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要她以后不用来垂花门等,别他没病,把她冻病了。
温婉蓉难得听到他关心,心里燃起希望,满眼笑意,紧贴着身边人,保证:“没事,没事,我出门前会多加两件衣服,不会冻病的。”
也许是她这段时间各种讨好得到回报,也许是她眼神太真挚,覃炀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温婉蓉先是愣了愣,倏尔反应过来,笑得更开心,话也变得多起来,手舞足蹈跟他汇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除了遇到丹泽,事无巨细。
然后进屋就各种纠缠,要抱,要亲,要腻歪。
覃炀都照做了,但动作间。始终差点主动和热情。
温婉蓉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她想总得给覃炀一个缓和的时间。
而后她开始专注造人计划。
只要温婉蓉主动找覃炀,覃炀几乎不会拒绝。
转眼八月十五过去近一个月。
温婉蓉这次有经验,她惊喜地发现一向准时的葵水推迟很多天没来。
她没告诉覃炀,私下要冬青陪她偷偷找大夫把脉,而后大夫开了保胎固胎的药,要她服用两个月。
温婉蓉一一照做,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覃炀,但不知宫里最近忙什么,加上她嗜睡得厉害,晚上等不到人回来就睡了,一早对方出了门,她还在呼呼睡,除此外没什么异常。
覃炀以为春困秋乏,没在意也不上心。
他最近烦透了,长公主跟发春的母猫,三不五时在宫里纠缠一番。
说得最多自然是要他去她宫里坐坐。
覃炀心知肚明长公主要做什么。
然而他看见与杜皇后长相相似的脸,就厌恶至极。
长公主感觉出覃炀讨厌她,但不知道原因,而且面对对方的厌恶,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竟生出非要得到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她发现覃炀每日未时都要经过保和殿,保和殿是皇上寝宫。她时不时借探望父皇名义,在一条僻静的甬道里守株待兔。
“覃统领,真巧。”果然未时没过多久,长公主遇见覃炀,笑脸盈盈上去打招呼。
覃炀脚步一顿,转身抱拳行礼,神色冷冷,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长公主不在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挑逗:“本公主打听过,覃统领未婚前生性豪放,夜夜笙歌,是粉巷的常客,想必更懂男女之欢的真谛,本公主也想尝试尝试。”
说着,她的手从肩膀一路向下摸,摸到覃炀的胸口,故意戳了戳,媚眼轻佻,凑到他耳边一语双关:“好硬。”
她来邪的,覃炀比她更邪。
他嘴角一挑,一把抓住长公主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公主想试试?”
长公主欲迎还拒,抽回手,笑得三分妩媚,七分轻浮:“覃统领的夫人貌美可人,覃统领跟了本公主,不怕伤夫人的心?”
覃炀邪气上来:“跟老子睡,还管老子女人愿不愿意?”
长公主尾音上扬哦一声,视线扫过覃炀的紧绷的下颚,滚动的喉结,宽厚的胸膛,精瘦的腰以及两腿间……她舔舔嘴唇,目光回到对方脸上:“本公主等着覃统领的答复。”
答复?
什么答复?
覃炀冷笑:“公主,你有男宠,有齐驸马,再加老子,吃得消吗?”
长公主无所谓,应道:“大不了本公主挪两晚,专给覃统领如何?”
覃炀嘴角扬了扬,无不讽刺道:“可以啊,公主想怎么玩,卑职奉陪。”
语毕,他暗暗骂句有病,转身离开。
这头覃炀是一本正经歪理邪说,那头长公主信了五分。
第二天她就约覃炀去自己寝宫一叙。
覃炀放她鸽子。
第三天她又约,覃炀依旧答应好好,继续放鸽子。
第四天,长公主又在保和殿外的甬道里堵覃炀。
她怒目圆睁:“覃炀,你好大胆!本公主约也敢不来,是不是连统领这个位置也不想做了?”
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长公主追上去:“本公主跟你说话!你聋了!”
覃炀脚步停了停,面无表情睨一眼:“声音小点,老子没聋。”
“你!”长公主发现对方不按路数出牌,更无视尊卑规矩,一时气结不知说什么。
缓了缓,她心上一计,笑起来:“你真不怕本公主跟母后去说点什么?”
覃炀嗯一声,要她快去说。
长公主见他油盐不进,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上来,丢了句等着瞧,调头离开。
婊子!
覃炀吐口唾沫,直接骂出声。
入夜,他回府,心情不好,都显在脸上。
温婉蓉不知道他在宫里的情况,就感觉他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问:“覃炀,宵夜炖好了,吃吗?”
覃炀没好气:“不吃。”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洗漱完后,抱被子去西屋睡,连温婉蓉也不想碰。
温婉蓉本来想告诉他怀孕的事,两人气氛不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心思等睡一觉,覃炀心情好些再说不迟。
隔天一早,她陪他起来吃早饭。
正要提及怀孕的事,外面小厮突然慌忙火急来报,说长公主正在小宅门口,等覃炀过去。
覃炀和温婉蓉皆一愣。
“长公主去小宅干什么?”温婉蓉看他起身要走,忙不迭跟上来,问一句。
覃炀心知肚明,要她别管,说去去就回。
温婉蓉想起八月十五长公主看覃炀的眼神,隐隐不安:“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是女眷,好说话。”
覃炀说不用,转身离开。
温婉蓉抿了抿嘴,坐回去接着吃早饭,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人吃饭,肚子里那个也要吃。
等吃完饭。她看了眼桌上漏刻,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覃炀还没回,她有些不放心,叫冬青陪她一起去小宅看看什么情况。
冬青劝她别去,温婉蓉坐不住,她说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如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万一长公主为难覃炀,覃炀是男人,总不好对长公主出手。
温婉蓉执意,冬青不好勉强。
一路马车,直奔小宅。
小宅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大门敞开,温婉蓉环顾四周没看见皇家的马车或轿撵,猜长公主八成私自出宫,难怪不敢去覃府找人。
然后她顺着大门往里走,刚绕过雕刻“寿山福海图”的屏门,脚步一顿。
覃炀背着她,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坐在游廊下,长公主坐一旁,半个身子快靠上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在说什么。
她听不大清,就看长公主说着说着,手摸上覃炀的大腿,覃炀没拒绝也没主动。
长公主大概试探成功,见对方没反抗,手顺着腿往内侧继续摸,调笑道:“覃统领原来喜欢在自家做事,早知道,本公主早点来此处找你就好了。”
覃炀似笑非笑扫了眼长公主半透明的亮橘对襟褙子,里面故意没穿亵衣,鹅?绣鸳鸯的肚兜若隐若现。
长公主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笑问:“喜欢吗?”
稍作停顿,附到覃炀耳边,像吹气般一字一顿道:“特意为你这么穿的,齐驸马都没看过。”
“卑职荣幸之至。”覃炀像笑,眼底却是冷的。
长公主不管,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她忽而抓住覃炀的衣襟,趁其不备,亲上去。
覃炀没躲,但对于长公主凶狠的亲吻,很快回击。
疯狂在两人间一触即发。
长公主扒覃炀的衣服,被钳住双手。
眼看覃炀化被动为主动。温婉蓉突然发出尖叫般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静?下来。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会跟来,下意识推开长公主,起身,就看她怒气冲冲走过来,抬手,狠狠一耳光。
一记脆响,他偏了偏脸。
温婉蓉涨红脸,又看向长公主,见她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衣服,目光回到覃炀脸上,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奸夫淫妇!”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冬青怕她有个好歹,赶紧去扶,被甩开。
温婉蓉回到马车上,二话不说要车夫回府。
覃炀赶走长公主,追出来时,门口只有冬青。
她极失望地看着他:“二爷,夫人怀孕了,她本来早想告诉你,可见您心情不好,想过阵子再说。”
说完,她顾不上覃炀什么表情,福礼离开。
温婉蓉回去后,没哭没闹,她有了上次小产的教训,这次格外注意,心想就这样吧,管覃炀跟哪个女人睡,日防夜防,也抵不过狗爱吃屎的本性!
反正她有孩子,大不了以后守着孩子,爱谁谁。
覃炀没一会回来,大概是像跟她认错,正开口,她冷脸离开。
他追出来,拉住她的胳膊,硬着头皮问:“几个月了?”
温婉蓉抽回手,定定看着他:“几个月有什么关系吗?”
覃炀知道这次真伤了她,想辩解:“不是,温婉蓉,我……”
“不用解释了,”温婉蓉冷冷打断他,“放心,这次怀孕我会注意,肯定不会重蹈覆辙。你进宫忙你的吧,我去祖母那坐坐,告诉她老人家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