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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风月 (关尔小禾)


花匠曾只疲惫沉重的摇头,依旧否认。
君瑶适时开口询问:“曾老板,这花坊除了你和小学徒之外,还有是能出入后院?”
花匠曾默了默,沙哑着说:“没有其他人了。”
“既如此,那尸体不是你埋的,便是你的学徒埋的?”君瑶反问。
“大人明鉴!”那小学徒吓得面如纸色,但好歹还顾念着花匠曾对他的恩情,“那尸体当真与我们无关啊!小的素日与人无冤无仇,师父也是良善的人,平日待人和气亲好,绝对不会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情。”他哀求地看着君瑶,又看了眼明长昱,惶恐地低下头,说道:“定是有人趁人不备,故意栽赃陷害!”
“那好,你倒是说说,谁会陷害你?”隋程立即问。
小学徒紧张失措,急切地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红着眼,眼眶泛泪颤抖着。
“证据确凿,你们却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非要大刑伺候!”隋程说道。
花匠曾哽咽垂首,佝偻着背脊说道:“大人,奴婢实在冤枉,那后院中的尸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的,更不晓得尸体是什么身份,如何就与奴婢有关?即便它埋在我这后院中,当真就是我杀害我掩埋的吗?”
凶手认罪
曾家花坊当真事故多发, 短短几日, 官府的人也来了几次了。
周边的人即便好奇, 却也不敢大胆的往里看, 更不敢随意来窥探, 平日里热闹的场地, 此时门可罗雀。即便有人来,也望而却步,仓皇地逃离。
花匠曾言辞凄切,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君瑶蹙眉,低头看着他:“你当真认不出那尸体是谁?”
花匠曾这才抬头, 瞪大了眼眶往尸体看去, 他浑浊的眼睛怆然布着血丝,看了好一会儿, 才艰困地回头,说道:“奴婢当真认不出……”
君瑶半信半疑,还未出言质问, 隋程就压抑不住惊疑, 说道:“你在周家做了这么多年花匠,又是阮氏带来的人,难道认不出尸体穿的那身衣服?”就算认不出衣服, 也认不得那玉佩?”
花匠曾陡然一惊,满脸的皱纹瞬间一抖,神色古怪扭曲地再次看向那尸体,张口欲言, 嗓子却似被堵住了般:“那……那尸体是……是大公子?”
他惊恐万状,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可能!”
且先不说那尸体到底是谁,如今能将尸体顺利掩埋在后院中的人,除了花匠曾和他的小学徒外,还会有谁?而此案牵连甚广,周家虽说不是贵族门第,可周平却是有朝廷命官,周齐越也是科举两元,有功名在身,就算要断案,也怕会惊动三法司。
君瑶无声看向明长昱,他一惯风轻云淡的模样,沉黑的眼眸隐着暗嘲,注意到君瑶的目光,立即回视。
明长昱看向周齐云,说道:“那尸体既疑似是周齐越,不妨请周二公子去看看。”
周齐云恍然抬头,向明长昱拱手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靠近那具尸体。那尸体恶臭冲天,难为他竟面不改色,走近之后,稍稍躬身俯视,谨慎详细地打量完之后,悲怆地退后,满脸戚恍地说:“那玉佩,是我兄长生母留给他的,他从不离身。这身衣裳,也与兄长平日穿过的极为相似。”
他口吻悲痛,面带悲愁,煞那间似深受打击,十分动容。
明长昱也不管他是否做戏,说道:“这案子的确疑点重重,还是好好审清楚才好。”他睨着花匠曾,沉声道:“本侯也觉得那尸体很是可疑。这花坊是你的,难不成尸体是他自己埋进去的?”
他的声音陡然冷凝几分,似沙场出鞘见血的利剑:“本侯想要查明这花坊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有些办法的。花坊统共一个出口,要将尸体运入,只有走面街正门。寻常来做买卖的人,也不会带着掩饰尸体的物件儿来吧?更不可能进入后院。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尸体运入的人,除了你,就是你的小学徒。”他顿了顿,“当然,也许还有为你进货的商家,但那些商家与周齐越有何冤仇呢?与你素有往来的商家,左不过那些个,大理寺的人一一盘查,不出半天,就会有眉目。”
花匠曾紧绷的皱纹瞬间一颤,险些垮塌下去,他垂耷的眼皮跳动着,阴沉又酸楚地瞥向小学徒,终究又埋下了头。
“师父……”小学徒惊恐万分,似骇然想到什么,泪水瞬间滚下来。
明长昱三言两语,如明澈的光,让君瑶心间豁地朗然。
她对这花坊及周邻的情况也算了解,正如明长昱所言,除了正门绝无其他通道可走。若是外人将尸体运进来,又如何做到不惊动花匠曾与小学徒呢?而夜间时分花坊关闭,小学徒回家睡觉,除了花匠曾就没人能进。退一步讲,与花匠曾有来往,且熟悉花坊的那些花商,他们或可用装运花草的车将尸体带进来,就算他们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一盘查下来,就会有端倪。
更何况,前两日她与明长昱来花坊查看时,那掩埋尸体的花地还是空着的,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因此推测,尸体就在这一两日被埋进来,而这两日进出花坊的人,稍稍一查,就能合盘查出。
到了这样的地步,花匠曾却是依旧沉默着,不肯松口。
明长昱嗤然轻笑,“哦,我还忘了一个人。”他慵懒地抚着袖口,轻轻然说道:“还有你的儿子,曾登发。”
花匠曾惊悚地抬头,额头干瘪的皱纹似千沟万壑,一瞬间同时扭曲了,他竭力说道:“不!不是我儿子!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此事?什么事?”明长昱似笑非笑,和煦含笑的眼底,森森的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自知失言,花匠曾颓然跪倒在地,无助地摇头,肩膀瑟瑟颤抖着。
明长昱端坐着,倚着扶手,默然沉吟着。
隋程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地看看明长昱,又看看君瑶,小声嘀咕着问:“什么意思?难道凶手不是花匠曾运进来的?是他儿子曾登发弄进来的?”
“不是,”花匠曾费劲了周身的力气,从口中挤出字来,“大人,此事奴婢真的不知情,与我们无关啊。”
他最后的防线在慢慢击溃,君瑶整理了思绪,适时开口说道:“不可能无关。”她气息匀称,吐字清晰明丽,“其实周齐越公子,与他的侍从是在同一晚去世的。周齐越公子的尸体被带出周府,而他侍从忠平的尸体,则被埋到了周府水池中的淤泥里。若不是赏花宴时,那尸体突然冒出磷火,只怕直至尸体腐烂成泥,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花匠曾垂死挣扎,脑子还无比清晰,咬牙道:“周公子与忠平已数日不曾回过周府,又何谈尸体被运走一说?”
众人原本还有几分相信,闻言却又狐疑起来。
周齐云强忍着悲痛,沉重地说道:“他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兄长的确没有回过周府。”
君瑶反问:“既然周公子没有回过府,为何他的侍从会死在府内?”
她再次反问:“难道侍从可以不听从主人吩咐,擅自离开?”
周齐云微微一顿:“那自是不可能的。”
君瑶缓缓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花香馥郁醒神:“其实周齐越公子离开公主府后,是回了周府的。”
周齐云与花匠曾同时一惊,只是两人惊讶的情况不同。
“有……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兄长回来过?”周齐云问。
君瑶说道:“孟涵公子亲口告诉我,他……他的人亲眼见到周齐越公子与其侍从自后门偏角里入了周府,直到宵禁,他们都没再出来。”
周齐云默然一瞬,才懊悔地开口:“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那晚兄长回来过。”
不管他真正想法如何,但人前还是将兄友弟恭的戏做足了的。随后他怒视着花匠曾,“你定然也是知道我兄长回府了的,所以他才遭你毒手!”
花匠曾沙哑着嗓子辩解:“即便当晚大公子回了府,就能证明他的死与我有关吗?”
君瑶皱眉,既同情又沉冷地看着他,说道:“侍从忠平的尸体,被掩埋在水池的淤泥中。而他的尸体被打捞上岸时,隋大人的猞猁咬烂尸体的腹部,尸体腹腔内流出胃中的食物,其中掺杂着一种树皮。”
她直视着花匠曾,一字一字说道:“那是一种曾老板十分熟悉的树,名唤观音杉。”
花匠曾抿紧唇角,干瘪的唇挤出几道褶皱来:“就算……就算如此,又如我何干?”
“一来,那几日你在池中栽种莲花,最方便将尸体放进去掩埋。二来,你十分清楚观音杉的毒性,树皮毒性最强,人服食之后,必死无疑。”君瑶冷声说道。
花匠曾轻笑:“奴婢说了,奴婢当真不知情,栽种莲花时,也不曾发现什么尸体。”
君瑶眉头紧蹙,心里却有些焦急了,这花匠曾是他见过比较难缠的人了,狡辩油滑,就是不肯承认。她抿唇咬牙,缓缓说道:“那真是巧了,你负责打理的水池了发现了尸体,接着你的花坊中又发现尸体,你竟还辩解与自己无关?”
花匠曾哑口无言,只死气沉沉地盯着她。
细思之下,君瑶也觉得这事尤其蹊跷。水池中的尸体,是冒出磷火碰巧被发现,而花坊中的尸体,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被发现,且有明显新埋下的嫌疑。这一切,或明或暗地,都将线索引向了花匠曾。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设计?
她无声看着花匠曾,背脊梁微微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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