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呢?”丁二柱一着急,声音不由高了一些,被丁大柱一眼瞪过来,赶紧压低了声音,“七小姐不是已经送过我了吗?”
想到辛螺顾恤他们的那份心意,丁大柱不由笑了笑:“七小姐说前头的,那是送给你的媳妇本儿,今天这个才是随喜钱。
这荷包坠着的那只同心结,还是七小姐亲手给你们打的呢,这是她的一片心意,收着吧,以后我们做事都要多用心!”
见他哥都这么说了,丁二柱只好把那只荷包揣进了怀里:“行行,那我收了。”顿了顿又看向丁大柱,“哥,你跟嫂子那里……要不然多哄哄吧。”
自从娶了石水芹,丁二柱就明白了夫妻间的一点道理:哄好了女人,男人不管做什么都顺当!
当然这做什么,对于新婚燕尔的丁二柱来说,就是那一桩事,对丁大柱来说,这生活和家庭的方方面面,包含的就多了。
弟弟已经成亲,让爹娘放了一半心,丁大柱也不想爹娘为自己担着的那一半心始终还放不下。
听到丁二柱的话,丁大柱点了点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过完年你就要走了,这几天在家里多哄哄爹娘开心。”
见弟弟还一脸懵懂,丁大柱笑骂了一声:“你跟弟妹两个和和美美的,爹娘就开心了,要是你再争气点,让弟妹早早就有了,爹娘能美到天上去!”
难怪刚才哥哥要把自己叫到院子里来说话,肯定是听到自己在房间里的那点儿动静了。丁二柱脸上不由一红,嘿嘿笑了一声。
丁大柱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回屋去吧,回屋去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心里现在想什么!”
见丁二柱回了屋,自己也转身往东次间走去。又是一年很快要过去了,辞旧迎新,丁大柱也想和妻子把旧账翻掉,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也省得爹娘一把年纪了还为他们担心。
一进屋没看到冉银花人,丁大柱正要开口唤一声,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嘤嘤的低泣声。
丁大柱连忙走了进去,见妻子正倒在床上嘤嘤哭着,丁大柱顿时一头雾水: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哭了呢?
几步上前在床边坐下,丁大柱轻轻按着妻子的肩头,想把她掰向自己:“银花,怎么了,刚才出什么事儿了吗?还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了?”
冉银花犟着不肯转过身来。她能怎么说?她还能怎么说?
先前丁大柱进门,跟她错身而过去关大门的时候,她就抽鼻子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儿香味儿,像是女子用的香脂,而且应该还是挺贵的那一种。
不过瞧着丁大柱脸色如常,冉银花也不敢开口问,只是多了个心眼儿,一进自己屋里头就趴在了窗户缝儿边上。
这一趴,果然让她看到了——
丈夫丁大柱手里拿着什么塞给丁二柱,她没有看到,只看清了那东西下面坠着的,分别是一只缠了金线进去的红色的同心结!
而丁二柱接到这东西以后,还一脸不赞同地说了一声“那怎么行!”,虽然后面声音低了下去让她听不清了,但是冉银花却估摸了出来:
那坠着金线红丝同心结的,一定是个荷包,荷包里肯定装着为了迎年节,脂粉铺子特意上的那款贵得离谱的新货香脂……
丁大柱有什么东西要塞给丁二柱?丁二柱又为什么一开始不答应?
除了是丁大柱要丁二柱帮他给辛七送出那东西,冉银花再想不到还有别的了!
半年前为了这事,她在丁家闹得灰头土脸,不知道被公婆多埋怨,那时她心里也悔过,不该当时急红了眼去胡闹……原来,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胡闹!丁大柱本来就是跟辛七——
想到辛螺灵秀清美的小脸,还有那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愈发长得好的身材,再一想想今天早上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那张满带着黄气、还有几处小斑点的脸庞,冉银花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不管丁大柱在旁边怎么哄,就是咬着手绢不说话。
丁大柱头大如斗,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沉沉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不想说,那就……先歇着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非得闷在心里呢?
原来我接你回来的时候也跟你说过,就算是为了孩子的事,你也不用太焦心,子孙一事是强求不来的,随缘就好,我们要是真没那福分,以后跟二柱那边过继一个过来也行……”
她无子,长得又根本比不上辛螺一根小脚趾头!冉银花捂着脸哭得更大声起来。
丁大柱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冉银花根本没听进去,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刚才还燃起的那点跟妻子一起翻过旧账开新篇的心一下子就灰了下去。
他如今建了岩鹰卫,乔装着这样那样的身份,在外面奔波不可谓不辛苦,回来想放松,想歇一口气,却永远只看到妻子只顾着自怜自艾,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这个丈夫也会疲累,也想有个温柔的怀抱让他靠一靠、暖一暖……
可是新年即临,就连过年要穿的新衣,也是老娘在忙着家务之余亲手给他缝制,妻子却半点无所作为,丁大柱的心又重新凉了回去。
第226章 炸黄雀肉
“躺久了会冷,盖着吧。”起身将床上的被子展开,严严盖在了妻子身上,见冉银花依然只顾着啜泣,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丁大柱失望又无奈地转过了身,默默从一边的箱笼里抱出一床棉被走了出去。
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冉银花顿了一顿,一把拉过被子捂住了头,在被头下哭得更伤心起来,直到精疲力尽,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晨雾消散,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欢快,冉银花拿着一只漂亮的琉璃瓶子,正正对着一朵清灵秀美的白茶花发呆。
“冉嫂子!冉嫂子?”
身后传来隐有不悦的声音,冉银花连忙转过身向着来人行礼:“五小姐。”
辛叶珠不满地皱了皱眉:“冉嫂子,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动作再不快一点儿,一会儿太阳出来,就会把这些花露全部都晒干了!”
冉银花唯唯应着,眼圈却是一红:“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看到这朵白茶花,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七小姐……”
白茶花半开欲放,洁白的花瓣质如腻脂,似乎吸足了山岚的精华,隐隐泛出一种光泽,花蕊嫩黄,绒绒可爱,更衬得花蕊边的那一滴花露晶莹可贵。
辛叶珠却脸色一阵扭曲,上前一步刷地将那朵白茶花从枝头扯了下来,将茶花的花瓣撕了个七零八碎、破败不堪。
回头看了一眼被惊呆在一旁的冉银花,辛叶珠掏出手帕,轻轻擦着手指上粘的汁液,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
“辛螺那丫头奸诈着呢!当初对陈先生的事如此,后来对你家丁大柱的事也是如此,外表装着一副道貌岸然,内里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
你那事,我看她根本就是唬着你反扑你呢,指不定早跟你家男人成就什么好事了,回首还要一巴掌把你给打懵——”
辛叶珠抬脚将扔在地上的那朵残败的白茶花狠狠碾成了一滩花泥,抬着下巴斜睨了冉银花一眼:
“不仅抢了你男人,还把你逼得在婆家众叛亲离的,没这么欺负人的,我要是你,拼着一口气也要让她不得好死!”
冉银花虽然默默地低下头闭紧了嘴,却下意识的将另外一朵白茶花摘了下来,指间一点点用力,直到将整朵白茶花都搓成一团花泥——
辛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冉银花猛然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被头的一处被自己紧紧搓成了一团。
外面隐约有公鸡零星打鸣,桌上的那盏油灯灯油将涸,火光如豆。
冉银花跳下床加了些灯油,将灯芯挑亮了些,掌灯走了出来,一条帘子就看到了卷着一床被子,正睡在拼着的两条长凳上的丁大柱。
因为是在家中,男人鼻息沉沉,即使睡在两条长凳上也很是放松。冉银花却陡然一阵心酸,扑簌簌又落下两行泪来,急忙放下帘子退回了卧室。
丁大柱是她的男人,却一心想着辛螺那边,那坠着同心结的荷包还没送过去呢,现在就连跟她同一张床都不愿意睡了……
她是丁家的媳妇,可她现在又算什么呢?冉银花的眼前似乎又晃过了辛螺那张脸,脸上满是讥诮——
冉银花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神色开始坚定起来。
天色刚亮,再也睡不住的郑翠就起了床。
今天是小儿子丁二柱在这边办喜酒的日子,即使昨天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晚上没睡踏实的郑翠又有些不放心起来,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一出正屋的门,瞧见厨房里有灯光,郑翠还唬了一跳,以为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吹灯了,没想到才走近门边,就听到了里面的响动:
冉银花头上正包着一块帕子,热火朝天地烧着油锅炸黄雀肉。
没想到冉银花会一反往日的情形,早早起来帮忙做家事,郑翠大为吃惊,一脸不敢置信的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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