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各方势力互相角逐时,临川王府内也经历了一场大吵,仆从侍卫们被吓得退避三舍,只留下澹台成德和谢罗依两人在藏书阁里大吵大闹,时而有东西飞出来,砸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女人尖锐的嗓音和男人恶毒的咒骂差点没将藏书阁的房顶掀掉。
终于在一炷香后,激烈的争吵告一段落,谢罗依累得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澹台成德捧来一杯茶,压低声音温柔地看着她笑:“累了吧,喝口茶润润嗓。”
地牢
谢罗依捧起茶一口饮尽,冰凉入喉,冒火的嗓子一下子就灭了,还挺舒适。她将杯子一递,示意他再来一杯。
澹台成德笑着接过道:“没了。这里常年没人住,水也放了不知多久了,就给润润喉而已。”
谢罗依怒了:“你想毒死我?”
“哪有那么严重。”他放下杯子,盘膝坐在她面前,抬手捋了捋她额前散下的鬓发。
谢罗依抬手就打掉,澹台成德又在骗她,藏书阁一直都有人住,什么时候缺过人。
“不高兴了?”澹台成德略感诧异,解释道,“我们是吵给别人看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谢罗依偏过头不去看他,嘟囔着道:“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澹台成德沉默起来,饶有所思。
谢罗依托着腮帮子抬头看着藏书阁被巨蛾冲破的楼顶,喃喃道:“这要是刮风下雨可怎么住人哟。”
澹台成德也看过去,楼顶毁坏得还挺厉害,他想了想道:“得找人来修葺。”
谢罗依试探道:“陛下对你这里藏书颇为忌惮,不如将这里拆了,改成花园。”
澹台成德道:“拆了楼我的藏书放哪去?”
“库房啊。”谢罗依朝对面努努嘴,“你不会为了一幢楼要和陛下过不去吧?”
“容我考虑考虑。”
他要考虑的问题确很多,谢罗依虽坐着但眼睛可不闲,将藏书阁上上下下、犄角旮旯都扫了一遍,这才道:“赶紧做决定,我帮你糊弄过去一次,可没把握再糊弄一次。陛下精明着呢。”
澹台成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才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的。”
有些话说得太明显容易送命,可有些话她又真的很想问清楚。
她扬起手打着哈欠:“没意思,补觉去了。”说完抬脚就往门外走。
她是真的费神费脑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刚刚又吵了许久,已经是精神倦怠。更重要的是刚刚她还暗示澹台成德拆了藏书阁,也不知道那藏在暗处的清越郡主有没有听到?还有那只挣脱利剑的巨蛾,也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想想就让人后怕,待在这儿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特别是那阁里的疯女人不知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癫狂的事,她可不想再被杀一次。
走了几步,谢罗依突地停下脚步猛地一回头:“你跟过来干嘛?”
澹台成德道:“你累我就不累了?”
谢罗依索性懒得理他,撇下他径直往御红院走。
澹台成德随着她出了藏书阁,板着脸对围观仆从道:“看什么看,没事干嘛?”
主人发火,一群人做鸟兽散。
澹台成德叫住鱼安道:“将藏书阁打理干净,弄得乱七八糟还怎么修身养性啊。”
特意竖起耳朵偷听的谢罗依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句:“还修身养性呢,分明就是金屋藏娇,藏污纳垢,色厉熏心……”
鱼安吓得不敢出声,应了声是就低头跑了。
澹台成德见鱼安跑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祸从口出,不知道吗?”说完,当先一步往御红院走去。
这下轮到谢罗依跟在他身后了,活像个小跟班。
澹台成德板着脸进了院子,院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被他那张阎王脸吓着了,纷纷避让。他心里满意脸上依旧绷着,和谢罗依一前一后地跨进厢房后,砰地一声将门关紧。
“你这是做什么?”谢罗依要将他推出门,“我们还在吵架呢。”
澹台成都一把搂住她的腰,强行抱住往屋内走,边走边道:“吵架又如何,我是出了名的花花王爷,吵完架就不能搂着自家媳妇睡觉?”
“哪有这样的事。”她有些恼怒,“现在我们可都被监视着。”
“陛下还要管夫妻生活?”他瞪着眼,颇为不满。
“那日在宗圣寺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脱险的。”他什么时候这么难缠了,谢罗依比他更不满。
他用力将她压进床榻里,摩挲着她的脸庞:“那又如何,爷不怕。”
谢罗依躲避着他的爱抚,求饶道:“可是我怕呀我的爷,万一陛下以后又让我侍寝,我不是再没有借口了嘛。”
从她的颈窝中抬起头,澹台成德问道:“你不想侍寝?”
她捶他:“废话。你才是我看上的男人嘛。”
他听了这话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不枉爷这么疼你。”话刚说完吻就紧接而至,任她如何反抗他就是不放手。
一番云雨后,谢罗依四肢一摊,小脑袋一歪,嘟囔了一句:“小爷累得要撒手人寰了。”
“别胡说。”澹台成德好笑着收拾好她的四肢,又将她的小脑袋揽进怀里,“爷可不累,还要再来一次吗?”
“不不不。”她急忙否认,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不一会儿就起了鼾声。
澹台成德却睡意全无,支着头看她,越看越觉得她打鼾的样子很可爱,很可口,很想爱。
等她睡熟,他对镜用胭脂水粉在脸上涂了一个抓痕淋漓的受害装后,又将一架竹榻置于窗前,推开窗放下帷幔。睡了没多久又气冲冲地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地让小丫头抬冰块进来,顿时屋内就凉快了不少,他也心满意足地窝在竹榻上打盹。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滴漏声,屋外却是小丫头们的窃窃私语,没想到王妃如此凶猛,把殿下帅气的脸都毁了,整个一河东狮……
盹打到掌灯时,澹台成德被竹榻磕得肉疼,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阴影,睁大眼一看,吓了一跳,谢罗依披散着头发与他脸对脸。
“你吓不吓人。”
“你说我像鬼?”
他困意渐消,坐直道:“你不像,我像。”
谢罗依嫌弃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画成这副鬼样子骗人的?”
他叹了口气:“是啊,做人不易啊。”
她也叹了口气:“那我且不是成了悍妇?”
澹台成德笑了:“这样咱俩才更般配啊。”
看着她嘟着嘴十分不爽,澹台成德倒来了兴致,关上窗贴着她的耳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谢罗依一时没反应过来,瞥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什么意思?”
澹台成德叹了口气道:“我好像记得早上某人还说要出去逛……”
他故意顿了顿,谢罗依看着他眨眨眼,渐渐反应过来:“对哦,你答应我要带我去逛妓院的。”
澹台成德满意地点点头,她眼睛里渐渐流出兴奋又好奇的光彩。
“可是,我们被陛下圈禁了呀。”谢罗依不为遗憾地道。
澹台成德神神秘秘地道:“你就说你想不想出去?”
“想,当然想。”她答得飞快,谁喜欢被圈禁的感觉呀。
澹台成德点点头,收起了目光,下榻更衣:“既然想就赶紧的。”
“你真能出去吗?”谢罗依边更衣边狐疑地问道,她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不会是要硬闯吧?”
澹台成德挑眉。
谢罗依劝道:“硬闯不大好,咱们没必要为了出去这等小事得罪陛下。无非就是不让出府嘛,忍忍也就过去了。”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蠢?”澹台成德不高兴了。
谢罗依干笑两声,连忙上去帮他顺毛,男人最重要的是仰慕,自己可不能看轻他。
澹台成德心情不错,没让她哄太久倒兴致勃勃地帮她挑选外出的衣衫了,月白色的长裙配上藕色的腰带,让谢罗依大呼太过素净。
“我觉得好看。”他不以为意,自己找了件黛蓝色的长袍穿上,两人对镜相视一笑,还挺搭。
撬开屋内的地砖,谢罗依差点被吓一跳,不过两人快速地闪身进去,转了几个圈,来到了府库。澹台成德熟门熟路地移开几只盛满金石的大箱子,又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
他累得气喘吁吁:“从这里走,神不知鬼不觉。”
暗道下漆黑一片,谢罗依心有余悸,呵呵一笑:“您先请。”
澹台成德讥笑她胆小如鼠,自己顺着楼梯爬了下去,她跟在后面,不时地被他提醒小心脚下。直到他燃起油灯,这才发现地道下面是四通八达的牢房。
“你你你,有怪癖啊!”她惊讶得结巴起来,这么多牢房,他是用来折磨谁?该不会是自己吧?
这念头一起,她吓得急忙跳开,提着裙子正想往上跑被他扣住手腕。一脸哀怨地正想讨饶,只见他皱着眉头:“想什么呢,这些牢房就是个摆设,你懂不懂?”
不懂。她很诚实地摇摇头,双脚忍不住地摩擦大地,先前在屋子里花里胡哨地画了一脸伤,现在又骗她来牢房欲行诡异之事,这个变态他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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