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少年篇:鞭打玉临笙
玉临笙‘刷’的拔剑抽出来,还溅了他一脸的血,丫鬟软绵绵的倒下去,明府外都安静了。
明初站起来跑上去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苏普珍他们也是吓了一跳,那么多人都瞧见玉临笙杀了人,是推脱不掉了。
萧简从眼睛一转,大喊起来:“砸了明府。”
他一喊,率先明白用意的是李岸青,立马也跟着喊起来,李家的家奴见小主子都这样说了,带头冲进去,围观的百姓还在犹豫。
姜演叫起来:“明府的东西随便拿。”
这一句无疑是最有用的,又有人带头,百姓们也跟着进去,明府的侍卫拦都拦不住,萧简从趁乱拉着姜演溜了。
只要乱起来,人人都有闯了明府的罪,谁敢抛头露面的出来指证玉临笙杀人?没人作证,那到时候,真相是什么,也就由着他们自己编了。
刚刚李岸青接话,萧简从可以确认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也不担心他们再出什么差错,只要众口一词,谁会相信蒋氏的话?毕竟只是一个歌姬出身的妾室。
在身份和权势说话的咸阳,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和萧简从想的一样,玉临笙他们一口咬定是蒋氏动手打人,还把丫鬟推到了玉临笙的剑上的,明府被砸的一塌糊涂,没人出来作证,蒋氏和几个丫鬟的证词根本抗不过玉临笙他们,官府没办法,看在他们双方的脸面上,也就草草了事了。
苏护和玉成安赔了明府一大笔钱,回家就撸起袖子收拾孩子了。
玉临笙趴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玉成安拿着鞭子抽了好几下,他后背都是鞭痕,但咬着牙没出声,不像前几次那样大哭。
玉老太爷就在屋子里坐着,也不去拦着,玉临景和玉临泽就站在旁边,徐氏扒拉着手里佛珠,闭着眼不看,苏晓眠看的揪心,但也不敢出去。
玉成安骂道:“闯祸闯祸,你除了闯祸还能干嘛?书不好好念,功夫不好好学,什么都一塌糊涂,明府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何时轮得到你去管了?”
玉临笙疼的哆嗦:“他们错了,我看不下去,明初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玉成安又抽了一鞭子:“那今日我就告诉你,在咸阳这个地方,你别想找着什么朋友,这个地方,有的只是名利。”
他转过来看着玉成安:“我不信。”
果不其然又是一鞭子,玉成安骂道:“把他关起来好好反省,整天只会闯祸,没想通就不许吃饭。”
他一走苏晓眠就忙跑出来把他抱起来,玉临笙这才滚出眼泪珠子,趴在她肩上呜咽出来。
“大嫂给你擦药,不哭不哭。”
抱着他回去,玉临景也跟着过来,玉临笙就趴在床上,疼得直哭,玉临景给他上药。
“爹说的没错,咸阳这个地方不比别处,不管做什么,你都要想清楚利害,你想帮明初,但你也要想想,你是玉府的公子,你插手了,就是玉府的态度,一旦和明府对立,在朝中又要生出多少纠葛?”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少年篇:宫心冷
他哭着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他们欺人太甚了。”
玉临景把他的衣服拉下来:“你们觉得欺人太甚,是因为你们不够强。”
他还是犟着:“你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那不是我说的,是孔夫子说的。”
玉临笙已经哭出来了:“可那也是书上的。”
玉临景给他擦擦眼泪:“那大哥告诉你,书上的道理,大多都是告诉弱者的,强者不需要遵守规则。”
他眼泪汪汪的扭过头,玉临景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拿了东西出去,门外就有人守着,也没人送饭送水。
玉临笙就趴在床上,也不说话,他的性子比玉成安的还要好,几天没听见他出声了,玉成安这才下令让他出来。
吃喝饱了,他一言不发就回屋里,自己在里面把门锁住,谁敲门都不开。
林氏到死也没进明府的大门,下葬的钱是有人放在他们屋外的,也不知道是谁,明初守在林氏身边三天,自己挖了坑,去买了棺材回来将她下葬的。
他没再住在玉临景安排的庄园,而是去了大云寺,方丈可怜他,允他在庙里打杂。
林氏一死,明琅越发没了顾忌,抬蒋氏为正妻,贬林氏为妾,明初从嫡子成了庶子,更加没人会去帮他。
大云寺的日子清贫寡淡,但方丈每个月都会给他几本书,只说是一位香客送的,也不透露姓名,并告诉他不懂的问题就写下来,由方丈转交给那位香客。
明初曾试着写过,果然第二天就有了回信,信上的字迹娟秀,该是出自女子之手,讲解的也很详细,细细揣摩也就明白了。
他问过方丈,但方丈闭口不答,后来明初也就明白了,谁现在和自己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事情,后来也就不问了。
时间一过就是两个月,四月天的时候,边关来了消息,胡人退兵,姜渊的心头大事这才放下,下了朝就去关雎宫找萧暖。
“阿暖,你知道吗?胡人退兵了。”
他说笑着进来,但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萧暖靠在引枕上,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阿暖,你怎么了?”
萧暖掀开被子,撑着八个月的身子下来:“那妾该恭喜皇上了。”
姜渊忙去抱着她:“我不是说过,你有着身子,礼数就都免了吗?”
姜渊是真的高兴,让她坐下,靠在她肚子上听了听,笑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陪你了,今天好好陪着你。”
“不必了,妾听说宁美人有了身孕,皇上该去陪着她才是。”
姜渊身子一僵,抬头看着她,这才触到萧暖冰凉的手脚:“阿暖。”
萧暖把手抽出来,身子明显在微颤:“皇上不必说什么了,妾累了,请皇上出去吧。”
姜渊按住她的肩:“阿暖,朕是皇上。”
他想告诉她,自己宠幸别的女人是帝王的权力。
萧暖看向他,眼中的悲哀是姜渊从未见过的,她滑下去跪在地上:“妾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少年篇:母子俱危
姜渊身子一僵,没料到她会给自己下跪,立马把她抱到床上:“朕说过你不许给朕下跪的。”
萧暖眼中盈满泪水,已经有些哭腔:“那皇上也说过,我是你最后一个女人的。”
姜渊嘴张了张,许久才说道:“要怪,只怪你家无武将替朕分忧。”
憋了许久的眼泪滑下来,萧暖有些哽咽:“应对战事,萧家的确无用了,但妾没想到,皇上竟需要用宠幸妃子去换取兵权,皇上,妾是不知世事艰险,但是妾知道,您是皇上,是妾错了,信了帝王的话。”
明知道她在说气话,姜渊还是怒了,直接站起来:“皇后,别失了分寸。”
疏离称呼和怒吼,萧暖哭起来:“你要我如何有分寸?”
姜渊看着她,有些不忍,萧暖哭道:“您都要封玉贵妃了,后宫大权全在元妃手里,你说你是爱我,是护着我,说不想让我操心,可除了一个皇后的身份,你给了我什么?分寸?我自己丈夫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女人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和我说分寸?”
姜渊冷脸看着她:“你是皇后,是后妃。”
萧暖求证一般看着他:“所以我和她们都一样是吗?你对我好是因为我哥哥能帮着你稳住朝堂,因为萧家是最没有威胁的是吗?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
被她连连发问,姜渊气急了,张口就喊:“不然呢?”
心跳一顿,萧暖呆呆的看着他,任由疼痛蔓延百骸四肢,慢慢伏在床上,紧紧揪住床单。
姜渊突然后悔了,想上前抱她,但帝王尊严又让他顿住。
就凭她不知礼数的质问,她就犯了大罪。
看了她好一会儿,姜渊甩袖出来:“照顾好皇后。”
眠香他们都听见了殿内的争吵,自然听着吩咐。
姜渊怒气冲冲的走了,他们立马进来,萧暖依旧伏在床上,无声,但能听见啜泣。
“娘娘。”
萧暖没抬头,但很无力:“都出去,别来吵我。”
眠香他们不放心,想劝两句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退了出来。
夜里,姜渊就歇在了勤政殿,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冲萧暖发火,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想着明日还是去瞧瞧她比较好。
内侍慌张的跑进来:“皇上,皇后娘娘动了胎气,见红了。”
姜渊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娘娘动了胎气,见了红,太医说母子俱危。”
他没说完姜渊就没影了,一路疾跑过去,殿门紧闭,里面只有太医和产婆的声音,半丝萧暖的声音也听不见。
宫里有位份的后妃都赶来了,姜渊就站在门外,对她们熟视无睹,紧紧的盯着殿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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