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坐在床前给她擦了擦汗,声音很轻但却仍有威严:“皇后身子不适,最好管住你们的嘴巴,出了事朕饶不了你们。”
眠香他们自然知道他是指宠幸淑妃的事,个个应声答是,在床前坐了好一会儿姜渊才去了勤政殿。
一连几日,他都没来关雎宫,萧暖昏昏沉沉的问过几次,都被眠香她们搪塞了过去。
萧夫人进来瞧过,瞧见她的模样,心里就有数了,让人把萧暖吃的用的全部拿上来,自己一一看过去,盯着她常用的发油看了好一会儿。
眠香小声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对?”
萧夫人把发油拿起来细细的闻了闻,直接摔在地上,吓了其他人一大跳。
见她冷下脸,眠香忙喊道:“夫人。”
萧夫人气的有些哆嗦:“卑鄙。”
萧暖养的娇气,只用蔷薇油梳头,宫里供的她不喜欢,都是萧全在宫外托人给她备的,在蔷薇油里动手脚,即便是出了事全部栽赃给了萧家,巧妙地不行。
眠香细细想了想,大声呵斥道:“把管着娘娘梳头上妆的都给我抓起来。”
内侍们立马去抓人,又去她们屋子里搜,眠香知道该做什么,也不吵着萧暖,带着人出去。
萧暖陷在被窝里,脸颊从未有过的消瘦,声音也是极小:“嫂嫂,我被人害了。”
萧夫人握住她的手:“无事,有我们呢,没事的。”
她哭起来:“我都好久没见过皇上了,就连告状都没办法。”
姜渊宠幸了新进宫的几位秀女,也给了封号,这事宫里宫外都知道,独独瞒着她,萧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皇上忙着呢,等皇上忙完了,就来瞧娘娘,现下马上就是二月了,娘娘的身子也快六个月了,殿下在萧府很好呢,书念得也好,认得了许多的字,今日本说带他进来的,可是有名仕来咸阳讲学,殿下想去听,就让他去听了。”
她把话扯去姜演身上萧暖笑起来:“他喜欢学是最好的了,也不必让他进宫来,在宫里也不好好念书,等我好些了,嫂嫂再带他进来,演儿心软,要是瞧见我这副模样,只怕又要哭了呢。”
萧夫人也含起笑:“好,娘娘好生养着吧。
眠香进来:“娘娘,找到调换娘娘发油的人了,该如何处置?”
萧暖有些犹豫,看向萧夫人,萧夫人朝殿门外跪着的两个宫女看去,面色淡然。
“乱棍打死,别堵她们的嘴,丢到关雎宫外,让所有人都听听,敢算计皇后就是这副下场。”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少年篇:表哥说玉临笙是缺心眼
眠香心里吓了一跳,看萧暖没什么表示,也就带着下去了。
萧夫人给萧暖拉拉被角:“娘娘要记得,宫里的女人不狠,是活不长的。”
萧暖颔首,有些不敢去看外面。
那两个宫女也才十五六岁,被绳子捆着,哭的泪流满面,不停地磕头,额前都破了。
七八个内侍拿着棍子围住他们,眠香从未收拾过人,有些不忍心:“打,使劲打。”
乱棍落下,惨叫声在宫巷里传出老远,引得不少人来看,瞧见的人吓昏了不少,没一会儿就传的满宫皆知了。
内侍来告诉姜渊的时候,淑妃就在边上伺候着,听见是发油里被人动了手脚,淑妃呼吸一滞。
姜渊把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就立马走了:“太医是做什么吃的?若是没用就砍了。”
内侍忙跟着去:“皇上您别动怒。”
萧夫人也是在姜渊来之前就走了,姜渊到的时候,关雎宫外的尸体还在,同来的淑妃瞧见门口七窍流血的尸体吓得煞白了脸,手心冰凉。
跟着进去,萧暖在歇息,姜渊轻声进去瞧了瞧也就出来了,另外去了偏殿,眠香把关雎宫里的人都叫来,个个静默着不敢说话。
姜渊看了他们一圈:“皇后再有不妥,你们的脑袋,一个都留不住,都给朕伺候好了。”
淑妃轻声细语的说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现在身子不安,皇上也还有大事去忙,不如妾留下来照顾娘娘,等娘娘醒了又去回禀皇上?”
姜渊看向她,她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看着的确值得信任,姜渊垂了垂眼:“不必了,去把奏折拿来,朕守着她。”
淑妃心里一惊,也知道萧暖被算计,姜渊是不相信任何人了,宁愿自己守着,心里不得不另外想主意。
有姜渊亲自守在关雎宫,那些人的手段倒是一时收敛下来了,萧暖日日喝了药,身子倒是慢慢好了,只是还是有些虚。
萧全挂心妹妹,让人在宫外寻了好些保胎养身的药送进去,萧夫人也帮着找东西。
萧简从和姜演跑着进来,趴在桌上就说:“娘,我又看见玉临笙了,他钻狗洞,才出来一半就被拖进去了。”
萧夫人检查着萧全寻来的东西说道:“你前日不是才说他翻墙被逮回去吗?”
“是啊,他上次翻墙就被逮了,前日翻墙还被逮了,就自己挖了个狗洞,本来都快出来了还被拖了进去,太可怜了,跑都跑不出来。”
姜演笑道:“舅母,表哥说玉临笙是缺心眼。”
萧夫人笑了笑:“就你表哥鬼心眼多,管家绕着墙走了一圈也没找着他掏的狗洞在哪。”
萧简从很嘚瑟:“你们就是知道了也找不着,我藏得可严实了。”
萧夫人继续检查东西,萧简从敛了笑意:“娘,明府今天可真热闹,你没去瞧瞧?”
“瞧什么?”
萧简从说道:“明府的嫡子明初带着他娘跪在明府大门外,求明将军让她娘再进明府大门一次,明府大门关着,围了好多人呢。”
萧夫人顿了顿:“他娘的身子不好了吗?”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少年篇:你敢打我
萧简从压低了声音:“我去瞧过,该是不行了。”
萧夫人有些于心不忍:“那孩子的苦日子,怕是有的熬了,你去玉府,就说找玉临笙玩,把他带出来,他们玩的好,只怕他不管不顾的要出来,也是要去陪着明初。”
萧简从犯难了:“可是我和玉临笙不熟啊。”
萧夫人点点他的额头:“你的鬼点子都拿出来,还约不出来一个人?”
萧简从撇撇嘴:“那好吧,我去了。”
他又带着姜演跑出去,径直朝着玉府跑。
明府前的确很热闹,围了好些人,林氏躺在小推车上,苏普珍和李岸青他们照顾着,明初就跪在大门外,烈日炎炎,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明夫人这是不行了,这小公子要让她在明府走呢。”
“可是明府不开门啊,那位当家夫人不让开啊。”
“可怜呐,才那么大点的孩子。”
他们还说着,明府大门打开,几个丫鬟端着擦地的脏水出来,直接泼在明初身上,他也受着,跪着不动。
蒋氏骂骂咧咧的出来:“快死的人了拉到我家大门口来,还不快滚,大人都不要你们母子了,还好意思回来?短命鬼一个,回来染了我家的晦气。”
明初大声喊道:“我娘是明府的正室夫人,她就该回来。”
蒋氏把盆砸过来,险些砸在明初身上:“小畜生,什么正室夫人?明府的夫人是我。”
苏普珍吼回去:“你算什么东西?”
他是庶子,蒋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你个小畜生还敢回嘴?”
她刚说完,一颗石子直接打在她嘴上,蒋氏哎哟一声叫出来,嘴角都青了。
玉临笙拉着弹弓的手还没放下,又拿了一颗石子对准蒋氏,又是一弹弓打在她额头上,顿时就出了血,大门口一下子就乱了。
玉临笙跑过去,拿了明初跟前的木盆,跑上去直接摔在蒋氏面前,个头小气势不小。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妾室,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凭什么打骂明府的嫡子?这样不懂规矩,果然是勾栏画苑出来的破鞋。”
这些话是苏普珍告诉他的,说是蒋氏原是歌姬,后来生下了明启才被明琅接进府里的,现在气急了,很自然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蒋氏当即就白了脸,扬手打下去,重重一巴掌拍在玉临笙头上,他直接摔了下去,可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姜演想上去,被萧简从拉着不让。
明初忙把他抱起来:“临笙。”
苏普珍火了:“还敢打人?今天我砸了你们明府,来人,去苏府叫人。”
李岸青他们也火了,也都让人回去叫人,玉临笙刚刚摔得有些昏,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你敢打我?”
蒋氏吓了一跳,明初瞧见他握住自己腰上的短剑,立马明白他要干嘛,扑上去抱住他。
“临笙,你别激动。”
玉临笙蹬开他,拔了短剑就冲上去,蒋氏吓得厉声尖叫,忙把身边的丫鬟拉过来,短剑直接捅穿了丫鬟,周围的人都吓得半死,蒋氏差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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