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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二哥。”玙亲王已有许久不曾这么叫过,话音出口自己也不习惯地停了一停。
  淄承风一脸嫌弃地盯着他,感觉这人早起必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见他如此不掩视心情,玙亲王反倒轻松了,失笑道:“不与皇兄虚言。你我皆知戎人心计深沉,这两番作态,不过是为斗茶铺势,而斗茶又为狄戎部落养兵秣马赢得缓机。”
  玙亲王语声微止,悠悠望向窗阁外,唤鱼台上两方乐师已然就位。
  中原所请的是一位年逾七旬,久不出世的琴瑟大家漆雕郁,老先生面前一架古朴瑟琴,随指试音,目不旁视,在在如高峰逸松。西戎那边却并立二人,一横笛一竖箫,洋洋然睥睨以待。
  百姓言语无忌,在台下嗡嗡私语:“怎么他们是两个人?二打一,这不是明晃晃地耍无赖吗?”
  台上那两名戎人乐师身后还有个随使,似晓得台下议论,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西戎索可族俞钟二君笛箫契合,向来形影不离,对阵一人也是他二人,对阵十人也是他二人。”
  “我中原抚奏雅乐,又不是乌鸦,谁见过十台琴瑟一同弹的……”底下不屑笑道。
  也有人奇怪地问:“鱼中二君……那是什么?”
  “俞伯牙与钟子期……”高阁中玙亲王收扇凝目,徐徐温语中藏了一丝锋锐“皇兄可见,狄人无知,将我朝上古高风作践成了什么样子。”
  淄承风难得在一件事上与他不对付的六皇弟看法一置,冷哼:“跳梁小丑而矣。”
  玙亲王声量更轻:“就是这样的跳梁小丑,与我朝弈局五场逼平四局,最终迫得我朝高手呕血方能赢过。”
  淄承风沉默了。独苏是宁悦玄的人,这件事瞒外不瞒内,他自然也已经知道。
  一声清彻琴音,是唤鱼台上漆雕拨弦,斗琴正式开始。二皇子在这声琴中叹了一声,不带讥嘲,“你向父皇劝得对,朝庭要对付西戎有的是法子,名器不该示与百姓万民,以虎威震硕鼠。”
  但他们都知道,天子一诺,九鼎难改。
  “所以臣弟想与皇兄合作。”玙亲王注目直言:“弟幕下空有才士,于茶道犹有不足,弟知皇兄与祁门云氏关系匪浅,愿与皇兄互通才士良策,力保汉朝赢下茗战,颜面不失。”
  淄承风默了几息,“你信不过穆菁衣?”
  玙亲王坦然摇头,“如若卓清侯不可信,天下再无可托之人。只是……”
  他耳廓轻侧,听着从唤鱼台飘来的笛箫之音,“我汉朝男儿,无论文道武道,死生不得负边蛮。哪怕一阵之失,都是耻辱。”
  淄承风在他一字一句中目光炯亮,他一向嫌此竖子过于优柔,直到今日看到这份气度,才有些承认他还不愧是自己的兄弟。
  内阋于墙,外御其侮么……二皇子脑中迸出这么一句话,嗤然一笑,伸手与淄砚禾的手掌相握,“成!”
  唤鱼台上的比试正当激切,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皆繁如夏花、滑若百鸟、清如流泉;俞钟二君自不相让,以玉笛轻悦配合紫箫呜咽,你来我往,各擅胜场。
  台底下的百姓先时尚对戎人颇有诮让,待这幽怀蕴积的乐音入耳,方见繁花似锦,又逢塞风悲切,才喜阳雪溶销,突感冰河已结……不由忘了对垒胜负,泰半随着一抑一昂的音乐熏熏如醉。
  除了此地听客,唤鱼台一里外的雁鸣塔上,亦有一人临阑赏乐。
  雁鸣塔是为后宫嫔御礼佛所建,漫说寻常百姓,非天子特令连王公子弟也要避嫌。然而阑台之人燕如逸如地出现在那里,指扣檀柱,眸凝絮霜。
  他立足之处极高,飞扬的青丝笄着一枚错银宝珠凌云冠,身袭银锦缃绦广袖,如白鹤之子振然欲飞。
  男子身后跟着随从,身背一张细锦裹起的古琴,目光不瞬地望着场中战局。
  “公子。”随从低声请示。
  玉面公子秀指微抬,“再等等。”
  “咄”一声变调,吹笛人骤然将音挑高。漆雕郁胸口豁然滞涩,手底随之不稳,滑开了一音。
  那一瞬间,周遭百姓同时感到天地旋转,似乎有什么尖锐之物从那声笛中刺出,针般没入脑海,不可抵御。
  “侯爷!”轩窗边侍从低呼一声,穆菁衣眼也眯起,“果然不老实。”
  “戎人将内力灌入乐器,漆雕先生抵不住的……”
  穆菁衣面色不变的盯着唤鱼台,眼锋却已出鞘。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待对手气血将老,反败为胜的时机。
  “嘘——”吹箫人衣襟鼓震,配合同伴变幻曲音。漆雕郁虽为琴中好手,却无内功傍身,被二人合力施压,猛地咳了一声,绷断两弦!
  瑟声断续不接,穆菁衣喝到:“就是现在!换——”
  一言未了,厮鸣塔一声琴鸣,直犯碧霄。
  百姓们心中宛被春冰一荡,顿觉爽快,从迷混的笛箫声中解脱出来,纷纷寻找琴声来源。
  台上俞钟二君同时变色,不管这搅局者何人,先交换一个眼神,力蓄指端,飘扬合奏一曲,震得池中游鱼疯游不止,一时浮白无数。
  而那高远的琴音不急不徐,清润激切,宛如青雀西飞,别鹤东翔,饮马长城,楚曲明光。笛箫由下至上,逆冲云穹,而泠泠古琴由下逸上,才是真正意动神飞,气凌八表。
  “看!”终于有眼尖的发觉了塔上公子,伸臂一指,众人遥遥仰望,隐约见那白衣公子端坐露台,琴置膝下,绶涤风间。
  即使面容不见,情理中却觉得必是隽雅舂容,秀曼风流。
  “臭小子!”一片赞叹声中,穆菁衣起身骂了一句,脸色发凶:“谁叫他来的!”
  底下的茶馆中,简静幽清的琴声澹澹传入,听者心清神明。靠门廊有个五六岁的胖胖童子,被一个文士打扮男子抱在怀里,先前被笛声搅得恶心欲呕,忽被琴音治愈,不禁拉扯阿爹衣袖,仰起小脸好奇地问:“阿爹阿爹,这个声音和方方的不一样呢……”
  文士还没回答,邻座另一个稚嫩童音道:“方才是瑟,此为古琴。”
  文士进来之时,便看见有一位幂篱女君携带一个小童子坐在茶馆里,那女子面孔虽被白纱遮住,然周身气质不同,文士并未敢唐突。那小男孩倒与他孩儿年纪相仿,又生得粉雕玉琢一般,不禁多瞧了几眼。此时听见他接话,笑了一笑。
  怀里的小胖娃不认生,抻着头问:“古……琴,是什么琴?”
  欢宁歪头瞧了吉祥一眼,触上篱纱下妙目温柔,并无拘他说话的意思,便想了一想道:“古琴,君子之器。”
  这话奶气未脱,却有股沉稳的意味,犹其出现在一个小儿身上,更加特别。
  小胖子是不懂的,睁着迷茫的眼睛挠了挠头。文士却稀罕地望去一眼,余光落在女子露在袖外的纤纤玉手上,逗那小童:“小友小小年纪,可知何为君子?”
  欢宁又想了一想,他近来读了不少书,已有些分得出君子与小人的区别。然若要一时说来,却又找不准确切的句子。
  抿着唇思索一阵,他忽而抬手指向雁鸣塔:“那弹琴的人,便是君子。”
  君子抚琴高台上,指尖吟抑得当,贞骨凌霜,似恬澹不□□辱。
  不知谁先认出那是“卓清侯”,继而人群中一阵欢呼,对高塔中人投去敬羡目光,大喊:“卓清侯,是卓清侯!”
  老牌卓清侯在高塔遥对的窗前,眼睛都快气突出来,侍从一脸紧张,“侯爷,大公子他身无内力,恐怕……”
  洛诵的手稳稳抵在穆澈后背。戎人的手段,穆澈自有防备,尽管不属于自己的气劲在体内流转,与唤鱼台上阵阵袭来的压力对抗十分不适,然他神气依旧冲和,琴声颇具山间气候,将戎人激利的邪裨之乐化解无形。
  俞钟二君见其有人相助,对视一眼,霍然后背相抵,瞬间发力。洛诵只觉一股霸道之力反噬而来,心叫不好,脚下吃不住退开两步,手心便离了公子一息。
  仅仅一刹那,穆澈心脏如被铁拳击中,闷哼一声,指尖却未离弦梢,咬牙以指甲勾出一调商音,不损反添东曦将驾之气势。
  然而他琴技再好,此时比拼的全在内力,再不救济,别说琴声不接将败,就是抚琴人也会受伤。
  洛诵如何不知,一滞后要将手掌重新贴上,却被唤鱼台紧随而来的震力逼得立身不稳。
  连近前的百姓都受到波及倒地,耳鼻流出血来!玙亲王在阁中起身低叫:“不好!”
  “良朝!”茶馆中的吉祥血液骤寒,只消眨眼不到的功夫,一只白鸟从她眼前疾掠而过。
  那一霎,所有观战者眼前皆为一亮,不知那是一只翱翔的白鸢,亦或扯天的行云。
  反应过来时,只见轻鸢掠影几个起落,白衣之人已落在高塔阑台。
  一指随意搭在穆澈肩头,穆澈顿觉阳春回暖,身心轻畅。
  明是分心不可之时,他余光仍不禁回望,触及那人长眉凤目,惊异:“二伯……”
  “弹你的。”
  翩翩雪衣一立一坐,仰川落月,俯映檐雪。
  作者有话要说:  二大爷回来啦!鹅城有救啦!(不是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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