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接过玉佩,仔细的看着,接着返回闺房拿出另一枚玉佩,将两枚玉佩平平摆在桌上,远看竟是一模一样。
许久,楚浔枂拿起其中的一枚,只见玉佩的下方细细的纂了个浔字,而另一枚玉佩上则光光如也。
“那人还说什么?”楚浔枂看向琉玹。
“那人说她家小姐邀属下去清风楼一聚,顺便商议云锦阁一事。”顿了顿,琉玹有些犹豫的看着楚浔枂,又道,“不过,那人没说明他家小姐的身份······”
“这玉佩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楚浔枂将没有字的那玉佩递给琉玹,当初宋君颜给她这枚玉佩就是当做号令玄机楼的信物,这玉佩与宋君颜的那枚正是一对,她不曾听宋君颜说过给他人的,如今却出现了第三枚。
顿了顿,楚浔枂又道:“也不知是你们的人漏了玉佩的事令人造了赝品,还是你家阁主本就给了他人玉佩?”
语罢,楚浔枂也不待琉玹回话,就转身作势要走,虽有犹豫,但琉玹还是叫住了楚浔枂,“夫人,那今夜······属下可要赴宴?”
“他家小姐既邀了,你不去怎妥当?”楚浔枂回头,对着琉玹笑笑,“记得回来的时候与本公主禀报一声。”
琉玹看着楚浔枂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憷,有些僵硬的开口,“夫人,阁主同属下说过,这玉佩仅有两枚,那第三枚定是仿造的!”
“最好的仿造的。”楚浔枂冷哼了一声,“此前的事本公主都还未算,若这玉佩之事是真,哪怕是挖坟,本公主也要你家阁主当那人彘。”
语罢,楚浔枂也不理琉玹,就离开了。
琉玹看着楚浔枂的背影,心里发颤,暗暗在心中为他家阁主点了根蜡烛。
用过晚膳后楚浔枂也不急沐浴,就坐在书房中等着,等了估摸有一个时辰琉玹就回了
“说吧。”楚浔枂也不抬头,似乎是不经意的问。
琉玹微微抬眼看了楚浔枂一眼,就开口,“回禀夫人,方才属下赴宴之时见到了那人口中所说的小姐。”
“然后呢?”楚浔枂仍未停下手中的笔,继续写着字。
“她家小姐自称姓李······”琉玹欲言又止。
“可是名为李姝婉?”楚浔枂放下笔,看向琉玹。
“正是。”顿了顿,琉玹又道:“李小姐言,她有办法助云锦阁。”
“条件?”
“李小姐倒是未提······”
“莫非你真信这天下会掉馅饼?”楚浔枂挑眉。
“李小姐自言她与阁主相识,玉佩乃阁主赠与她,她要帮云锦阁也不过是念情谊······”说完,琉玹就垂下头,也不敢再看楚浔枂了。
“情谊?”楚浔枂轻笑一声,“也不知哪来的戏疯子,想什么就是什么不成,不必理她就是。”
随即,楚浔枂就示意琉玹退下了,想起什么,楚浔枂又叫住琉玹,“今日她寻过我,从她所说之话中,我便知她清楚玄机楼与云锦阁,今日她的人能半途中截下你们,定是知了你们的行踪,还是再重新安排比较妥当。”
“是。”琉玹退下了。
楚浔枂倒是奇怪了,这李姝婉暗讽她配不上宋君颜还不够,又自称是宋君颜的朋友,且还拿了个几乎与她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若这不是玄机楼之人透露,她怎可能得知这些机密事。
而且,她可肯定宋君颜与李姝婉不熟识的,一来,她与宋君颜相识以来,宋君颜与她提过许多事,其中也不乏一些人,但却从未提及李姝婉;二来,那次在宫中,李姝婉说心悦宋君颜,宋君颜那模样分明就是不识她。
宋君颜的品性她可清楚,虽说在外人勉强温润有礼,私下里却是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着她,若说移情别恋,倒是不可能,如是旧爱,就更荒谬了。
故此,她就奇怪了,李姝婉就是出了名的矜持淑女,却为何要抓着宋君颜不放,若说是痴情至此,她才不信,而且现下判断也不是玄机楼与云锦阁的原因。
楚浔枂又想了想,想来也只有宋君颜那复杂的身世才可让李姝婉至此了,虽说她也能猜中几分,但现下却是更好奇了,究竟是你怎样的身世能让李姝婉这般疯狂。
不过,现下要紧的还是云锦阁的事,思及,楚浔枂唤来茗香,“命人去将军府一趟,告诉外祖父粮草一事有着落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完毕~
第50章 第五十章 守株待兔
自上次玄机楼的行踪被李姝婉发现后,琉玹在一天之中带着玄机楼的人转移了两次,没想每到一个地方都能被李姝婉寻到。
这倒是楚浔枂想不到的,哪怕李姝婉熟悉玄机楼,但也不该至此······
“你可问过她,她是如何应答的?”楚浔枂看向琉玹。
“李小姐自言这是阁主告知她的,她与阁主是挚友······”说到越后琉玹的声音就越小。
“挚友······”楚浔枂带着讽刺的意味念着,这李姝婉当真是疯了不成,可真以为她与宋君颜是挚友了,莫不说与私人,单论玄机楼,玄机楼是如此机密的存在,按宋君颜那滴水不漏的性子又怎会告知李姝婉。
“你信么?”楚浔枂轻声问着,又道:“看来玄机楼的水比本公主预料的还要混。”
琉玹也不说话,楚浔枂沉思着,既然去哪都能被李姝婉发现,那便说明玄机楼的各个据点都被李姝婉清楚掌握了,不过,楚浔枂的眼中闪过冷意,“裴家军军营旁有一山,名南阳,正在大焉远郊,通常也不过是裴家军训练之后,有房屋,先把大焉中玄机楼的人迁往那处······”
楚浔枂笑笑,看向琉玹,“然后再从后山连夜悄悄迁走。”
“夫人这是要······”琉玹眼前一亮。
“正是如此,她不是爱跟着么,那就让她跟着,大大方方的将行踪露出来,她是跟呢,还是不跟呢?”
楚浔枂没说完的是,就算是跟了,追到了南阳山,但玄机楼的人也迁走了,引李姝婉的人去南阳山也不过是个幌子。
而且,现今她也不知道李姝婉要派人跟着玄机楼的人作何,这么做才是最保险的,她可不认为李姝婉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要助玄机楼。
近黄昏,琉玹已带着玄机楼的人迁往南阳山,楚浔枂带人在隐蔽处窥着,果然在玄机楼的人走后便有一队人马偷偷摸摸的跟在他们身后,待那些人都走后,楚浔枂才带人抄了小路,往南阳山赶。
李姝婉的人许是确定了玄机楼的人就在南阳山落脚后就离开了,之后琉玹就安排玄机楼的悄悄离了南阳山,而楚浔枂却依旧在南阳山守着,总觉得李姝婉的人还要回的,不然他们何必跑一趟。
而且,今天是刑部所定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晋元帝就是为了玄机楼才设下的局,如今三天期限已到,他定是要出手的。
加之,在玄机楼撤往南阳山之时,她还可以放出了风声,虽说风声不一定准,但在晋元帝的密探找了近三天都未找到玄机楼踪迹的情况下,晋元帝也不得不注意这风声。
所以,她只需带着她的人在南阳山守着,哪怕是守株待兔,也会有兔上门。
入了夜,快接近子时之时,一下属从小路骑马而来,面色着急,“公主,有估摸两百人往南阳山来了。”
“能确定是谁的人么?”楚浔枂擦着细鞭,淡声问。
“那些人虽统一着黑衣,蒙面,却分成了两队,其中有一队人马,属下熟悉至极,估摸是李小姐的人;而另一队皆持着长刀,那刀不像市面上可买得到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楚浔枂挥退了属下。
她已经猜了个大概,不像市面上能买到的,那便只能是私造,能明目张胆的用私造的刀,除了宫中的人还有何人?
这李姝婉竟联合了晋元帝,此前她还口口声声的自称是宋君颜的挚友,而今却联合了晋元帝倒打一耙,她倒是有些好奇这李姝婉究竟是要干什么。
楚浔枂领着她的人隐蔽在南阳山入口的密林处,密林正好在坡上,能清楚看到下方的动静,百余人分散而立,皆手持弓箭,将南阳山入口给围绕起来。
过了一刻钟,才隐约听到马蹄声,楚浔枂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也未说话,渐渐的可窥见百余黑衣人手持弓箭,驾着马进入南阳山中。
茗香拉满了弓,看向楚浔枂,却见楚浔枂不动,楚浔枂没发命,虽说这些人来南阳山的目的早就被她猜了个一二,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寻不到玄机楼的人他们会如何。
只见两队人灭了火把,下了马,悄悄潜入山中,楚浔枂也不慌,总的这南阳山是裴家军的军营,平日里都有她的人守着,从未有旁人的密探踏入过,而后山的出口又是隐蔽至极,若不是对南阳山极为熟习者定是寻不到。
何况,那些人既是将马匹留在入口处,肯定也还是要从这离开的,只要耐心等,总是能等到那些人出来的。
虽是等着,却无人敢松懈,就连楚浔枂也是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山中竟是传来打斗声。
“公主?”茗香带着询问看向楚浔枂。
“等着,会出来的。”楚浔枂淡声应着,玄机楼的人都撤走了,她早就与裴家军通过风,无人会留在南阳山中的,除了方才进去的那两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