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知道这个明遥的过去,也无从了解。
又是巧合,只是意外?
“长安,不介意我跟你坐一桌吧。”就在汤圆刚端上桌的时候,门外有人不请自来。
来人身着精美锦袍,身形偏瘦,眉目细长,五官俊秀,但眼神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他正是大皇萧元晨,生母是宫女,被一个妃养大,工于心计,两面三刀。
“大皇,您对吃穿颇为讲究,也会来民间的酒楼?”秦长安笑着,话里有话。她可不信什么偶遇,一切都是精心的安排。
“元宵佳节,能偶遇佳人,何其荣幸?”萧元晨的眼底满是垂涎之色,殊不知秦长安对这种附庸风雅的男人最厌恶。
明遥的眼底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在桌下紧握秦长安的手,嗓音宛若寒冰。“大皇既然来了,怎么不尝尝这里最有名的汤圆?”
萧元晨不屑地哼笑:“行啊,什么汤圆都成,不过,要你亲手去端。”
秦长安淡然自如,在桌下轻拍他的手背。“阿遥,去吧。”
见她出奇的配合,萧元晨更是自满,不等明遥走到门口就冷讽道。“我以为你拒绝我的善意而去了四皇弟那里,你们会终成好事,没想到你居然选择了这个下等人……长安,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女。”
“在我眼里,人不分等级,出身高贵的也会是衣冠禽兽,出身卑微的也会是品行高洁,没什么一定。”
一瞬间觉得秦长安身上有许多自己不能平视的光彩,璀璨而耀眼,萧元晨心痒难耐,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她的手。
一抹火光,在她眼底几不可查地闪过,她不动声色地抽离。“大皇,我浑身带毒,您忘了?”
萧元晨嬉皮笑脸:“怎么可能……”
才了几个字,他的整个手掌好似被灼烧般,他看着秦长安笑着的眼,心头大惊,几乎是跳了起来。
明遥就在此刻进门来,将一碗汤圆重重搁在桌上,眼底的冰封骇人之极。
他在心中无声冷笑,能劳烦他端来的,当然是好东西,就怕萧元晨无福享受。
“洗把手就好了。”她笑吟吟地,主动将帕递给受惊的大皇。
他死要面活受罪,急急忙忙擦了擦手,才缓解了手上的灼烧感,佯装无事发生,埋头吃起汤圆。
“我们要回去了,告辞。”她吃完一碗汤圆,话不投机半句多,起身离开。
明遥适时地站在她身后,挡住萧元晨不怀好意的目光,面具后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抹近乎残忍的笑。
“擦手。”
一回到房间,他就俯下身,二话不,把她的双手反复擦洗。
“萧元晨有色心没色胆,就那么点把戏就把他吓得脸色难看——”她眉目染笑,笑的直不起腰。
“你还算女人吗?就这么任由他占你便宜?”明遥冷冰冰地问,将她的每根手指头都擦得干干净净,动作透着罕见的温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下回再想毛手毛脚,也得先想想能不能承担后果。”她骄傲地抬起下巴,毒药从不离身,一旦情况不对,哭的人肯定不是她。
“以后,别私下见他。”男人才了解男人,像萧元晨这种见到美色就走不动路的,反而更容易使出下三滥的花招。
“怕我阴沟里翻船?”
他的眼底归于平静,没再看她灿烂的笑脸,心中早有决定。一切对她不利的阻碍,他都会暗中除掉。
正文 037 光暖床怎么够
,!
秦长安望着桌上的兔灯,百感交集,明遥对她的占有欲似乎越来越强烈……就算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一样才能泄恨。
那种盘旋在心头朦朦胧胧的熟悉感,又开始扰乱她的心。
明遥无言地走了出去。
她歪着头在榻上看书,不久,开门声再度打断她看书的思绪,她一抬头,明遥已然全身沐浴过,神清气爽地站在她面前。
他顺手熄了蜡烛,屋内只剩下兔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朦胧中感觉来人一对深邃明亮的黑眸,如同一潭湖水吸引自己坠入其中难以自拔,她还没反应过来,明遥已经在黑暗中褪下她的衣裳。
“做什么?”
他压抑的嗓音传来。“受不了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我怎么闻不出来?你属狗的呀?”
他没心情再跟她吵嘴,大手钻入衣襟,直到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没有推拒,动作更是大胆激烈。
“阿遥,明天才是蛊毒发作的日,你少算了一天。”
他烦闷地撤下面具,牢牢地封住温软的唇,不让她再有任何古灵精怪的念头……这个吻,吻得火辣,吻得她宛若一汪春水,彻底放弃去计较那少算的一天。
反正,男人为了上床,什么都是借口。
元宵节的夜晚,就在榻上,秦长安被折腾了一整夜,她自认身体强健,也不得不在第二天感受腰酸腿疼不想起床的苦闷。
至于元凶明遥,他倒是非常尽兴。
到最后,连帮她清理身体这种事,他也默默做了,不愿假手于人。
“我看你体内欲火太盛,给你开一帖药,免得把我的腰折断了。”
明遥冷冷瞪她一眼,险些把手里的燕窝粥砸了。
手指轻点他坚实的胸膛,她狐疑地问。“夜清歌你在倌倌里可是清心寡欲的啊,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对了?”
按照情蛊的日亲密,一月三次,她觉得不少了,可明遥显然还不知足。
“开过荤了,谁愿意吃素?”
“你又不是毛头伙,还能没尝过女人的味道?”
他的脸色奇差,浑身阴沉。“郡主是嫌我不知节制?”秦长安的身体,柔若无骨,肌肤细腻光滑,即便体温有些凉,也足以令他一触即发,魂牵梦绕。
七个月过去,他对她的欲望不曾变淡,反而更深……
她偏过脸去,衣领还未拉上,露出一片细致肌肤,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魅惑,明遥的眸光没来由地一沉。
“不然?我难道要自诩魅力超凡?”她可完全没有诱惑他的举动啊,昨晚他怎么就突然饿狼扑食,在这榻上花样百出,换了好几个姿势撩拨她,她至今想不通。
他沉默许久,才继续追问。“你真不会怀上孩?”
她笑着耸肩,伸个懒腰:“我不是过我体质不一般吗?不容易怀孕,目前看来如此,否则,以你这么卖力耕耘,早该有了。”
那张面具后的到底是什么表情她无法看透,只隐约感受到他的心情低落,她无所谓地笑笑,开解他。“阿遥,如今我们也不适合有孩。”
“我本来要跟你件事,等过了春天就把庄里的如意带回来,到时候,对外是我跟你的儿。”
明遥的黑眸中闪过一簇火焰:“你这么做,想要谁放心?”
她的笑容变淡,侧脸恬静。“我有了男人,还有了儿,势必是在北漠开枝散叶。届时,我的身份来历,才会彻底被洗白,往后也没人会再追究。”
“有时候,你不必把事情想的太坏。”他的眸出现一抹奇异的激动神色,像是正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莞尔。
不经意的话语突然深入他心中某一处脆弱隐秘的地方,让他措不及防地震撼一下,嗓音显得有些狼狈。
“你想过没有,人心是会变的……”
“掌握一件事也许不难,但要掌控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命运,绝对没那么简单。”她目光清澄,毫无阴影,字字清冷。“呕心沥血也好,机关算尽也罢,我不会让自己重新回到牢笼里去。至于有的人,他把禁锢人当成乐趣,我看这辈改不了了!”
这一番话,好似一记重锤,打在心上,他面具后的薄唇紧紧抿成一线,放下燕窝粥就走。
秦长安没追上去,搞不懂怎么着着他就不耐烦了,无奈一笑,正想下床,双脚一着地,一阵酸麻酥软从脚心涌上。
她无声叹了口气,在黑夜中,她以为不会随着明遥起舞,但每当触及那双亮的惊人的眸,仿佛他是真的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她一人身上,那种孤注一掷的孤寂……对她有片刻的吸引。
只是片刻而已。
……
大营的操场上,三千将士正在操练,秦峰身披盔甲,手握银枪,目光如炬,如松柏般笔直地坐在马背上,一身不容侵犯的威严。
一个时辰后,操练结束,秦峰喊来秦铜,一道去了远处的溪边。
秦铜做兵装扮,他刚进军营,秦峰要他从头开始,多些磨练,才能更快适应军旅生活。
只是那张脸,平淡无奇,没有表情,不容易惹人注意,也成功掩盖了他脸上的奴字刺青。
自从几天前在书房内不欢而散,兄弟两个再也没过一句话。
“青铜,我早年离家,不曾在爹娘面前尽孝,这是我一辈的遗憾。我知道你重感情,尤其对娘,你是个大孝。可我始终都记得,当年妹妹出生的时候,你抱着她怎么都舍不得放下,一脸的笑……”秦峰负手而立,望向远处,严酷的脸上有一丝细微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