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夫人本想说,又怕让她难过,只能说道:“依照皇上对娘娘的情意,那些人做事也得思量着来,娘娘放心就是了。”
萧暖微微放心,摸了摸自己三个月的肚子:“皇上说他想要个女儿,等我们有了女儿,我们会更好的,嫂子你知道吗?皇上连封号都想好了,叫羲和,说是要她尊贵无比,这可是皇上和我悄悄说的,你别告诉我哥。”
瞧她一说起姜渊就眉眼带笑,萧夫人也就不继续说别的了,和她说了些闲话也就走了。
安安静静的过了腊月,本没什么大事了,但这个年对明初来说却不是太好。
林氏病情加重,吃了很多药都不起作用,玉老太爷听玉临笙说了,还让人过去照料着,但始终不见好。
姜霖在雪地里堆雪人,玉临笙就在廊下盘腿坐着:“霖哥哥,为什么就没人出来管一管明府的事呢?明初是嫡子,但日子却过成了这个样子,也太可怜了。”
姜霖把雪拍在上面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是明府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可是明明就是明琅做错了啊,我二哥说过,宠妾灭妻可是大罪,怎么就没人去告他呢?”
姜霖朝他走过来:“你们小孩子只管对错,但是大人只看利益,明琅虽然只是个普通将军,但手里还是有兵权的,明初是嫡子又如何?
他外祖家已经没了,说实话他就已经没了后盾,明琅宠爱明启,以后的家业估计也是明启的,明初已经无用了,为了一个没用的人去得罪一个手里有兵权的将军,不值得。”
玉临笙叫起来:“怎么会没用,明初很厉害的,他书念得好,武功也好,我爷爷说他最懂事听话了。”
姜霖摸摸他的头:“那又怎么?”
玉临笙嘴唇动了动,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明初做得再好又怎么样?他外祖家没了,他爹几乎不要他了,他什么都没有,在咸阳这个权力场,他是彻彻底底的弃子。
他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可是明初比明启强太多了啊大家都知道的。”
姜霖看着他的眼睛:“阿笙,在咸阳,你的让自己有用才会有人帮你,没有人会去帮一个没用的人。”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少年篇:今晚去东福宫
玉临笙看着他,似乎一时难以接受,好半天没说话。
姜霖捂住他的小手:“只要明初熬过去,只要他长大后让人看到他的价值,会有人帮他的,明启靠着明府,明初就要靠他自己。”
玉临笙还是看着他:“可他是嫡子啊。”
姜霖默了默,还是说了实话:“明琅认他,他才是嫡子,不认,他什么都不是。”
事实太过残酷,玉临笙有点接受不了,闷着头跑出了清河王府,刚回到玉府,就瞧见来了许多军汉,聚在正堂里说什么,玉老太爷他们都在,似乎很急。
玉临笙悄悄过去扒窗户,听见他们说:胡人来犯。
因着是在边关长大,玉临笙也知道胡人很凶狠,作战勇猛,战术灵活狡猾,现在看玉老太爷一脸沉重,也知道情况不好。
胡人进犯,姜渊愁的两天两夜没睡觉了,一直待在勤政殿,这是他登基一来头一次大仗,只能赢不能输,但是调兵令在将领手里,他不确定谁会调的动。
内侍将核桃酥放下,小声说道:“皇上吃些点心吧,小心累着了。”
姜渊拿了一块过来,只是咬了一口就抬眼了:“不是皇后做的?”
内侍笑道:“是淑妃娘娘命人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孕吐难受,劳累不得,就自己做了核桃酥给皇上送过来。”
姜渊看着手里的核桃酥半晌不言,内侍把茶放下说道:“皇上,想来皇后娘娘做核桃酥的手艺还是淑妃娘娘教的呢。”
姜渊继续沉默着,外面有宫女进来:“皇上,晚膳已经备好,娘娘等皇上回去用膳呢。”
姜渊看着手里的核桃酥也不答话,宫女狐疑的抬头,他站起来:“让皇后早些睡吧,今晚去东福宫。”
宫女诧异的看着姜渊出去,立马站起来回去告诉萧暖。
萧暖的身子四个多月了,孕吐的有些难受,让她消瘦了一圈,她也知道姜渊在为胡人进犯的事情烦,为此自己去料理了一些吃食等着他。
宫女跑着回来,不见姜渊,眠香在殿外就拦住她了:“皇上呢?”
宫女小声说道:“皇上去东福宫了,嘱咐娘娘早些休息。”
眠香霎时白了脸色,往殿里瞧了瞧,左思右想才进去,萧暖抬眼瞧过来。
“咦?皇上今晚还是在勤政殿想法子吗?”
眠香想了想才说道:“皇上嘱咐娘娘早些休息。”
她失落下来:“这样忙啊,那算了吧。”
眠香忙过来给她盛饭:“娘娘被肚子里的小殿下折腾的不轻,还是吃些东西早些睡吧。”
她看了一圈,只对桌上的酸黄瓜还有些胃口,但也只是吃了一点点就停著了,洗漱了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但心里总是怪怪的。
眠香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总是觉得心口闷闷的难受,你明日叫太医早早的过来瞧瞧。”
“是,奴婢记得了,娘娘早些睡吧。”
她这才勉强睡过去,半夜里外面就打雷下雨的,眠香守夜被惊醒,忙去看了萧暖,所幸她没被吵醒,又轻手轻脚的去关了窗户。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少年篇:淑妃固宠
东福宫。
姜渊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淑妃依在他怀里,承欢后的脸上红意未消,瞧着姜渊的脸色小心开口:
“妾多年未伺候皇上了,可是哪里不对?”
姜渊看着闪电在窗上落下影子,语气淡淡的:“没有,朕只是烦心。”
淑妃抱着被子坐起来:“皇上,前日嫂嫂进来,说是父兄在为胡人进犯伤神呢,玉家蒙皇上信任掌握兵马,此次胡人进犯,必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姜渊这才看向她,淑妃也是美人,眉宇间有将门女子的英气,但性子却温和,不似元妃那般无趣木讷,也不似贤妃那般矫揉造作,更不似萧暖那般简单明快,她刚入府时,也曾宠极一时。
姜渊握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你的父兄是助朕登基的大功臣,这些年,是朕冷落你了。”
淑妃心里激动,但面上却喜色与感动并集:“妾是皇上的女人,玉氏一门都要为皇上尽忠,妾已经为皇上诞下泽儿,妾已经满足了。”
听她提起姜泽,姜渊才想起,自从那次打了姜泽之后,就一直不曾见过他了,现在淑妃自己提了,他也顺口问了。
“泽儿许久不曾来见朕,可是朕吓着他了?”
淑妃说道:“泽儿顽劣,在书房闹事,皇上教训他是应该的,他自己也反省了,知道错了,这些日子都在用功读书,还与妾说,不想再让皇上失望了。”
“你教得好,他也懂事。”
淑妃微微含笑:“论懂事的,还是四殿下呢,前些日子,妾还听说,四殿下在萧府受教,书是书房里念的最好的呢。”
听她说起姜演,姜渊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但一想到萧暖,嘴角的笑意顿了顿,闭上眼语气略有疲惫。
“睡吧。”
淑妃也就不说话了,枕在他肩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姜渊起身上朝,淑妃也跟着起来伺候他穿衣,姜渊面色有些不适,但也没表露。
淑妃看着他,小心问道:“可是妾伺候的不好?”
姜渊微微摇头:“不是,只是阿...皇后她喜欢睡懒觉,朕起身的时候也没吵醒过她,她也从未伺候过朕穿衣。”
淑妃笑了笑:“皇后娘娘现在有着身孕,想必也是极累的。”
穿戴好,姜渊自己就走了,淑妃嘴角笑意慢慢加大。
宫女绿玉问道:“娘娘,可要把消息传去关雎宫?”
淑妃摇摇头:“关雎宫的奴才,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你怎么传的进去,皇上才来了一夜,萧暖的月份也还小呢,贤妃的药估计也还没起效,咱们等着吧,一击制敌,让她再也翻身不了。”
绿玉笑起来:“娘娘好法子,昨夜娘娘也操劳了,还是去歇歇吧,现在皇上指着大人们手里的兵马,想必这几日都会过来呢。”
淑妃走了两步说道:“那些秀女进宫也几个月了,元妃不是选了好几个乖巧懂事的要安排侍寝吗?趁着现在萧暖霸不住皇上了,咱们也该安排自己的人了。”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少年篇:乱棍打死
绿玉说道:“娘娘放心,已经选好了,都是将军交好的几位大人家的小姐,个个以娘娘马首是瞻。”
淑妃笑起来,这才进去歇息。
萧暖一早就很不舒服,太医给她看了,只说是东西吃杂了,让吃些清淡的燕窝粥养着。
知道她一早就传了太医,姜渊下朝就立马过来了,萧暖刚喝了药睡下,脸色有些微微苍白,额前都是细细的冷汗,睡梦中也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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