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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钗 完结+番外 (姑苏山人)


  她揉了揉腕侧, 想着,颜舜华这时候定然很是不舒服,偏偏还要费力不讨好,亲力亲为,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电光火石之间,她裙裾迤俪,踩着石阶往雨里探,她却恍若未闻一般,盈盈一段腰,柔荑灵动,东风袅袅里择一段琼枝,殿檐外栽一丛浅淡一丛红,风露摇动得正是长信宫闻名遐迩的秋海棠。
  此时却被徐杳采了一支拈在手心,欲拒还迎睨了燕怀瑾一眼。偏了偏身子只给人留下半面妆,眉同翠羽溶在雨丝珠光里。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回首前竹篱前留下粲然一笑,袅袅残影里羡煞众人,纵然是桃李满山也成了胭脂俗粉。
  眼角眉梢有过稍纵即逝的厌世寡淡,恰似一副泼彩山水画。
  这副模样,像极了她无数次在他身下嘶嘶啜泣的时候。
  燕怀瑾大步流星阔步过来,任由一路上披风带雨。依稀见到他眉目轻佻,继而笑意融融的眸光便裹向她。
  抬起广袖举在她鬓上,袖边绣着奂纹蟠龙,浮光掠着曜曜,将她圈进怀里,一丝不落。
  四面八方都是他,上天入地都是他。
  廊檐那一头,颜舜华手上还紧紧握着伞柄,一昧往一侧够的姿态,半边身子还淋在雨里,愣了半晌,直到她手背上青筋暴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跳梁小丑般的行径。
  来人泰山压顶一般往徐杳跟前一立,直教她莫名连喘息都小心翼翼起来,盈盈一汪眼睇一眼来人,一开口便戏弄他:“谁伺候得您,胡茬也剃不干净,不知晓得还当您是要蓄络腮胡,做美髯公呢。”
  “有句话至今不曾告诉你,”燕怀瑾顺势将人往怀里一拢:“你往后可莫再同朕犟了罢。”
  “还当是什么要紧的话,”她不以为然,当即矢口否认,“妾从来不曾同您犟,”旋着指尖将他腰扣往自己跟前勾了勾,他有意哄她,便同她又凑近了几分,她微微踮了踮足,这才在他颈窝里吐息如兰,“人人都可以,只她不行。”
  “你说哪个她?”
  她促狭地正欲推他,不期而遇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里。
  “燕怀瑾,”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间吐出他的名讳,啐他一句,“当真是不识抬举。”
  他虽料见不会是什么动听的好话,末了只听她啐了一声不痛不痒的“不识抬举”,又因她这些日子以来在自己跟前总做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所谓襄姬派头,瞧着实在是过分老实了一些,许久未曾听他唤自己一声名讳,便是再有怨怅之气顷刻也烟消云散了。
  “朕还有什么不是,你且一并说了。”他话音未落,蔡莲寅这才打着伞往他二人这里来,燕怀瑾索性一把将她搂进伞下,一面将伞柄接过来,“先回朕那里去?”
  他二人当众如此行径可谓是明目张胆了。
  横竖徐杳从来不在意这些,眼下更不拿乔:“回落英榭。”
  栖身进了轿辇,蔡莲寅才替他二人卷下轿帷,她已被人圈着腰坐在膝上,她还未曾来得及反应过来,手心已是空无一物。
  燕怀瑾几乎是不着痕迹般便将她适才择的秋海棠替她簪在了鬓边。
  她捧过他一张脸,掌心里还有几分凉意,试图在他眼里映出这花簪得正不正,半晌未果,突兀间却被人抱着腰际往上托了一托,她便成了正坐在他膝上的姿势,裙摆大开,大喇喇地盖在他衣裾上。
  她原也不是忸怩之人,见状却难免生出几分羞羞答答的臊意,唇瓣微动正欲开口,下一瞬却被他趁了可乘之机,本来正经捧着他面颊的一双手也不知所措搭在他肩上。
  鬓边的秋海棠上头还淌着几滴露珠,此刻颤颤巍巍,衬着她一张脸愈发酡红。
  她好容易得了空隙喘息过来,又听见燕怀瑾同她耳鬓厮磨,因她今日戴了一对珊瑚耳坠,他一路游离在她的颈窝里,末了啄了一口她的锁骨心,她禁不住有过一瞬的战栗,便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舒不舒服?”
  一本正经端详起她,似乎是在等她一句夸。
  她阖上眼,他看见她喉头微动,白玉一般的肌底子上印着适才的痕迹:“舒服。”
  她被这一番撩拨,到底也有几分思绪恍惚,正是目眩神迷之际,自始至终只由他抱在怀里,直到“哗啦——”一声,珠帘被人懵然挑开,她已经不知不觉被他带进寝殿。
  枕在一片软褥之上,他的指尖方才去够她的衿带,便被她半推半就摁住了腕肘,潋滟一对柳叶眼,信誓旦旦望着他:
  “你同新晋的刘才人也是这样勾勾搭搭的吗?”
  她这话实在煞风景,他大抵也是气得极了,反倒岔笑了两声,末了还是同她伏低作小:“只同你勾勾搭搭的。”
  “才没有,倒是你——”徐杳又是嗔他一眼,“你和她在千鲫池,可着劲儿眉来眼去呢。”
  不曾想他在她眉眼之间落下一吻,她几乎是下意识敛下眼帘,竟生出几分柔情蜜意得滋味。
  “可是这样眉来眼去?”
  他一面同她唇齿相交,一面轻车熟路地替她宽衣解带起来,偏偏福无双至,乐极生悲。
  果不其然见徐杳笑的乐不可支,还不忘搪塞他一句:“一时没有想起来。”
  燕怀瑾彼时早已盘算了一番,想着大概是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的缘故,到底也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郑重其事告诉她:“你的贤德,只需要用来讨好朕就够了。”
  

  第70章 柒拾

  下颚抵在人肩窝上, 寻了处舒适的姿态,这才老老实实歪在他怀里。
  “分明是夸人的话, 说来也不甚中听了,”徐杳顺势捞起腰腹上的那一只手, 把玩起来,“刘才人今日哭得梨花带雨,到底是您胡作非为,害得人家直把自己当孟姜女呢。”一面振振有辞,俶尔似是想起什么,冷不丁吐出一句,“有几分相像?”
  “什么几分相像?”燕怀瑾大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架势。
  她下意识嗤他“装傻充愣!”末了自己却也开始打马虎眼, “说起来,您那一日从妾这里去势汹汹,那时候可是当真打算不再与妾往来不成?”
  “自然不是。”他矢口否认, “那时候朕是气极了。”
  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穿过指缝, 揉了揉她的掌心, 告诉她, “平时置气便罢了,往后再不许做这样的混账事。”
  她面上一时也有几分绷不住,指尖有过一瞬的僵持, 也只由着他握着了,末了还是忍不住昧着良心澄清道:“好端端的,说人混账, 凭白罗织构陷得,依妾看,您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一如既往同不愿同她争这个高下,主动替她卸了鬓上钗花:“过去之事,休得再提。”这才将人扶着趟回来,“这回实在不一样一些,听蔡莲寅说,太后还为此专程传你去了一趟寿合宫,旁人插手,难免教朕同你生分了。”
  她作势杵了杵脑袋,念经一般地连连应了几声好。
  燕怀瑾陪她一道歇了会子,到底还是起身,听着悉悉索索的声响,想着他约莫是披上外袍去了,不曾想不过片刻便有人迈着沉稳的步履轻声挑帘进来,她这抬了抬眼帘,半坐在塌上,不经意间对上他深邃的一对眸子。
  手上还捧着一碗姜汤。
  她一时心下五味杂陈,由着他扶过自己,开始还是慢条斯理一勺喂着她,她觉着实在煎熬,索性便就着他的手将这碗姜汤咽下大半,自始至终呛得都不曾皱一下眉,这厢燕怀瑾才搁下碗,她唇边一暖,舌尖已经犯泛上蜜饯的果香。
  梨涡浅浅,朝他笑盈盈的模样,有些日子不想见体态竟丰盈了不少,连带着此时也生出几分少见的娇憨出来:“往后——”声音渐渐小了,却往他跟前凑了凑,“会安生一些的。”
  且说自这一日过后,二人才算重修旧好。
  徐杳有时候会想,说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过是世间百态,只是她和燕怀瑾也算各自被岁月雕琢成了似是而非的模样,饱练世故而又慎重如初,可谓是默契十足地将所有的禁忌都按下不表,仿佛这样便能平安无事。
  仿佛这样也算重修于好。
  唯独不一样的是,燕怀瑾这厮比过去还要涎皮赖脸些,整日里闲下来便往落英榭来,白日里阖上窗便没羞没躁地缠磨不清,碍着她身子不适又不好乘人之危,到头来也成了自找苦吃,无处泄火。
  往往这时候徐杳便欣欣然,一对眼笑眯眯打量着他,当真是乐得没边了,颇有一副计策得逞的心满意得。
  要追究起来燕怀瑾如此行径的起因,也是无巧不成书,他也不知怎生起了兴致晨起便替她挑起衣裳来,揽了鸢尾的活计来做,这才怡然自乐去金銮殿上朝。他倒是亲力亲为,岂知措手开了犄角旮旯里头的一方柜子,里头置得尽是他以往无意间搁在落英榭的贴身物件,当即便黑了脸。
  偏偏也不同徐杳直当言明,在她跟前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她受不住便说了他一句,不曾想这厮倒愈发厚颜无耻,反问了她一句:“朕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眉眼之间俱是不可置信。
  徐杳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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