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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穆澈转过头,目光深沉如晦。
  原来中原将与西戎斗茶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宫里又贴出皇榜,但凡对茶艺有些了解的,都会动动心思。
  元稼一介武夫,这桩事本是和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可他家中有个颇善茶道的小妾,元稼心里就不安份了。毕竟那皇榜上可是写着:倘有提谏善策者,白身赏金百两,官秩立升双等。
  这鲁男子左思右想,竟想出让秦子佩去使驿馆自荐枕席的主意,若能打探出戎人几分虚实,说不定他从此就腾达了。秦子佩不从,被元稼拿住她的老父兄弟相逼。
  秦子佩别无他法,前一晚进了驿馆就没出来,清晨尸体便被布席裹着丢到了后巷,不知自戕抑或被戎人凌虐至死。元稼嫌丢人,不肯声张,还要将秦子佩身边伺侯的傲菊一并打死。傲菊好不容易逃出来,上门来求吉祥救她一条命。
  穆澈立身在梯台,一瀑玉珠帘掩住阁内的动静。他的侧脸勾勒着镌刻的轮廓,沉默几许:“她为何找姑娘?”
  洺萱道:“奴婢审过,傲菊称秦子佩往日常抱怨,说姑娘命好嫁得高门,又叹再怎样努力,茶技总也不如……傲菊听得多就记下了卓清侯府,当时害怕之极,走投无路便一路跑了过来。人现在柴房看着,请大公子定夺。”
  “先看押好了。”穆澈说,抬手拨帘入内,便见容色恹淡的女子歪在小玫瑰椅上,琏瑚等刚服侍她呷了半盏清茶。
  穆澈走过去,吉祥一见他,鼻端立时有些发酸,反复喃喃:“他们怎能这样……”
  穆澈不知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戎人,还是也包括人面兽心的元稼,无言把人揽到怀里。
  吉祥不是轻易会被吓到的人,她也不做以德抱怨的事,可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意难平息。
  她把额头靠在男人怀里,闷闷道:“她不是个坏人。”
  她不喜欢秦子佩,可这不意味着秦子佩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她只是有些争胜好胜、有些不肯认命、又……遇人不淑。
  “独苏赢了么?”吉祥问。
  穆澈眉心微动,平静道:“赢了。”
  吉祥轻嘘一口气,又紧紧抿住唇角,目光清毅:“我们不能输给戎人,不能,输给这种人。”
  “不会输的。”
  穆澈半应半哄,把人从怀里捞起来,仔细瞧了瞧,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可要找郎中来看看。吉祥触上关切的目光,神气有一瞬闪烁,轻轻低头:“良朝,有一事想和你说……”
  “嗯?何事?”
  “我……”
  吉祥犹豫片刻,才说一字,外面传报琴馆的先生为琴试章程找侯爷商议。
  事关国事,穆澈不曾耽搁,摸摸吉祥的头,“乖,等我回来再说。”
  “哦……”吉祥看着穆澈离开的背影,手抚小腹,白软的耳根红了一片。
  那壁里,乐阑柒知稀菁衣外有大事烦忧,细细想过一回,不愿他再为自己悬着心,便下了决定:“侯爷,我听你的……不要这个孩子了。”
  穆菁衣沐浴才罢,换了身清爽袍子,听时先怔一下,继而眼放亮光,捉过妻子的手:“阿七想通了?”
  犹记得他当初得知有了澈儿时,也是这般表情,乐阑柒哭笑不得,却不得不点头,“是,我想好了。”
  她这些日子反复回想周围人劝她的话,若为腹中幼子,她是什么也不怕的,但若要侯爷跟着承担失去自己的恐惧,乐阑柒确不该自私,要他冒这样大的风险。
  穆菁衣沉重了一天的心情放然一空,孩子气的两手一拍,“这就对了!方子我早备好了,你放心,不会伤了身子的,我这就叫他们熬出来。”
  乐阑柒无奈地抚抚额角,“侯爷能否将雀跃的神情稍稍收敛一些?”
  “哦,我真为咱们未出世的孩儿感到痛惜!”穆菁衣一秒变脸,演完后生怕夫人变卦,头发还未干,风也似的去吩咐了。
  乐阑衣习惯了他孩子似的脾气,扯动嘴角想笑一笑,却只有苦涩的叹息。
  下定决心是一回事,可当那碗浓浓的汤药真端到面前,乐阑柒又不忍了。
  热气薰红她的眼睛,她的手向前探了探,始终没碰到碗沿。
  穆菁衣了解她的心肠,手臂圈揽她的肩,攒眉低声:“阿七……”声中甚至透出哀求的意味。
  乐阑柒点点头,咬牙端过瓷碗,心想一气灌下便是。
  嘴唇都靠了过去,一滴泪猝不及防落进药中。
  “我昨夜梦见凤凰入怀……一定是她感觉到了,是咱们的孩儿舍不得我,求我不要抛弃她……”
  “轻奴,别哭你别哭……”穆菁衣见夫人落泪,一瞬慌了手脚。
  像他这样的男人,令心爱女子哭的机会绝不会多,可一旦梨花带雨,便是疼碎心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穆菁人搂着人哄道:“不哭不哭,你才是我的凤凰。”
  乐阑柒听见这句,哭得更凶了。
  穆菁衣铁胆欲碎。别人家都是盼着男孩,只有他家阿七不同,从头一胎便惦着养育个女儿。他想起当初怀穆澈时,阿七是如何满心期待,连女娃娃的小衣小鞋都做好了,谁想诞下的却是男儿;到了穆温时她又盼着,未想十月怀胎,一朝又是男孩。
  穆菁衣看着伤心的爱妻,咬咬牙,夺过那碗药摔在地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想要个女儿吗,我保你母女平安!”
  不过议一场事功夫,等穆澈回到里院,他爹已经开始张罗着安排保姆、奶娘、接生妇了。知父莫若子,穆澈见此反常,当即明了,“爹爹松口了?”
  “这是什么话?”穆菁衣佯斥:“你娘她为我添丁,我岂有不喜之理?”
  穆澈摸摸鼻头,也不提刚回家时心急火燎的人是谁,他只担心娘亲的身体情形,与父亲交谈数句。家事说罢,穆澈转而道:“方才孩儿见了松风坊的琴师……父亲对下一场同戎使的琴比,有何安排?”
  提起这桩事,穆菁衣眼色深了一分。卓清为司韶京风雅之府,此番与西戎在文道上的对垒,全权交由他手,却在第一场就出了人命,心绪亦是不佳。
  老侯爷低沉道:“吾儿勿虑,一切都妥当。”
  穆澈神色并未放松,问道:“父亲预备派何人出场比琴?”
  穆菁衣看了他一眼,“你这费心的命啊……怎么,老爹也信不过?”
  “孩儿不敢。”穆澈忽郑重揖袖,“澈虽非五律大家,琴道尚能一观,孩儿请战。”
  射御礼乐,君子之器。穆澈的七弦师从名家,少多修斫,静斋体悟,一朝振匮而出麒麟清音。
  穆菁衣静静看着秀芝玉树的长子,他能感受到良朝内心引而不发的怒火。每思那少女在眼前气绝而殒,他心亦如是。
  然而穆菁衣面上并无显露,翘起嘴角轻笑两声:“瓷器不与瓦片碰,要我儿子亲身下场,抬举得他们!”
  “爹……”
  “行了,回屋哄媳妇去,外头用不着你。”穆菁衣不由分说将大手一挥,“只消信我的,万无一失。”
  ·
  春夏交际,天朗气清,晚春的柳絮迷乱人目,唤鱼台四周人群熙攘。
  广阔的圆台莹如白玉,为整石雕成。环台一周引渠注池,池中畜奇鱼,闻人拍手辄浮游摆尾,故名唤鱼。
  这地界本划在御苑范围之内,往常百姓难以靠近,今日国朝与西戎的琴试定在此地,圣上特旨许百姓入观,与民同乐,这才引来这盛况空前。
  “听说没有,前几日在禁中比棋,咱们的棋手将西戎来使打个落花流水呢!”人群中有人津津有味地议论。
  “那谁没听说,这是必然的嘛!本来嘛,边僻地的人懂得什么风雅,还不是都向咱们学的,师父还能叫徒弟败了不成?”
  百姓兴奋不休,唤鱼台旁各大阑馆的观景位同样座无虚席。
  能在此处占个一席之地的,无不是锦绣人家。譬如正对玉台视野最好的一扇轩窗,一位风姿磊落的侯君临风品茶,意态惬意。侍从在他耳旁低道:“侯爷,暗卫皆布控妥当,并未发现异常。”
  “嗯。”穆菁衣应了一声,继而漫笑,“你信么,他们还真打算老老实实比琴?”
  那侍从沉吟一瞬,道:“若无混水摸鱼之事,只能说明他们对本场的胜利……”
  “势在必得。”隔壁雅厢中,身着炫紫锦服,发顶金冠耀目的年轻人抖开折扇。“卓清老侯爷亲自安排,西戎无一隙可争,皇兄以为呢?”
  他在对身旁的贵人说话。只见那人也是一身萃锦华服,闻言闲闲地勾拨唇角,“六弟还真是一如既往对卓清府青睐有加。”
  当今玙亲王,圣上的第六皇子谦然一笑:“卓清穆氏风采,连父皇都赞许有加,穆世公以降,积恩五世未减,何况是我。”
  二皇子淄承风没有搭茬儿,不冷不热地哂他一眼,喝口茶,默一晌,还是问了:“你今日到底找我做什么?”
  这二位明面上手足兄弟,谁不知暗地里那叫一个势如水火?尤其自打二爷褫了六爷封升之后,两派中人更是紧绷一身劲力谨慎对垒——似这般风轻云淡坐在一处实属稀奇,听淄承风话里意思,还是淄砚禾主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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