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越看越气,太后又是一巴掌狠狠掴在傩娘脸上,同一侧脸,肿得充血,唇角也溢出丝丝血痕,傩娘生吸一口气,连忙爬起来跪好!她知道太后对这场戏抱了多大的期待,而如今功败垂成,当初有大多的期待,如今就有多大的怒火,而这件事,由她经手,却没能成功,自然该她承担怒火!
而她刚一跪好,太后却忽然双目森冷地掐住她的喉咙,“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
空气一点点被,她整张脸胀的通红,那被掴肿的半边脸,更是红的滴血,不敢反抗,只能拼命几个破碎的字音,“奴婢跟着您十几年,衷心可鉴,太后明察!”
太后冷冷睨着她痛苦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举动,终于冷厉哼了一声,将她丢弃在地!
傩娘瘫倒在地,大口大口,便听太后森寒冷戾道,“去查,今日有谁出了宫!”而后,凤目满是阴寒杀机,睨了睨屋外浓郁的夜色,“尤其是,欣沐轩!”
傩娘痛苦尚未缓解,还没来得及应声,便又听太后阴冷一哼,愤恨狠戾道,“就算老七拦了真的杨菁阙,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真不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
第一百三十章无眠,夜深事诡(一)
这,终归不是平静的夜。
太后气堵在胸口根本撒不尽,傩娘已经领命去办事,没了撒气的宣泄口,太后整个人阴沉的可怖,伺候在殿中的清荷与落霜拼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就这么坐在殿中央,看着身前火星直冒的火盆,又看着殿外从早晨就丝毫未停过的大雪,目中的阴沉渐渐沉淀下去,只剩下满眸彻雪的冰寒。
宣绫靖回到欣沐轩不久,围在周围的禁卫便撤了个干净,想来应是太后的手令到了,而随着侍卫的撤走,禁令解除,那混在侍卫中的高手也消失了踪影。
瞧着门口禁卫褪尽,满宫的宫女们也终于缓了一口气,她吩咐众人早些休息后,才终于寻得机会为素鸢一解心头疑虑。
当时时间紧迫,她并没有与素鸢详细解释,便吩咐了素鸢离宫办事,此刻素鸢瞧着她回来,便扬着一双不解中又带着丝丝本该如此的惊叹的眸子,时不时瞟向她。
被素鸢这么盯着久了,她才打发了众位宫女,将她当时的所有推测一一讲解了一番,从发现暗道中囚着杨菁阙,联想到了当初王恒之尸身被移到学子府的事情,而后怀疑当初那场布局并未结束,黄雀仍在,只是尚未到她想要的时机罢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莫名其妙的昏迷,因着上一世的经历,她能够确定那药效的时间,而通过那时间,她才确定了太后的意图。
若非如此,她也许还要怀疑,太后是不是知晓连安王志在必得的那金帛的存在,所以藏着杨菁阙,是想何时在来个以真替假,等连安王从杨国公那处得到了金帛后,太后在利用真的杨菁阙混乱连安王的判断,来个以真替假,重施连安王玩得把戏,将金帛弄到她的手中。
当然关于昏迷时间的事情,她并不会告诉素鸢,前世此世,怕是比魂魄阿玦身体还要离奇。
素鸢听她说完,才终于惊叹了几句,缓缓将今日黄昏前在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血腥讲述出来。
而听到杨菁阙被旁人劫走,宣绫靖微微蹙了蹙眉,心神微是一跳,可就在这微是迟疑的一瞬,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回忆,心神莫名有些不安,难以捉摸。
但此刻她并没有和素鸢提及,只微微点了点头,而后附到素鸢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待素鸢熄灭烛火,只留下一盏幽光后离开,她却是辗转难眠,心绪不宁。
太后不会轻易放弃,那连安王必要有应对之法,对那应对之法,她心头已然跳出了一个推测,也正是这个推测,让她心神难宁。
难道,这就是上一世的结果的由来?
纵然几经波折,又多有曲折暗情,杨菁阙仍是会走入既定她既定的结局中吗?
眉心一跳,恍惚间感觉右腕有些灼烫,无意识触摸上去,却没有摸到她预想中的冰凉之物时,心口微涩,她才陡然回过神来,她的腕上早已没了烛心镯。
……
而连安王府,几番餍足过后,新房里的终于再没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杨菁珞媚眼如丝,迷离失神,漾着几分疲倦,漾着几分羞嗔,瘫在连安王怀中,“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这般有精力,菁珞都快受不住了……”
连安王倚躺在床柱边,大手紧紧搂在杨菁珞腰间,只摩挲着手下细嫩光滑的皮肤,却没有进一步地动作,却也惹得杨菁珞又是娇滴滴的。
杨菁珞眼神越发失神,口中的却渐渐急促起来,连安王低头瞧了瞧那挂在自己脖间,随着他的举动的女子,眼神一暗,隐有欲色上涌。
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再次沉沦其中,反是停住了摩挲杨菁珞的大手,神色渐渐冷静下来,转而变得有些深邃而冷冽。
杨菁珞虽是已无力,但随着,浑身绯红似霞,此刻正急求,哪知那他的人却突然没有动静,一时难耐,她低喘着在连安王怀中无助地摩挲起来,口中喃喃,是失神而疑惑地呢喃,“殿下?”
“菁珞。”连安王忽然唤了一声,不同于闺房取乐时的温柔,反而隐约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而此刻杨菁珞从那难以纾解的中渐渐回过神来,身子虽是无力,但好歹精神恢复了些清明,听到这一声,她下意识便知道连安王怕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不由地,她也勉强敛了敛满是勾魂媚态的杏眸,露出几分认真的神态来,却又隐约有些猜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殿下,怎么了?”
今日本是开心的日子,她假扮杨菁阙,其一是为了让杨国公彻底和殿下站到同一战线上,而其二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为了潜入杨府,为殿下盗得这金帛!
金帛虽是成功盗来,可本该被她们囚禁的杨菁阙竟然险些出来搅了局,婚宴上杨菁阙虽然没有现身,可她的踪迹不明,终究是个未知的隐患!
“杨菁阙落入了闻人越手中。”连安王目光深沉,语态莫名,难辨情绪地道,神思不由回到酒宴上,那西殊大皇子告辞时,用仅他们二人可闻的声音所说的那句话,“真的,我顺手帮殿下解决了,可这假的,殿下要当心太后有意揭穿了。”
那在半路杀出当街劫走杨菁阙的神秘人,竟然是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西殊大皇子。
“那个西殊的大皇子?”杨菁珞愣了楞,惊疑不定。
“嗯。”连安王点了点头,早在出使西殊,回东渊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那闻人越的身份,二人来来往往,也算有几分交情,但却还没有到同一阵线的地步,那西殊的大皇子这番帮他,究竟意图何为?
但不管西殊大皇子究竟有何意图,那句提醒确是实实在在的。
太后既然有心动他,从他开始实施毁假扮杨菁阙毁其名誉的计划开始,就早一直不动声色,甚至借着他的手,把王驽拉入了局,悄无声息地布下了这么一大盘棋,揭开所有棋面的最关键棋子就是真正的杨菁阙,太后又怎么可能会甘心眼睁睁看着他有惊无险的度过?!
就算没有闻人越的提醒,他也绝不会掉以轻心,从得到那飞石传信的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想过不少应对之策,半路拦截就是其中之一。而杨菁阙最终被无名氏带走,反而让他因不知下落而心神惴惴,而从闻人越口中得知其下落时,他后续计策差不多就已经落定了!
必须要快,太后一计不成,必会再生一计!
杨菁珞皱着眉,透着几分疑色,“那殿下准备如何?那西殊大皇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虽然总是一副从容闲雅,温润自在的样子,可却实在让人难以看透……他不会是无缘无故地帮殿下,更不会有无缘无故地告诉殿下……”
“至少……”连安王双目一眯,透出丝丝邪肆而阴沉的笑容,“他不会和太后是一伙的。”
杨菁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和太后不是一伙的,那他们暂时就并不需有太紧迫的威胁感。
可看殿下的神色,却并没有分毫轻松,反而沉寂的可怕,像是暴风雨前诡秘至极的宁静,那双黑瞳无限幽光,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杨菁珞怔了怔,甚少看见连安王这幅神情,刚刚才有些松懈的心神瞬间又猛得提了起来。
就在她张口要问什么时,连安王沉黑无光的眸子陡然凝视在她面上,声沉如夜,“菁珞,你和她,有能够区别的特征吗?有谁知道吗?”
杨菁珞陡然一怔,宛如陷入了魔怔之中,那一双怔忪的眸子瞬间充满了凶煞戾气与刻骨的恨意,面色狰狞隐隐带着。
连安王见状,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双眸迷茫恍惚,渐渐回过神来。
“有。”沙哑回了一句,杨菁珞缓缓闭上了痛苦的眸子,附在了连安王的胸前。她这一生,最不幸的,就是和杨菁阙长了如此相似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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