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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 完结+番外 (沏骨)


  许佛纶不由得感叹:“礼单这么漂亮,衣服料子也无可挑剔,果然是花了心思,但是这份礼物对我来说,好像还真没什么用处。”
  毕竟,她的日常习惯和那位满清小格格的,并没有多大相似之处。
  翘枝说:“玉妈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只留了一匹唐绫,剩下的衣服料子和礼单一起都退了回去,这套礼单是小女孩子们复刻的,专程拿来给您过目。”
  许佛纶再翻看礼单时,果然只看见唐绫那行底下写了敬领二字,因为是日语,她看不大明白,想来是出自玉妈的手笔。
  她点头:“既然收了,如果他们去公司,无论挑选了什么,只当是我给他们的回赠。”
  翘枝笑起来:“已经吩咐过了,武内夫妇带走了一件苏绣旗袍和一套钻石首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吴平映,咱们吴先生当时就翻脸了,说再不到您这儿来。”
  许佛纶哼了声:“每天去公司里的洋人也不少,怎么单单就排斥日本人,他这么挑剔,要是以后养的孩子没骨气,到他身上讨二两也够用一辈子了。”
  这回,连送早餐的小女孩儿都笑了。
  早饭后,雨势小了。
  许佛纶推开窗户,湖里的天鹅正从木房子里探出头来,瞬间被雨水敲打的蒙蒙的,转身想回去。
  结果,另一只将它挤得无处容身,只好露了大半个白尾巴在外面。
  “天冷的很快,就这么把它们养在水里,不会冻坏吗?”她问进门的秀凝。
  “正请了木匠到苇地里修暖房呢,回头再找专人来伺候它们,说是伺候的好,等明年夏天就能生蛋孵小天鹅了。”
  秀凝边收拾碗筷,边笑说:“您别担心它们,康长官知道您喜欢,把它们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坏不了。”
  许佛纶走过来,薅一把她的辫子:“贫嘴!”
  秀凝嫌弃:“我说的是实话,就是康长官这人吧,做事儿老不在点上,关心天鹅有什么用,一心一意对先生好才是正经的。”
  “这话听着不对啊?”许佛纶铺开了张地图。
  秀凝摇头:“没别的意思,就是被武内夫妻俩打扰的烦了,随便抱怨两句,打打岔。”
  许佛纶不动声色地扫她一眼:“去跟他们讲个准信儿,就说我这两天病了,不方便见客,具体的见面时间,就定在袁林两家的婚礼之后吧!”
  “好嘞。”
  她离开,许佛纶继续看地图。
  连着几天,除了琢磨婚礼当天如何刺杀林祖晋,她当真无所事事。
  康秉钦这个代理国务总理更像是赋闲在家,下班极早不说,还可以抽空陪她看场电影或者吃顿番菜,偶尔问一问征兵的事情或者开个无关紧要的会,一天也就过去了。
  许佛纶以为,这样悠闲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袁蕴君婚礼那天。
  结果有天中午,康秉钦从公署打来电话,说这两天就不回家了。
  她问原因,他不答,她心里清楚,索性/交代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几天,看地图看到头昏眼花,她翻了翻送来的新账,顺便叫了两个姑娘来问话。
  翘枝一笔一笔跟她交代,后来指着一处说:“昌泰那段时间纺织厂走的散的,咱们接过来添补了不少亏空,连咱自家的织工都调了过去,现在为了赶批订单,只好又招了新的工人。”
  许佛纶嗯了声:“新人的底细都问清楚了吗?”
  “问了,办证明的时候,警察厅也详细查过,最远也不过保定廊坊一带的人。”翘枝想了想,又问,“先生是在怀疑什么?”
  她说:“随便问问,武内夫妇还在北平吗?”
  “去了天津,要拜访废帝和固山贝子。”
  许佛纶心思一动:“那咱们不如去趟纺织厂吧?”
  反正出行,也不会碰到他们,是不是?
  到顺义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没想到,李之汉已经带了随行站在厂房门口等着她们。
  许佛纶下了车,笑说:“李先生难道是专程为我送伞的?”
  李之汉将伞递给翘枝:“大哥一直在这里静养,今天有弟兄从北平城里来,说沿途见到了许小姐的车,大哥算算车程,这个时候您也该到了。”
  “谢谢。”
  “不客气。”
  李之汉离开前,又说:“如果许小姐不嫌弃的话,大哥会准备您的晚饭,请您务必赏光。”
  许佛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
  厂房里,经理和工程师陪着她前后转了一圈,尤其对新招的织工大加赞赏,准备将原先年岁大的织工工作时间缩短,由她们顶上。
  许佛纶笑说:“工时都想到了,经理真是体贴,听说你还将职工宿舍照顾得无微不至,连马桶间都准备了换洗拖鞋,真的假的?”
  这样的事,她是第二回见。
  头一次,是想容从西交民巷搬出来那天,那双莫名其妙的白色拖鞋。
  经理讪笑:“许先生说笑,织工大部分是爱干净的女人家,我一个老爷们儿啥也不懂,只好她们有求,我必应了。”
  她不置可否。
  离开前,许佛纶的目光掠过他拇指上的碧玉戒指:“我不常在这,辛苦你了。”
  经理点头哈腰,将她送出了厂房。
  荣衍白的栖身之处就在湖对岸,圈出一块地,新修了三进的四合院,晚饭就摆在后花园的暖阁上。
  背着风,他侧坐在躺椅里,仍旧咳嗽不止。
  许佛纶故意调侃:“不知道你在这儿,今天还是没带梨膏糖。”
  荣衍白笑,比了比手,请她坐:“没关系,我这里有,许小姐想吃吗?”
  这会,轮到她无言可对了。
  荣衍白始终笑着,压抑地咳嗽,让他看起来虚弱不堪。
  这顿饭,其实大部分是为她准备的,因为荣衍白似乎除了药,并没有什么胃口。
  在他吞下第三趟药丸后,许佛纶默默地放下筷子:“荣先生的背,怎么样了?”
  “皮肉伤而已,好得快。”
  他轻轻地咳嗽了声,笑说,“就是天冷,这些旧毛病,叫人越来越头疼,许小姐还好吗?”
  这一年大伤小病不断,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
  她慢慢地喝鱼汤:“还不错。”
  “今天看到了新织工,觉得怎么样?”
  终于把话题说到这儿了。
  许佛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年轻漂亮,手艺也特别好,头一回见,以为走错了地方,荣先生觉得我是不是捡到宝贝了?”
  荣衍白说:“许小姐幼时曾常年住在东北,那里离苏联很近,是否知道日本曾有个极为有名的女间谍,绰号西伯利亚阿菊?”
  许佛纶点头:“山本菊子,曾在日俄战争爆发时就潜入西伯利亚,用身体换情报,我离开辽西当年她还在中俄边境,企图利用马贼和白俄匪军的力量消灭苏联红军。”
  后来,听说这位西伯利亚菊子,病死在哈尔滨,也不知道真假。
  但由于她的赫赫战功,后来的女间谍,都有个统一的绰号,阿菊。
  荣衍白说:“光绪二十二年,也是日本明治二十九年,日本的玄洋社在札幌开办了一家俄语学校,学生除了军官还有民间人士,而这些人士多半是女人。”
  这些漂亮的女人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极其精通汉语和俄语,在战争和冲突时游走在各式各样的势力之间,疯狂搜集情报和拉拢可利用的力量,以图解决掉所有反抗自己国家的武装。
  不折不扣的战争狂徒。
  许佛纶轻轻笑起来:“你想说什么,我的纺织厂新招的女织工里,有这些战争阿菊?”
  荣衍白平静地嗯了声:“不是有,是全部,十个人,不是阿菊,但也算沾亲带故的间谍。”
  “我这里能获得什么情报?”
  “你没有,可怀柔军部有,来广军营也有,包括康长官,你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许佛纶说:“今天从北平城里来探望你的,那位兄弟,其实是从日本回来的吧?”
  荣衍白纠正她:“他如今也是你的兄弟。”
  哦。
  如果不说,她都忘了,数天之前,她已经成了台门的门徒。
  许佛纶挑挑眉毛。
  荣衍白笑起来:“我知道当初许小姐是虚情假意,但是台门里从来都是情真意切,包括我对你,于公于私。”
  她猛地呛了口鱼汤。
  男女之间的表白之言,她听得多了,五花八门里,还从来没有这样豪迈磅礴的!
  许佛纶盯着碗:“荣先生,我有喜欢的人。”
  全北平都知道。
  荣衍白深感遗憾:“哦?”
  许佛纶抬头,勺子里的汤喝得很不安。
  荣衍白弯起嘴角:“我在说我与许小姐的手足之情,你是不是误会了?”
  是么?
  从进门到现在,她始终被他压制着。
  何况,他步步紧逼:“没关系,我有很多时间,和你解释清楚。”


第135章 心意深浅

  解释什么,一场误会?
  可是不是误会,她明白,他更明白,不过各怀心思装糊涂而已。
  好在荣衍白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后来善意一笑:“玩笑话,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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