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竟不知这宫中还有这龌龊事!”楚浔枂走进殿中,冷眼扫向那些太监。
茗香已上前,将那些在铁板之上的女子拉了下来。
这些太监虽是在冷宫,却也是见过世面的,虽不识楚浔枂是谁,但看楚浔枂衣着华贵,加之又以公主自称,也能大致判定了。
不敢怠慢,太监们齐齐跪下,磕着头,“奴才参见公主。”
“哦?还知你们是奴才,方才不是像个主子么?”楚浔枂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一群太监诚惶诚恐的磕着头。
“不敢?在这掖庭中还有你们不敢的事?”楚浔枂走近,看着茗香扶下来的那八名女子,她们皆蜷缩在地上,双臂抱身,面带惶恐,不过楚浔枂更加注意的是她们的脚,被烫得通红,连皮都掉了,流着血,皮开肉绽的,让人看着都觉心慌。
将目光瞥向那铁板,铁板上留下一个个红印,鲜红诡异,不正是步步生莲么?
不过靠近一些,楚浔枂就能感受到铁板上的热气,转头看向那些太监,“幼时,本公主听母后说起,曾处置了一批掖庭的奴才,正是因那步步生莲舞,如今本公主却是瞧见了。”
听到楚浔枂这么说,那些太监们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虽说他们在掖庭中作威作福,也是因没有主子的缘故,这些被贬到掖庭的后妃和宫女就是弃子了,所以他们才敢任意欺负。
不过,在宫中,他们依旧是奴才,只要有主子在,无论如何都是敌不过的,可平常没有一个主子会入掖庭的,他们才敢肆意妄为,没想今日却有主子来了,何况听楚浔枂直唤母后,又想起前些年的事情,太监们哪能不知楚浔枂的身份。
“浔公主饶命啊!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就饶奴才一条贱命吧!”
楚浔枂看着那些瑟瑟发抖,不停磕头求饶的太监,目光带些不屑,看向那铁板上的血脚印,讽刺道:“也罢,饶你们一命也可,不过本公主却是新奇这步步生莲舞,你们只管脱鞋上去跳,让本公主瞧够了,自然就放过你们。”
听到楚浔枂这么说,那些太监皆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浔枂,面色惶恐,有一稍年轻的太监就出声道:“那舞跳不得啊······”
楚浔枂看着那欲哭欲泣的太监,挑眉,轻笑,“为何跳不得,连娇□□子都跳得,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太监就跳不得?本公主可是见过的,竟想如此糊弄本公主?”
听到楚浔枂这么说,那些太监磕头磕得更厉害了,头破了,地上都留了血痕,却是没有一人动,过了一刻钟,命人取来的衣物已送到,待那八名女子加了外衣后,茗香就引着太医进来给她们探脚上的伤。
楚浔枂却是等不及了,她快速挥鞭,狠狠地打在那一排太监的面前,冷声道:“若是不跳也可,近来本公主倒是新奇那人彘之法,想来向内务府从冷宫中讨几个奴才去也不是不可······”
闻言,那些太监哭喊声更大了,楚浔枂笑道,“听闻人彘之法要先断其手脚,拔起舌,割耳灌毒,再放入瓮中,以水浸之,每日喂食,不让其死,且制人彘时不必施以麻药,直接断脚拔舌最好。”
楚浔枂又走近一些,弯腰,用细鞭挑起为首那太监的下巴,调笑道:“可愿成为本公主的人彘?”
虽是妖艳的容颜,如桃夭般娇媚,却是让那太监惊恐至极,涕泪潸然而下,又磕了头,抖动着嘴唇,带着哭腔道:“那步步生莲舞奴才愿跳······奴才这就去。”
语罢,这太监挣扎起身,走到铁板边,正咬牙想踩上去,楚浔枂却是发话了,“先脱了鞋再上去,不然见不到那血印还如何谓之步步生莲?”
听到楚浔枂的话,那太监身体又抖动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脱了鞋,咬牙上去了,果不其然,痛呼声传来,只见他五官扭曲,痛苦至极的模样。
楚浔枂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转头看向依旧跪倒的太监,不用说话,那些太监也都哆哆嗦嗦的上了铁板,待最后一个太监要打算脱鞋时,楚浔枂却是叫住了他,“你不用跳了,在下边添炭火就成,务必烧得又红又热。”
小太监听到楚浔枂的话,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的瘫倒下来,慢慢爬到木炭的方向,楚浔枂又笑道,“可要认真加炭,早些年本公主曾听人言以人油引火倒是极好的······”
小太监哪能听不出楚浔枂的意思,赶紧往铁板下添炭。
这边痛呼声一片,可角落里却是一片平静,已年逾五十的太医带着两名十五六的医徒正给那八名女子治伤,楚浔枂走过去,正好撞上一望向铁板方向的医徒,楚浔枂挑眉一笑,那医徒却如受惊的兔子那般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楚浔枂也不介意,随意坐在一木椅上等着,待那些女子的脚上都上了药,裹了布,才走过去。
“回浔公主,这些伤已治好了。”老太医恭敬行了礼。
“劳烦太医了。”楚浔枂看了眼那些依旧是面色惶恐的女人,又道,“给她们准备一些药吧,本公主等下就命人去取。”
“是,下官这就回太医院准备。”
“下去吧。”楚浔枂点头。
太医退下了,路过那铁板时,却是没看那些太监一眼,淡定如斯。
“何人是薇才人?”楚浔枂看着茗香问道。
“是她。”茗香走近,指了那把头埋在膝盖间,在角落最里边的女子,她头发凌乱,不时发出低吼声。
楚浔枂走近,拍了薇才人一下,只见薇才人快速抬了头,看了楚浔枂一眼,眼中尽是惊恐,冲楚浔枂叫着,接着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也不顾脚上的伤,快速起身,狠狠的推了楚浔枂一把,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茗香赶紧走过来,将薇才人拦住,抱着她的腰,不让她再动,可薇才人依旧在挣扎着,面爆青筋,果真是疯癫的模样。
楚浔枂看着已快翻白眼的薇才人,快速伸手,打了她的后颈,让她晕过去了。
“薇才人的房间是哪一间?”楚浔枂看向那几名女子问道。
“回浔公主,薇才人房间在里间。”一女子小声答道。
“将她带入房中。”楚浔枂吩咐道,茗香动了,接着楚浔枂看向铁板的方向,轻飘飘的说着:“别停,继续跳。”
语罢,楚浔枂也不管太监们的痛呼声,就迈步向里间而去。
薇才人被茗香放在床上,楚浔枂凑近,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是极乐引······
果不其然,是德妃让薇才人疯掉的,只是楚浔枂却是有些奇怪,这极乐引虽说是□□,但解药却好找,这德妃怎可能这般大意?
不过,想薇才人许是唯一线索了,楚浔枂就对着茗香吩咐道,“给她解药。”
“是。”茗香应着,随即从袖中取出一瓷瓶,接着到出一颗绿色的药丸给薇才人喂下。
楚浔枂也不说话,也是凑巧,前天从德妃的东西中找出极乐引,她才命人找来极乐引的解药,而今天又正好用到了,总是巧妙得不寻常。
只不过,想想又觉不怕,若薇才人真是德妃造出来的引子,那她也要利用这引子挖出背后的东西,而且,薇才人究竟要给裴皇后什么东西,她母后竟要遮掩······
作者有话要说:
裴皇后和玉贵妃的事是情节的关键,不是我随意YY上去的噢~
第40章 第四十章 当年私情
过了有一刻钟,薇才人悠悠转醒,她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茗香,有些害怕,不过神智却是清醒了,茗香起身,给薇才人行了个礼,轻声说道:“薇才人不用怕,奴婢名唤茗香,乃浔公主的侍女,公主已给薇才人服过解药了。”
薇才人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脚心传来阵痛,痛呼一声,记忆袭来,就愣愣的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转头看着楚浔枂,有些不安的紧拽着袖口。
楚浔枂起身,对着薇才人笑笑,接着向床边走来,开口,“想来薇才人也知本公主所来为何事。”
“是······浔公主尽管问,臣妾······臣妾定言尽所知。”薇才人断断续续的回答着,语气中还是难掩害怕。
楚浔枂也不介意,就在床边坐下,淡声道:“那本公主就明说了,当日你要给我母后何物?”
薇才人面色一变,看向放在角落中的箱子,接着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楚浔枂,过了许久才抬头,开口道:“若是臣妾将此事告知浔公主,浔公主可否保臣妾一命?”
“本公主答应你就是。”楚浔枂轻轻点头。
得到楚浔枂肯定的回答,薇才人才伸手指向那放在角落中的箱子,“打开那箱子,箱子厢房有一玄关,按下那玄关后暗格就可开,那东西正被臣妾藏于暗格中。”
楚浔枂看向茗香,茗香会意,就向箱子走去,打开箱子,摸到了底部的玄关,按了一下玄关,暗格打开,只见一个用艳粉色绸布制成的包裹。
茗香取出包裹,将包裹交由楚浔枂,楚浔枂打开,其中有一香囊,还有几张丝帕,帕上写有字,先将香囊拿起,香囊为浅蓝色,上面绣了只展翅欲飞的仙鹤,精巧至极,香囊传来淡淡香味,像是檀香,又似比檀香多了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