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收到密信,信中述云锦阁勾结官员,行贿赂之事,讨些便利,恶意打压同行,当日,刑部率人封锁云锦阁,在云锦阁中搜得账本一册,收据若干,账本与收据所记皆是云锦阁掌柜与姑苏官员的利益往来。
其中与已故前姑苏巡盐史欧阳海往来最多,所涉银两竟达千万两。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举国震惊,国库现存也不过五千万两有余,而一个小小的制衣坊竟有千万两贿赂欧阳海。
接着,东玄之中各大城的云锦阁皆被封,刑部拘了大焉与姑苏云锦阁的管事,责令云锦阁的掌柜务必出来对证,否则将没收一切云锦阁财款。
此事传到楚浔枂耳中时,云锦阁已被封。
“夫人,此事该如何是好?”琉玹面带焦急的看着楚浔枂。
楚浔枂沉思着,若是按照刑部所说,不过是接到密信就能顺利在云锦阁中搜出账本与收据,接着就将东玄的云锦阁全部封锁,然后责令云锦阁的主人出面,此事要说没有欲谋楚浔枂是万万不信的。
宋君颜不过才“死”了没几日,云锦阁就惹了祸事,这一切不会这般凑巧,定是有人知道了宋君颜是云锦阁阁主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如此。
而且那账本,刑部虽非复刻公布,却言与姑苏官员,与欧阳海有关,楚浔枂心中有不祥的预感,转眼看向琉玹,“实实在在告诉我,云锦阁可真有贿赂官员之事?”
“未曾。”琉玹摇头,“云锦阁虽说在姑苏发迹,但背靠玄机楼,自然是不用借那些官员的势,此乃欲加之罪。”
“好。”楚浔枂应着,刑部发告示,命云锦阁的主人三日内前往刑部受审,还未到时机,她敢肯定刑部是不会动云锦阁的。
不过,就算宋渊势大,也是操纵不了刑部,能令刑部做事的只有晋元帝,如此推测晋元帝定是知道了宋君颜是云锦阁阁主,而云锦阁也不过是个商铺,远威胁不到晋元帝,然他却命刑部的人对付云锦阁了,楚浔枂一惊,他定是得知了玄机楼和云锦阁的关系。
玄机楼与云锦阁不同,云锦阁是制衣坊,而玄机楼是情报收集与□□处,玄机楼掌握了多少官员密事,又有东玄机密在,这才是威胁到晋元帝的地方。
而宋君颜的身份瞒了那么久都无人得知,加之宋君颜做事滴水不漏,如此一来只能是知情人泄了密,楚浔枂对着琉玹道:“你可想过云锦阁身后是玄机楼,而君颜“去世”不过才几日,云锦阁就遭了罪,岂不是太过蹊跷?”
“夫人的意思是阁主的身份与玄机楼暴露了?”琉玹面色凝重。
“只有玄机楼才可威胁到东玄的天。”楚浔枂点头,“玄机楼可要好好查查,莫不要让水混了。”
“夫人猜测是玄机楼的透露了阁主的身份?”琉玹的语气中带些惊讶。
“你觉就凭外人之力就可探到玄机楼内部之事?”
琉玹也不说话了,垂着头,瞧着他的样子,楚浔枂也不再说下去,就起身,吩咐道:“如今他之所以会对云锦阁动手,不过是提防玄机楼罢了,你只管掩藏好玄机楼,不让它露出蛛丝马迹即可。
此外,怕有心人也会以此来试探你们阁主是否真离了世,期间若是收到类似你们阁主的来信务必仔细查看,以免露了马脚。”
“是。”琉玹应着,有些犹豫,顿了顿,还是问道:“夫人,那云锦阁该如何······若是阁主三日内不传信回,真当由刑部将云锦阁的钱款收归国库么?要不······属下找一人顶了阁主的名号?”
“不必,他既知君颜是云锦阁与玄机楼之主,又怎会轻易罢休,可不是随意找个人顶替就可解决的,他要的可是玄机楼。”顿了顿,楚浔枂又道:“不过······云锦阁的钱财岂能便宜了他?我自有打算,你只需安排好玄机楼就是,云锦阁若是没了还可再建,而玄机楼一旦毁了,那就完了,你可懂?”
琉玹看着楚浔枂脸上认真的神色,笃定的点点头,“是,属下明白,定遵夫人之言。”
楚浔枂点头,就出去了,边走边沉思着,宋渊肯定是知道宋君颜的身世的,要不然也不会连同北云的人一同暗害宋君颜,而她不敢肯定的是,宋渊究竟知不知道宋君颜就是云锦阁和玄机的楼主人,而且晋元帝又究竟知不知道宋君颜的身份?
想起宋君颜的那个半月形玉佩,那是他从宋府的密室中拿出来的,宋渊肯定知道它的来历,不然也不会藏在密室中,宋渊与晋元帝为一派,那晋元帝究竟知不知道那个玉佩的存在,而且宋君颜的那玉佩又与玉贵妃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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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戏疯子
午膳时,宋清漪命人来公主府下帖子,邀楚浔枂去瑾王府游园赏花,不过看了帖子,楚浔枂就猜到了定是宋清漪又邀了官家夫人和小姐,本想不去的,但又想到楚辰玦的事,楚浔枂还是去了。
入了瑾王府,就有侍女带着楚浔枂前往后院的一阁间,上了茶点,之后便掩了门,让楚浔枂稍等片刻。
楚浔枂想许是宋清漪正忙着伴客,走不开,故就在等着,没想过了足足有一刻钟,房门才被人推开,进来一鹅黄轻衫的窈窕少女。
李姝婉关了门,对着楚浔枂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姝婉参见浔公主。”
楚浔枂看着进门的李姝婉,心中正奇怪,却是勾着嘴角,“起来吧。”
李姝婉起了,走到楚浔枂对面的座位坐下,然后看向楚浔枂,“浔公主就不想知今日臣女来所为何事么?”
“若是无事,李家小姐就不会千方百计来见本公主了。”楚浔枂随意的应着。
“呵,浔公主果然聪慧。”李姝婉微微抿了唇,“想来也对云锦阁一事了如指掌了吧。”
“云锦阁贿赂官员,此事大焉何人不知?”楚浔枂淡声应着。
“浔公主自然与旁人不一样。”李姝婉定定地看着楚浔枂,拉长了语气,“这云锦阁的掌事可是君颜公子。”
听到李姝婉提到宋君颜,楚浔枂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自然道:“这消息李小姐从何处听来,本公主竟不知。”
“明人不说暗话。”李姝婉笑了,起身,向楚浔枂走去,“若说臣女有解决云锦阁困境之法,浔公主该如何?”
“李小姐想本公主如何?”楚浔枂戏谑的挑眉,起身,故意凑近李姝婉,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的挑了挑李姝婉的下巴,带着媚意说着:“你倒是说啊?”
李姝婉赶紧往后退一步,面带嫌弃的以手帕擦着方才楚浔枂手指碰到的下巴,楚浔枂面色淡漠的看着李姝婉,冷声道:“就算君颜不在了,云锦阁的事也归的是本公主管,而李小姐此举未免逾越了。”
“浔公主要管?”李姝婉脸上尽是讽刺的意味,“怕浔公主现今也不知如何是好吧。”
楚浔枂看着李姝婉一脸不屑的表情,也不恼,“既然李小姐有方法,不如说来听听。”
“笑话,臣女为何要告知浔公主?”李姝婉慢慢往后退去。
“既然如此,李小姐费尽心思要见本公主一面又是为何?”
“不过是想告诉浔公主,区区小智不及大智,还是不要逞强的好,有些人不该碰的就该离得远些,就像君颜公子,可不是一世俗凡花就可配上,哪怕是人间富贵花。”语罢,李姝婉就推门出去了。
楚浔枂倒也没拦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李姝婉才出去,宋清漪就进了房,她走近,拉着楚浔枂的手有些关切的问:“浔儿,李家小姐可有说什么话?”
“不过聊些闺中之事罢了。”说完,楚浔枂转眼看向宋清漪,带着疑惑。
许是察觉到了楚浔枂的意思,宋清漪解释道:“恰逢我今日邀官家夫人来游园赏花,李家小姐也随李夫人来了,她与我说想见浔儿一面,有二弟的事要相告,我便思量着既是君颜的事,便邀了你来。”
“嗯,三嫂有心了。”楚浔枂笑笑。
也不多留,楚浔枂就告辞了,既然李姝婉和她挑明了宋君颜是云锦阁阁主的事情,那李姝婉定是连同玄机楼的事都知了。
只是,楚浔枂还是不知李姝婉的来意,她托宋清漪传信不应该只是为了讥讽她的,而且,楚浔枂想起方才李姝婉说的话,说她配不上宋君颜,她从何而得的结论?
且论身家,论长相,她可真没有配不上宋君颜半分。
从之前李姝婉在御花园中说心悦宋君颜,她就觉不对,如今也是反常,李姝婉很不简单,她总觉李姝婉定是知道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而且方才李姝婉身上没有一丝悲伤,也未提及宋君颜死了的事,或许她知道宋君颜还活着也说不定·······
如此想来,楚浔枂又是有些恼,宋君颜的事情她都不清楚多少,反观李姝婉一个外人竟是如此清楚,待哪日宋君颜回了,她倒是要好好问他一番。
这一日,刑部确实没再动云锦阁,只是却有其他的变故,琉玹举着一枚月白玉佩,面带惊讶,“今日玄机楼在退散之时,被一队人马拦下,本以为是敌,正想反抗,没想为首之人却是拿出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