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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 完结+番外 (沏骨)


  在这里,董介就是个为朋友情谊豁出性命的性情中人。
  “你既然可以帮一帮挚友,就没有选择帮一帮自己的学生?”许佛纶并不相信他所谓的深情厚谊。
  董介说:“那个孩子一心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执念太深,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他。
  董介毫不在意:“现在快到日租界了?”
  许佛纶比较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她要去找赵德延曾经的秘书,郭布罗曼芳,赵德延替她绑架了胡幼慈,这笔应得的报酬还至今都没有结束,但好像今天曼芳小姐似乎不打算再和她联系了。”
  一个水利局的处长,替一个小秘书绑架一位电影皇后?
  渤海电影公司筹划电影时,难道不应该用这样的剧本。
  董介知道她不相信,继续说:“曼芳小姐服役于一个间谍机构,代号老先生,这是我能够知道的,全部的事实,希望许先生能够放我和我的女朋友离开天津。”
  毕竟,我们快要结婚了。
  最后一句话在轰隆的爆炸声里显得微不足道。
  方漪没有防备,差点将汽车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车里车外都是一场混乱,董介挣扎着要去找到那个可怜的女人,路上的行人四散奔逃,时隔三年,日租界再次发生了一场足够撼动整条街道的爆炸。
  上一次死的是林祖明,这一次是郭布罗曼芳。
  董介将蒙眼的黑布抛开,在混乱的街道上找到了那个跪在地上慌乱无措的女人。
  同时,有位长布衫的老者路过许佛纶的汽车,将一封信放在了车头上,然后鞠了个躬,快步离开。
  方漪将信捡回来的一瞬,庞鸾低声惊呼:“郭布罗家的管家!”
  三年前她第一次去郭布罗家,和吴平映就发生了争执,当时只有这个管家殷切地上前劝说。
  如今,她追下车去,早已不见了踪迹。
  信封里只有一张郭布罗曼芳的照片和一张信纸。
  “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坏女人!”
  至于什么事,她并没有明说,只是给她这样一个足够震撼的结果。
  事发之后一个小时,许佛纶就坐在了天津的家里,院子里到处都是康秉钦的亲信,她不知道是跟着她从北平来的,或者是康秉钦在天津的势力?
  “天津地界不太平,六少希望许小姐平安。”
  这一句话,是所有的解释。
  毕竟除了郭布罗曼芳自杀了之外,董介和赵庶河的母亲在逃亡的码头也被刺杀身亡,许佛纶不太明白他们是被灭了口,还是出于和郭布罗曼芳一样的目的。
  林家兄弟服役的那个组织,始终是个神秘的存在。
  等事态稍有平息,她才得以离开,去了被砸得破败不堪的纺织厂。
  许佛纶站在废墟前接受了记者采访,除了诚恳地接受漫天的指责和辱骂,对伤亡的织工赔礼致歉和做出相应的补偿,表示纺织厂新建后,会改良安全管理。
  在探望过伤亡的织工和家属后,深夜,她回到了家中,坐在客厅里,毫无睡意。
  天津之行,早已是混乱不堪。
  各种各样的消息,让许佛纶不堪重负,她仔细分辨其中的真伪,却毫无办法。
  耳边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声音,哭得闹得,还有早晨亲眼看见的混乱,让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夜色里,有人靠近。
  她掀开毯子,提枪瞄准了身后。
  张如卯站在熄了火势的壁炉边,手里也是把手枪,对准了她。
  许佛纶蹙眉:“你想杀我?”
  “你出卖了荣先生!”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许佛纶冷笑。
  张如卯向她的方向挪了半步:“荣先生在执行清除叛徒的命令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新年的第一天晚上。
  许佛纶顿悟:“你说的叛徒,是周良生,你的未婚夫?”
  “你果然知道!”
  许佛纶笑:“周良生在我和荣衍通电话前就已经逃了,我说这个叛徒,会不会是张小姐?”
  “你胡说八道!”张如卯涨红了脸。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贵党的上级也很清楚。”许佛纶将枪收了起来,“张小姐费尽心思一步一步将引我到天津来,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她抬抬手,黑暗里已经有数支枪口指向了张如卯。
  许佛纶坐回沙发里,拉起毯子遮住脸:“我只是个生意人,不参与任何党派,不参与任何利害,更不会出卖我的未婚夫!”
  最后一句话,她带上点调侃的笑意。
  也许,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仍旧会红着脸,握住枪的手不停地颤抖。
  “枪都放下!”门被打开。
  这个夜晚总是这样热闹。
  唐勋把人都带出去,包括握着枪,不知所措的孤零零的小女孩儿。
  毯子被掀开,露出康秉钦的脸,挂着夜色的冰霜风刀,狠,且凌厉。
  许佛纶伸出手,想摸一摸。
  康秉钦没动,她也就不动了。
  “更深夜半,康委员和我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荣衍白伤势很重!”他的声音被风雪磨砺,沉得很。
  怪不得,张如卯警惕地跟了她一路,却在这样不恰当的时候,选择对她下手。
  “要死了么?”
  康秉钦说:“或许。”
  这就是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许佛纶摸出手枪,下了沙发,抚了抚他的手臂:“那就麻烦康委员请张小姐进来!”


第210章 我想吻你

  “你会杀了她。”康秉钦开口。
  没有疑问,毕竟没有人会比他更加了解佛纶。
  更何况,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
  他在她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光彩,是阴暗的,毛骨悚然的黑,里面有一团克制着的火焰,炽热的颜色只会让人更加恐惧。
  这样的许佛纶,不会在张如卯身上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很可能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会突然对张如卯动手,这些天她过得太压抑了。
  荣衍白的安危最终会击垮她所有的理智。
  “是吗?”她低着头,看掌心里的手枪。
  然后,她把它递了出去:“我只是想问一问荣衍的下落。”
  康秉钦握住她的手臂:“这对她来说,等同于出卖!”
  她只是不太清醒,并非不讲道理。
  过了很久,许佛纶才开口:“我在一瞬得到和失去的都没有关系,只有荣衍,我不能再容许自己的过失而伤害到他,你说的对,我不问!”
  她垂下眼睛,缩回毯子里,盖住了脸。
  康秉钦半跪在沙发跟前,听她在无声地哭泣。
  眼泪打湿的鬓角的卷发,一绺挂下来,失魂落魄。
  他用手绢给她擦眼泪:“我还在这。”
  始终可以依靠。
  她只是把脸埋在毯子里,肩膀微微地颤动,单薄的身体根本支持不住所有的苦厄,眼泪渐少,然后她栽进了他的怀里。
  康秉钦不得不送她进医院。
  病床上睡了数个小时,她的额头还是滚烫,但是在他给她喂水的时候,人醒了过来。
  一瞬的目光是警惕和疏离的。
  许佛纶枕在他手臂上,盯着将明的天色看了很久,突然哑着嗓子说:“生日快乐!”
  三十三岁的康秉钦。
  这就是他养大的小女孩,她会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心里,悄无声息的,只在某个必要的时候,才会认真地说出她的在意。
  他俯身,笑一笑:“没有礼物?”
  眼睛里的邪气,是他压抑亲吻她的念头的苦果,他竭尽全力,才和血而吞。
  她捂住了额头,嘴角弯起来:“一个生病的我!”
  玩笑而已。
  言行毕竟不一致,她已经吃完了护士送进来的药,缩回了被子里,侧着脸看他,眼睛有些红,没有笑。
  药水的苦涩味,莫名地充斥了他的身体。
  “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家医院?”她从护士手中的病案上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医院,好奇地问。
  这里并不是离她的住处最近的一家,甚至也没有相熟的医生,反而知之甚少,到底是什么事让他深更半夜舍近求远。
  “蕴君在这里。”
  许佛纶观察他的表情,确定不是私情让他失去了理智:“你打算见她?”
  “张如卯要从她手里拿到份文件。”
  张如卯帮助荣衍白遮掩行迹,他却替张如卯置身险境。
  “你们这都是什么关系?”她笑得意味深长。
  康秉钦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作为交换,她会告诉你荣衍白的下落,而我恰好想知道。”
  一份文件,考验她是不是自己人,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异想天开?
  许佛纶说:“她不顾危险也要从袁蕴君手里得到的东西,如今被我知道了,她再也没有和我讲条件的筹码。”
  康秉钦把手指轻轻压住她的嘴唇:“不要说出来!”
  她笑。
  蔫坏的男人。
  他也笑,手指却没有从她的唇上挪开:“佛纶,我想吻你!”
  手指修长且冰冷,裹挟着强硬和不容拒绝的力量。
  她的眼睛里满含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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