有人在伤心之余被冰棺中走出的红衣少女吸引,她长发及腰,楚腰纤细,赤足踏在地板上如同正在翩翩起舞。灯火之下,那晶莹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说不出有多美,但一双眼睛却深邃如海,漆黑如墨,只要被她盯上,很难有人能移开目光。
谢罗依已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她不想看她,奈何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急得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糟糕,着了这小丫头的道。
红衣少女转了一圈,目光扫过所有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大哥哥,你这样抓着这位老伯不大好。”她走到玄衣公子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揪住灰布老汉的手不受控制地松了,玄衣公子却一脸淡漠,而那老汉与他是同样的神情,望着自己的救命之人无悲无喜。
红衣少女不以为意,转头道:“脉脉姐姐,刚刚是有人在为我大打出手吗?”
为她?谢罗依嗤之以鼻,这小丫头未免太自信了。
脉脉点点头,僵硬地答道:“那人叫程之清,宫中的羽林军统领。”
红衣少女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闪闪若有所思地道:“我昏睡时曾闻到他的气息,他一心想唤醒我。”
她顿了顿,感叹道:“我能醒来,多亏有他啊。”
偌大的塔楼里只有她一人的自言自语:“脉脉姐姐,我想见他。”
谢罗依头皮发麻,这丫头想见程之清?这使得是哪出阴谋诡计?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她想不出来。
脉脉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将程之清带了过来。
程之清再没有刚刚闯入时的锐气,他被灌得烂醉如泥,左手边还吊着一人,仔细一看就是与他一起离开的李淮阳,此时与他一样喝得醉醺醺的。
红衣少女“咿”了一声,问脉脉:“这是谁?”
脉脉答道:“新任的英州都督李淮阳。”
烟花之地对朝廷命官了如指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谢罗依忍不住想去看澹台成德,奈何眼珠子不听使唤只有干着急的份。
此时的红衣少女心情大好,拍拍程之清的脸,扯扯李淮阳的耳朵,玩的不亦说乎。
李淮阳大概被扯痛了,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吼道:“哪个狗娘养的不要命啦!”
暗叹一声,谢罗依无奈地想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只需一眼,刚刚还火气十足的李淮阳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痴痴傻傻地流着口水,崇拜地看着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往他身上嗅了嗅,掩住口鼻颇为嫌弃地退后两步,转头看向程之清道:“这个人臭得很,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一开口就要杀人着实让人害怕。程之清却完全没放心上,醉眼迷蒙地点点头,挥拳就向李淮阳而去。
那李淮阳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脚步不稳地想要还击,但目光却仍旧死死地盯住红衣少女,别扭的样子显得很诡异。
红衣少女却欢叫着拍手为两人鼓劲:“快打呀,打死他!打死他!”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程之清和李淮阳互殴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身怀功夫的两人像两只无脑的野狗扭打在一起,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即便从最初的凶恶扑杀到后来的奄奄一息,他们像连体婴一般不愿分开,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除非死亡。
红衣少女咯咯笑着,有意无意地抬头向谢罗依望去,那看似单纯的眸子里藏着蠢蠢欲动的杀气,让人脊背发凉。
被她盯住的谢罗依虽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迷失心智,但要命的是她挣脱不了,此时她才开始懊恼小时候贪玩不好好学习,总以为凭着小聪明自己的蛊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没料到今天碰上了高手,还是个看不出来历的高手。
她头一次真正感觉到害怕,她怕红衣少女是冲着自己来的,更怕她强大的蛊术让这里所有的人自相残杀,明日一早这里将是累累白骨……
就在她恍惚时,突然有剑锋刮耳,也不知哪个不怕死的提剑朝红衣少女杀去。
不怕死之人白绫覆面,气势如虹,虽然剑术不精但杀一个小姑娘倒是绰绰有余,毕竟那丫头除了会蛊惑人心,腿脚功夫是一塌糊涂。
红衣少女吓得连连惊叫,到处逃窜:“脉脉救我!”
可惜脉脉就像没听见一样,愣在原地。
谢罗依此时看出了端倪,红衣少女的蛊术来自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没了眼神的对视,一切都白搭。
这覆面汉子真是机智。谢罗依都快为他欢呼了,恨不得那汉子立刻就将这妖女砍成一段段的。
就在她以为他要成功时,半路一柄重剑杀到,挑开覆面汉子的剑锋,重剑随即顺势一转格出,虎虎生威,她站在楼上都能感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不好,谢罗依的心沉了下去,覆面汉子攻势立即溃败,手中兵器拿捏不稳没几下就被挑飞,腹中又中了一脚旋风腿,直接被扫飞出去,撞翻若干方桌板凳,摔到墙角爬不起来。
他呕出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地洒在白绫上,触目惊心。
谢罗依的心瞬间被纠紧了,心里不断喊着为他加油鼓劲想让他站起来,然而他努力好几次,均已失败告终。
从阴影中走出的重剑者提剑来到他面前,谢罗依这才注意到他的容貌,五十岁上下,风霜满面,步伐稳健,魁梧壮硕。
剑锋一指,指上了他的心脏。
覆面汉子愣了一下,随即低笑道:“原来是你。”
这短短的四个字让谢罗依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声音也太过熟悉了。她死死地盯上去,越看越难受,眼中渐渐涌出了泪水。
红衣少女从重剑者身后探出头来,俏皮地笑道:“哎呀,你认出他了,那你必死无疑哟。”她说得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
重剑者的剑尖挑去他面上的白绫,他偏过头去不去对视红衣少女的眼睛:“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动手吧。”
“好啊。”红衣少女笑得很开心,拉扯着重剑者道,“杀了他。”
重剑者默然。
红衣少女见他无动于衷,凑到他面前,使劲拽了拽他的衣袖,催促着:“喂,快点,杀了他!”
重剑者竟也避开了她的眼睛,这显然是不愿受她控制。
红衣少女恼羞成怒,她转到哪儿他就避到哪儿,终于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莲姨!他欺负我!”
那震天的哭吼声让谢罗依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犹如河东狮啊。
但就是这放声哭嚎,她突然觉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有一刹那的停滞,她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眼角余光瞥到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的莲掌柜,颇为惊讶,她原以为莲掌柜也是在红衣少女的控制范围内的。
刚开踏进盈盈一水间时,谢罗依的目光都留恋在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们身上,这徐娘半老的莲掌柜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但现在她才真的发现,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和眼前这个女人是没法相比的,那股风韵犹存的凹凸身形,高高束起的发髻满头金玉,抹脂涂粉的脸蛋上眼角深深的皱纹,这一切看似被风霜侵蚀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莲掌柜狠狠地推了一把重剑者,虽没推动却不妨碍她掉眼泪:“田胜利你又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你才高兴!”
田胜利?
谢罗依猛然想起,这田胜利不就是刚进京述职的凉州都督吗?
立刻,她就将这些琐碎之事联系起来,谢济武和李淮阳哪是单纯的来找乐子这么简单,前几日他和杜成江来府中瞎胡闹让澹台成德给他们瞎支招,原来他们都是为了今天。
她开始回忆起当初他们的密谋,似乎是要借着田胜利的手除掉程之清……可是现在……
她眼珠子转了转,程之清和李淮阳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田胜利却和两个女人搞在一起要杀自家小弟,这话本的剧情貌似有点走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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